一番交手,才知各自深淺。
易凡力大萬斤,一柄重劍鋒利無匹,無人敢接,又有不弱的武功,著實難纏。
更讓幾名蜀山弟子心驚的是,在交手中,那怪物力量逐漸加強,好似無窮無盡。
當真不能小瞧了人間武林呀,難怪燕赤霞師叔說,人間也有真龍藏臥。
當然,幾位蜀山弟子,并不認為自己弱后與人,只不過此地不適宜打斗罷了。
忽地,其中一名蜀山弟子一個閃身,來到躲在不遠處觀看的‘千面魔女’劉莎莎身邊,嘿嘿一笑:“姑娘長得漂亮,不知芳名?”
“小女子劉莎莎見過少俠。”
劉莎莎楚楚可憐,掀開面紗,露出精致臉龐,一雙美目崇拜的看著這名蜀山弟子:“少俠不知出自何門何派,這般實力,實在驚人。”
“蜀山,我乃蜀山弟子,你且記好了,以后有緣再見,定會報答你今日之恩。”
這名蜀山弟子不為美色所動,一抓其肩膀,旋即扔向易凡:“這位劍客,今日我等幾個兄弟有要事在身,不能暢快的打一場,來日有機會,咱們再來切磋。”
另外幾名蜀山弟子,也一個閃身,避過易凡,縱身一躍,落在屋頂:“送你美人一個,別再糾纏了。”
易凡好不容易打的興起,自己實力沒有發揮出五成,哪能放他們離去:“休走。”
看也不看撞來的劉莎莎,一腳踹飛,看得幾名蜀山弟子眼角直抖:“這人太狠,快走快走。”
幾個跳躍,就消失在遠處。
……
城外一處山林,幾名蜀山弟子攜著胡一建飛躍而來,幾個跳躍,踩著樹枝,幾個閃爍就消失在林間。
到了一處山峰,幾人停下,方姓蜀山弟子,看著驚疑不定的胡一建,笑道:“胡師弟,可有受到驚嚇?”
“幾位師兄,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一建苦笑著,本以為是必死局面,誰知時來運轉,逃出升天。
這幾位師兄,他是認識的,并不是奕劍門弟子,在求機緣的過程中相遇,本以為不過是相好的門派弟子,還曾一起喝過酒。
而且,他們說的,奕劍門只是蜀山的一個別脈?
方姓弟子,笑著拍了拍胡一建的肩膀:“你師父送你去謀取仙緣,這仙緣就是我等呀。”
胡一建愕然,看得幾人大笑,方姓弟子搖搖頭:“我等乃蜀山第八代弟子,此次跟隨燕赤霞師叔下山,追殺黑山老妖的分身,正好路過豫章,就順便看看可有合適的劍修弟子,正好你來試,資質又不錯,自然被選中。”
“蜀山?黑山老妖?”
“好了,咱們路上有的是機會跟你說明,現在還是趕路要緊,莫要讓燕師叔等急了,到時候少不得一頓修理。”
……
易凡追了幾個街頭,就放棄了,自家輕功不行,房屋又多,總不能見人就殺,見屋就破吧?
這幾個蜀山弟子又不是凡俗武人,打是不怕,但一心想逃,他也留不住。
剛才幾個接手,都沒有使盡全力,都不曾有殺人的想法,所以才這般輕松。
至于幾個總捕頭,雖有一流武力,奈何遇到的是蜀山弟子,如若不是人家不想傷害其姓名,怕早就身死。
這叫他們幾個如何敢追?
至于捕快們,在下面仰著頭看,更是不敢上前。
酒樓里,幾個總捕頭坐下,面色陰沉,看著羅振勇:“那幾個劍客,到底是何人?”
羅振勇面色也不好看,計算這般久,最終還是讓胡一建逃脫,實在不甘心。
面對幾名總捕頭的質疑,冷哼道:“你們朝廷辦事,不是一向霸道,怎么就讓人劫了道?”
換做一般的武林門派,或許還會怕這些朝廷官差,但奕劍門是江湖中響當當的,在朝中也有人當差。
說罷,轉身就離去。
此番計算,竹籃打水一場空,卻還要想著怎么應對門中長輩們的質疑,哪有功夫跟這些捕快打交道。
只是心中隱隱作痛,奕劍門是蜀山別脈,這種秘聞,作為掌門弟子的他,自是知道的。
每隔五年,就有有蜀山弟子過來檢驗,只是尋常弟子不知道罷了。
本來這個機會是他的,誰知卻蹦出個胡一建,硬生生強多了屬于他的仙緣,怎能讓他心里痛快?
……
叛黨沒抓到,惹了一身騷。
豫章衙門派來官兵,好不容易解釋,幾個總捕頭也不想多待,連夜出了城。
“叛黨逃脫,怕是要被上官責怪,諸位有何章程?”
一處碼頭,幾人坐定,各自面色陰沉,愁眉不展,本以為十拿九穩的事,結果硬生生來了幾匹黑馬,一交手才知道,哪里是什么黑馬,簡直就是吃人的老虎。
“還能怎么辦,走一步算一步,這鍋肉咱們是吃不著了,就看幡子們的了。”
孫總捕頭搖搖頭,看了眼一直未說話的郭總捕頭,這老貨也不知在想什么,打了什么主意。
至于幾人,都不會擔心自己會不會擔責,挨罵是肯定得,但大家都是有根基的,不至于就此倒臺。
倒是那姓易的捕頭,實力居然這般強悍,一人對陣幾名劍客,不弱下風,甚至還力壓。
回程走的也是水路,分成幾批,各自搭船,自有人安排。
千里之路,并無波瀾。
五天后,南京城就在眼前,幾個總捕頭驅散了捕快,獨自而去。
易凡也回到了自己府上,對于此次捉拿叛黨失敗,對他來說并無影響。
反正他又不求富貴,能成更好,不能成也不損失什么。
倒是遇到幾名蜀山劍修,讓他十分感興趣。
蜀山!
這又是一個怎樣的地方呢?
幾日后,平底起了炸雷,南京知府因捉拿叛黨不力,被京城來的內廠幡子給軟禁起來,等待上官發落。
得知消息的易凡,第一時間就趕往衙門,門前站著幾個持刀的錦衣侍衛。
“你什么人?”
一名侍衛橫刀過來,攔住易凡去路。
“在下南京十三捕頭院捕頭易凡,有事求見知府大人,還望這位兄弟通融一下。”
“小小捕頭,要見知府?哪里來的哪里去,還不快滾。”
易凡眉目一冷,就在這時,里面走出一位將士,卻是左秦,見了易凡面色一變,旋即平靜,對著幾個錦衣侍衛笑道:“幾位兄弟莫要生氣,這位易兄弟乃我好友,我這就帶他離去,免得沖撞了天使。”
說罷,對著易凡使了個眼色,兩人離去。
酒樓包廂內,兩人坐定,茶也不喝,只是沉默。
“左兄,到底出了何事?夏大人怎么會被軟禁?”
“此事說來話長,我勸你莫要參與其中,免得惹禍上身。”
左秦搖搖頭,見易凡臉色不愉,嘆了口氣道:“夏大人本是徽州一小縣長官,因治民得當,而被群攻,本要拿下大獄,卻被調任南京知府,連升三級,簡直不可想象。”
“此時我自是知道,可與這事有何關系?”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能有這么大能耐的,自然是朝堂上的大人物,正是左相權坤。”
頓了頓,左秦拿起茶杯,也不喝,看著里面熱氣氤氳的茶水,苦笑道:“夏大人在未發跡之前,曾在左相家中當過知客,也算有一些干系,正是因為這干系,才連升三級,做了南京知府。”
話了,嘆了口氣:“易兄,朝堂內的爭斗,又豈是你我能左右的,哪怕夏大人,也不過是棋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