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吃完飯之后,郭旺起身離開。
“晚上我有事要出去一下。”
雛田羨慕的看著哥哥走出房門的瀟灑背影,她只能夠乖乖的陪著母親,夜深之后她不被允許踏出家門一步。
“早點回來。”
母女兩人齊齊說了一句。
今晚的月色明亮。
當郭旺來到影巖之上時,帶著暗部面具的油女取根已經在等候,他將一顆包裹嚴實的人頭雙手舉起,遞了過來。
“任務完成,暗部叛徒,小日向向井已被處決。”
日向一族的遠方親族,以前的母系是水之國出身,由于很早就從宗家分離出去,所以并沒有白眼這種血繼限界。但無論如何,其死去的爺爺是日向分家,癸在下命令之前,特意請示了一下。
今日有著一個根的內部會議,除了郭旺之外,幾個心腹也在月色之中,一一出現,站到了他身后,跪成一圈。
“真想不到啊,那家伙竟然會暗中和霧隱”
說話的是卡卡西,他顯然也是和這位叛徒有過交際。
“是個什么樣的家伙呢?”
相比起作為前輩的卡卡西,夕顏,山中風等小輩卻是不太了解這個被處決的叛徒。
“是個不論是作為暗部,還是上忍,只要接手的任務就能夠出色完成的人。而且深受火影的信賴,每次保護大名貴族等上層人士的行動,都會被點名的忍者。”
聽了這番話,傷愈得差不多的鼬抬起了頭。
“火影的信賴”!
“他內外勾結,為霧隱提供木葉的情報,這件事情在根提交證據之后,取得了六代目的許可,只是可惜”
卡卡西說道這里,面色黯淡。他如果沒記錯的話,這位同僚有妻子,有兩個孩子。明明都已經落葉歸根,為什么要做出這種事情?
“縱容背叛者的話,村子將無法治理。”
藥師兜站在鼬的身邊,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話。
就在這個時候,郭旺開口了,所有人都靜了下來。
“和平這種東西,事實上,是非常麻煩的。”
黑發白眸的孩子轉過身來,他的目光從最左邊的卡卡西,到最右邊的取根,在鼬的身上多停留了一下,再次開口。
“創造本就艱難,守護更是難上加難。”
說這句話的時候,郭旺將目光移到了腳下六個巨大的影巖頭像之上。
“人都要吃飯。有人吃上晚餐,就有人忍饑挨餓。如果誰得到了什么,就會有誰相應的失去什么。這些細微的不平等,會把人的安息之日,一點點改變。這也是,戰爭的源頭。”
鼬的腦海之中,浮現出了南賀神社中聚集在一起的宇智波一族。這句話完美的契合了家族的情況,族人不滿足如今的一切,想要改變。
火影他們若是答應了第一次,那么勢必會有第二次,進而無窮無盡次,畢竟人的貪欲是無窮的。
從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間開始,歷代火影都清楚的認知到這一點,因此他們絕對不會答應宇智波提出的任何要求。
這,也就是矛盾的由來,更是可能引發戰爭的火種。
為了不讓自己的內心產生一絲動搖,鼬咬緊牙關,緊閉雙唇,一聲不吭。
“在和平這所謂虛構的庇護之下,必然存在著受苦之人,亦存在著背負黑暗之人,這就是根,存在的理由。”
聽到這里,以卡卡西為首的根之天干,握緊拳頭,渾身顫抖。
沒錯,為了維護木葉這寧靜的夜色,繁榮的和平,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根到底背負了多少黑暗。
“安穩的開端便存在的破綻,如果沒有斷絕一切的人填補,那么村子乃至是整個忍界,都將一刻不得安寧。”
在這個村子里,背負這樣責任的,就是根。
“但,忍者畢竟是人,而不是工具。”
說到這里,郭旺轉過身來,背對著影巖下方燈火通明的村子,走到了卡卡西的面前。
“以五代目火影的名義,老夫準許你退役。”
郭旺伸出手,看著卡卡西解下了背上的忍刀,遞了過來。
“實在是很抱歉,五代目!”
“不需要道歉,你的前半生已經背負的足夠多了,是時候去享受我們打下來的和平江山了。”
接過了這位得力部下的根制式短刃之后,郭旺另一只手按在了跪在他身前的青年銀色短發之上,好似長輩一樣安慰著內心波動的卡卡西。
不知何時,影巖之上的人影都已經一一消失。
只剩下郭旺,以及一個去而復返的宇智波少年。
“從前,老夫曾說過,你是帶有兇相之人。”
鼬點頭,表示自己記得。那是自己申請在忍者學校提前畢業的時候,還不是個孩子的五代目開口說過這句話。
“你的人生已被禍亂纏繞,正因如此,你必須要擁有親手斬斷這些因緣的力量。”
郭旺剛才元神出竅,看了一眼自己這些心腹手下的氣運,發現鼬已經勃發到極致,即將完成最后的蛻變。
從四歲初見之時的巢中幼鴉,再到入學之時的黑羽之鳥,力壓五大國的金色之鷹,以及現在隱隱綻放出七彩翎羽的蒼天之鳳。
這是和藥師兜化龍命格相對應的氣運,但卻綻放的更為璀璨。
也正是這一點,當初的郭旺才會看上他的肉體。
“五代目,我想要知道,如何才能夠擁有萬花筒的力量?”
和大蛇丸交手之后,鼬感覺到了,如果自己再不強大起來,有可能會發生令他一輩子都追悔莫及的事情。
“天才是聞一知十,但你是聞一知百,不,甚至是知千也不為過,這種聰明將會讓你非常痛苦。”
“痛苦?”
“不要試圖在我面前隱藏本心。”
郭旺說著,來到了鼬的身前,伸出手搭在了跪地的少年肩膀之上。
“對真正和平的追求,對沒有紛爭的世界的渴望,讓你苦不堪言。”
“五代目,你是近三十年來,忍界最強的存在,難道就連你,都做不到嗎?”
郭旺聽了,嘴角笑著,隱藏在漆黑發絲之下的光潔額頭開啟了一道縫隙,隱隱透出血色的六勾玉輪回眼睜開,一股似乎要將人吸入的黑暗深深地擴展開來。
“能夠帶來真正和平之人,必將承受這世上最為黑暗的人生。曾經老夫做的很好,但發現光我一個人,根本就無法斬斷全世界的仇恨連鎖。”
“既然你想要萬花筒,老夫就給你。”
“但從今以后,你的人生,將被禍亂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