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
南社神社四周寂靜的森林之中,鼬坐在一根粗壯的樹干之上,看著下方不斷尋找著自己的弟弟。思緒卻是不斷的回憶著那天晚上,五代目火影對自己所說的話語。
“如果是你的話,說不定可以成為宇智波的第一位火影,成為那個徹底斬斷木葉和宇智波一族恩怨的忍者。”
每次想到這句話,鼬的胸口就在猛烈的悸動著。
成為火影的夢想……
是他不曾對任何人提及,深藏在心底的最深切愿望。是他對獨一無二的摯友,止水都不曾說過的理想。
就像是害怕說出去,就會消失一般。
而當這個夢想從五代目大人的口中說出,傳入鼬的耳朵之時,前所未有的驚訝和喜悅,甚至是惶恐和害怕,種種情緒沖擊著他一向平靜的內心。
“哥哥,到底在哪里?”
這個時候,臉上還貼著白色繃帶的佐助喃喃的話語傳入耳中,令得鼬回過神來。
雖然對于他來說,這種訓練只是和弟弟的一種游戲,但他更清楚,對于佐助來說,這是一場嚴肅的戰斗。
尤其是在從波之國回來之后,雖然因禍得福,瞳力大進,左眼開啟了三勾玉,佐助卻深深的感覺到了自己的無力和弱小。
無論是鬼鮫,還是再不斬,甚至是白,對付他們這些下忍,哪怕是認真還是不認真,都是一招擊敗。
在回到村子因為任務的緣故,查閱了三個對手的資料之后,佐助知道了,和同年齡時候的再不斬等人相比起來,他們弱小的簡直就像是孩子。
雖然十二歲,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的確只是孩子。
但一向好勝的佐助,以超越哥哥作為自身的忍道,面對這兩個鼬的手下敗將,卻是毫無還手之力。
因此回到村子之后,被情報部問完了必要的任務描述之后,佐助就開始進行刻苦的修煉。
正巧這段日子,鼬被猿飛日斬和綱手從根里面調出,每天的任務變成了監視宇智波一族。明面上就是在家里休息,隨意在族落之中閑逛。
就被佐助拉著天天來修煉。
看到如此認真姿態的弟弟,鼬根本就無法拒絕。這讓他自己都感覺驚訝,自己為什么會放棄任務,而陪伴佐助進行這種近乎捉迷藏游戲般的修行。
鼬從小就和其他人不同,佐助出生的時候,他已經上過戰場,見識過地獄。早熟的他從小便自覺的向著自己制定的道路前進,為了消除世上的爭斗而努力成為一個杰出的忍者。
也正是因此,當弟弟出生之后,他完全沒有父母被弟弟搶走的感覺。
面對著與自己骨血相連的存在,他只有歡喜。
而且這種感覺,隨著弟弟的長大也越來越強烈。
只要看到一臉信賴,仰慕著自己的弟弟,鼬便有一種一定不能讓弟弟的期望落空的感覺。
發現不遠處面色凝重,因為始終找不到自己蹤跡而有些心急的佐助,鼬嘴唇微動,將自己身上的查克拉稍微釋放出了一絲。
佐助身體突然僵住了一剎那,隨后顫抖了一下,雖然很短暫,但鼬看得清清楚楚。
他嘴角泛起笑容,剛才那是同齡的孩子絕對無法察覺到的,細小的查克拉波動,但佐助卻在沒有開啟寫輪眼的情況之下,清晰的把握住了。
弟弟作為忍者的才能,很出色。
“在這里哦,佐助。”
鼬低聲輕語,一道漆黑的人影無聲無息的來到了他的背后。
已經掌握了消除腳步聲的技能了嗎,進步很快。
“找到了!”
佐助驚喜的聲音響起,伸手想要去抓住鼬的肩膀。
“可惜。”
說話瞬間,鼬化作了一縷青煙,這是一具影分身。
“啊,太狡猾了,哥哥!”
佐助很是生氣的嚷嚷起來,終于忍不住違反訓練的規矩,開啟了寫輪眼開始透視。
然后,他就看到了哥哥正坐在自己頭頂的一根樹枝之上,對著他溫柔的笑著。
“再來一次!”
看到佐助不服輸的樣子,鼬瞇起了眼睛,斑駁的陽光透過樹葉照到了他的身上,顯得他一副慵懶愜意。幾乎不會在別人面前表露自己感情的鼬,對自己的弟弟卻是很自然的流露出了自己的本心。
如果被泉看到的話,一定會瞪大眼睛。
“雖然說成為忍者之后,是一定會殺人見血的。但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這個時間能夠越往后越好。”
鼬知道佐助還沉浸在波之國那個殘酷的任務之中,雖然最終的結果是,木葉一個人都沒有死亡。作為對手的霧隱卻死掉了兩個忍刀眾,還有再不斬雙臂被廢,幾乎喪失了作為忍者的可能。
但面對鬼鮫出手的那股無力絕望,佐助這輩子都不想要再體會。
“我已經是下忍了,而且開啟了寫輪眼,哥哥。”
佐助撅著嘴巴,扭過頭。
雖然很想稱贊一下弟弟,但鼬更想讓他不要停下自己這份好勝不妥協的心態。
“佐助,答應我一件事。”
“什么?”
鼬看著轉過頭,看著自己的弟弟,忍不住伸出手摸著他的頭發。
“今后無論多么痛苦,都不要將自己的命運歸結為是宇智波一族,而放棄。”
鼬心中已經下定了決心,但他不希望佐助未來困于宇智波的榮耀而墮落在黑暗的情感,拒絕靠自己的力量沖破命運的束縛。
但佐助并沒有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再來一次,這一次我一定不會輸。”
“差不多該回去了哦。”
“啊,那明天。”
明天不行,因為五代目回來了,已經對自己發來了召見的命令。但看到弟弟如此好勝,鼬很是高興。
他相信,佐助必然會超越自己。
對于在學校之中,恨不得一個人戰勝全部同學的鼬來說,這種情感很是奇特。
如果是弟弟的話,即使被超越了也沒有關系……
雖然鼬從不表露,但他比任何人都討厭敗北,如果不是這樣,他又怎么可能做到如此成就。他自己也不明白這種情感的本質是什么,為什么自己會有這種想法,但鼬知道,這就是自己內心真實的愿景。
“明天有任務,抱歉。”
“哼!”
看到弟弟再次轉過了頭,鼬招招手,佐助立刻一臉開心。
“原諒我,佐助。”
指尖輕輕的點了一下額頭。
“回家了。”
夕陽下,兩個人的身影并列在一起。
佐助的影子,就像是一直在追趕著身邊高大的背影一般,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