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箭之后,那個司機應聲倒下,無人控制的方向盤瘋狂打轉,副駕駛的人反應過來,剛想伸手控制失控的方向盤,但奈何這種車速下任何補救措施都顯得嫌太慢了。
SUV晃了兩下直接重重的撞在護欄上,車內的人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而后便各自暈了過去。
一輛SUV報廢,但張勛帶隊的另一輛還在緊追不舍。
似乎是察覺到了同行車輛的下場,張勛這兩車反擊的火力驟然加大,接連不斷的槍聲不斷響徹,密集的槍聲壓的秦玉一時間都抬不起頭來。
前排的司機也不敢托大,整個人趴俯在方向盤上,將腦袋壓的極低,同時一雙手緊緊攥著方向盤,不斷的調整著方向。
后備箱則成為了重災區,在接連不斷的槍響下,后背箱孔洞密布,就像是被轟炸機犁過的戰場一般。
很快,密集的槍聲稍有停滯,秦玉抓著對方換彈的節骨眼,再度拉開弓弦,一箭脫手而出!
箭矢飛出,卻沒有如同上次那般鉆入車窗,反而一下插進了車的前蓋上。
這一箭秦玉射的力道很大,箭矢直接穿透的前蓋,重重的刺了進去。
張勛看的牙呲欲裂,急忙大聲喊道:“跳車!”
言罷,他也不等同伴反應,直接一腳踹飛了車門,整個人直撲躍出。
他逃得掉,但其他人可就沒那么幸運了,隨著一聲轟鳴,白色的SUV車轟然爆炸,成為了燃燒著的火團。
看著追來的兩輛車都徹底爆掉,秦玉這才長長呼出一口氣。
這口氣一泄,秦玉低頭看了一眼,這才發現自己右肩的傷口被崩開,紗布頃刻間被染紅了一大片,緊跟著撕裂的刺痛感讓秦玉忍不住眉頭皺起。
秦玉下意識凝聚起混元真氣,減輕了身上的傷勢,同時沙啞著嗓子沖司機到:“保持這個速度,別減速,我們必須最快時間回道襄市。”
司機點了點頭,顯然被剛才的一幕嚇得不輕,此時再不提什么休息的事,而是駕駛著林肯車在高速路上不斷疾馳。
……
當晚九點,秦玉終于帶著張泰返回了藥神集團。
因為肩傷傷口撕裂,秦玉回到藥神集團后,便被云毅帶去了手術室,只有張泰自己走進了會議室的頂樓。
會議室內,陳長安盯著電腦屏幕,氣色虛浮。
盡管顧錦的到來為他緩和了一下壓力,但顧錦前世畢竟只是個武將,兵事上他還能幫著陳長安參謀參謀,但面對各種文字圈套和藥神集團的鬼話發展方面,他就幫不了任何忙了。
見到張泰走了進來,陳長安也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默默的說了句:“來了?”
張泰點了點頭,隨后坐到了陳長安的下垂手。
陳長安順手從桌子下掏出了一大摞紙,直接丟給了張泰,同時道:“這是目前的情報,慢慢看,不急。”
張泰結果了資料紙認真的研讀起來。
接下來的時間里,沒有任何交談,只有陳長安敲打鍵盤的清脆聲響,以及張泰翻看紙張時發出的輕微響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云毅推開會議室的大門走了擠進來,感嘆著開口道:“秦玉這小子,身體真的太強悍了,我接手時,傷口已經愈合了不少,估計用不了兩天傷口就能完全愈合了。”
陳長安和張泰一同抬起頭來,看向云毅。
換做平常人早就被兩人盯的渾身不自在,但云毅不光沒有半點自覺性,反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忍不住道:“你們盯著我干什么,難道被我的帥氣吸引了?”
“會議室內情保持肅靜。”陳長安說了句,緊跟著又低頭看向電腦。
“沒必要的嘈雜,只會影響我們的做事進度。”張泰跟了一句,又開始翻看起了手上的資料紙。
云毅則是一臉愕然的瞧著二人,忍不住道:“你們兩還挺合拍啊。”
這次兩人默契的抬起了頭,齊聲道:“出去!”
云毅不敢反抗謀士二人組的霸道,抱拳道:“兩位壯士加油,在下告辭!”
……
翌日天明,秦玉躺在床上,看著熟悉的潔白天花板,陣陣出神。
好像自從他來了藥神集團以來,躺在病床的日子好像就越來越多了,多到他現在已經快把這間病房,變成他的個人專屬房間了。
門被拉開,金汐拎著塑料袋,滿臉擔憂的走了進來。
看見病床上的秦玉,金汐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開口道:“我給你帶了橘子。”
秦玉臉上帶笑的點了點頭,緊跟著便要伸左手去接,誰料金汐直接拍開了他的左手,只是自顧自的將塑料袋放在床頭柜旁,伸手取出一個,慢慢剝起了皮。
秦玉坐直了身體,目光眺望窗外,享受著這難得的平靜。
“秦玉,你有沒有想過離開?”突然,剝著橘子的金汐問了一句。
秦玉楞了一下,下意識開口道:“你說什么?”
金汐沒有抬頭,只是低著腦袋,一邊剝著橘子,一邊輕聲道:“離開這里,離開藥神集團,我爹在襄市黑白兩道都混得開,他現在快準備金盆洗手了,你可以去繼承他的產業。”
秦玉頓時沉默下來。
金汐沒有急著催促只是默默將剝好的橘子放在了秦玉手中,瞧著他拿起一瓣放進口中。
甜膩僅是片刻,余味僅剩酸澀。
耳畔旁,金汐再度開口:“你風光過,也沒落過,當初黃巾賊在時,你的目標是為了求存,現在黃巾賊已經死了,也沒人會在和之前一樣,對你步步緊逼了。”
說到這,金汐突然將頭低的更深了,一雙手捂著自己的面頰,渾身微微抽動,哽咽的啜泣聲響起:“這段時間,我每天都見不到你,等能見到你的時候,你就一直在病床上……”
秦玉伸出左手,輕輕攬住了金汐的肩膀,拍打了幾下,隨后開口道:“你聽過國外馬丁留下的懺悔文么?”
“什么懺悔文?”金汐一邊摸著臉,一邊小聲道。
“當他們殘害猶太人時,我沒有出聲,因為我不是猶太人。當他們殺害公會成員時,我沒有出聲,因為我不是公會成員。而當他們開始對付我的時候,已經沒有人能站出來為我發聲了。”
說完了這段話后,秦玉看了一眼金汐,開口道:“讓天下恢復以往的太平盛世,這不是某個人的責任,一個人永遠也無法做到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