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關羽冷聲道。
“如何做，關將軍才肯信我？”左慈嘆了口氣道。
“你一直在說陰陽倒轉，對我華夏乃是浩劫，需有一雄主對抗外敵，可若論底蘊華夏何曾畏懼天下，就算蠻夷古雄齊聚，又能奈我華夏如何？”
“的確，若攤平鋪開，光論底蘊，天下蠻夷皆不是我華夏對手，可他們不是我華夏對手，我華夏對手又在何處？”左側神色復雜的道，“答案很簡單，華夏之敵，就在華夏！”
“這話什么意思？”關羽皺眉道。
“倘若我跟關將軍說，我左慈曾去過未來，直面那副慘劇，不知關將軍信不信？”左慈輕聲問道。
“去過未來？”關羽錯愕一陣，皺眉問道，“未來如何？”
“在我原本的時空當中，我華夏與天下蠻夷同時蘇醒，華夏鬼雄極多，分散鼎立，相互爭斗，短短三個月內，華夏浮尸千里，血流漂杵，內斗不斷，反觀天下蠻夷飛速平定國內，一個個蓄勢待發養精蓄銳。”
“最開始我華夏人力旺盛，其他國家不敢掠其鋒芒，于是便組建聯盟，明面上坐山觀虎斗，暗地里各打算盤，急速分化我華夏，并且又預謀的不斷在華夏大地挑起爭端，致使征戰不斷。”
“在接連的挑撥之中，華夏發起逐鹿之戰，那場生死之戰中，數以萬計的豪杰慘烈戰死，我華夏可戰之兵，可用之人，皆死傷殆盡！”
“這種事，難道就無人勸阻？”關羽皺眉道，“別人看不出的，諸葛亮，司馬懿，郭嘉，賈詡，這些頂級謀士，難道還看不清原委么？”
“看得清，他們當然看得清。”左慈沉聲道，“只可惜，他們雖然看得清，卻破不了這局。”
“既然看清局勢，又怎會破不了？”關羽問道。
“因為這世間最難抵抗的東西，從來就不是陰謀詭局，而是人心的欲望。”左慈嘆了口氣，沉聲道，“在奪取華夏，就等同于奪取天下的鼓吹下，你覺得這些梟雄誰能保持住自己的野心，而選擇跟別人通力合作？”
關羽沒說話。
這的確是個問題，尤其是這些鬼雄中，不乏前世本就是君主之人。
已經成為君主的人，可能向另一個君主低頭么？
“逐鹿之戰時，他們已經意識到問題的結癥所在，想要決出勝負，來尋找一個帶領華夏爭奪天下的雄主，可他們沒料到的是，這一戰的代價太大了，大到遠遠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期！”
左慈沉聲繼續道：“逐鹿之戰過后，華夏元氣大傷，再無能戰之人，天下蠻夷看準之際，形成聯軍討伐，頃刻間華夏從天驕之國變為廢土，任人魚肉，所有華夏血脈皆被斬盡殺絕，防止有其他時代的鬼雄再次降臨。”
說到這，左慈伸手點了點自己的胸膛道：“而我，親眼目睹了這一切。”
秦玉吞了口吐沫，沒想到這其中竟然還牽扯出這么大的事來！
左慈輕嘆著繼續道：“當時，我已經跨入至強境界，可萬千敵軍來勢洶洶，我一人早已無力回天，無奈之下，我只能逆轉乾坤因果。”
“逆轉乾坤因果？”關羽錯愕一下，“這種事也能做到？”
“做不到。”左慈嘆了口氣，“其實自打踏入這世界不久后，我便明白，所謂逆轉乾坤因果，只不過是跨越了時空，來到相同的另一方世界罷了。”
“不過就算如此，我也絕不能讓原來時空的事情，在這里再次上演！”左慈突然神色肅穆起來，“所以在抵達這一世界后，我立馬布置了一切，耗盡功力，讓華夏豪雄提前蘇醒！”
“不過布置完一切后，我也迫不得已只能閉關修復，在閉關前我找到于吉，把其中緣由都告訴了他，讓他待我行事，促使華夏早出雄主，人人得以逆命，本意為事情會順風順水，卻沒想到……”
說到這，左慈嘆了口氣，把目光望向秦玉。
“沒想到這世界，竟然會多出傳國玉璽這個變數，導致我滿盤皆亂，不得不提前出關維持大局。”
把所做的一切和盤托出后，左慈看著關羽的面龐，沉聲道：“關將軍，事已至此，你還是打算枉顧華夏未來，而執意要殺于吉，殺我左慈么？”
關羽沒說話，只是冷眼盯著左慈。
而左慈則坦然跟關羽對視，沒有半點作偽的模樣。
良久，關羽輕嘆道：“如今天下局勢已經明朗，你覺得何人為雄主？”
“司馬懿。”左慈平淡的說了一句，“東吳孫家格局太弱，所以一開始便沒有被我納入考量以內，他們只是為了我催動大戰的催化劑，難成大氣。”
“蜀漢呢？”關羽皺眉問道。
“劉備雖有大仁大德，但卻少了殺伐果決，對付蠻夷之族，手段太過懷柔，蠻夷擾國，不殺，不足以平！”
“漢王集團的其他人如何？”
“各懷鬼胎的工具罷了，劉協想要復漢，只是逆天而為，成不了氣候，曹丕醉心權利，甚至不惜父子反目，已失天地正統，化為邪道。”
“曹魏集團呢？”
“曹操雖為雄主，但太過多疑霸道，鼎盛之時，必敗于驕狂，不可輕信，而且曹魏集團殺虐過重，有傷天和。”
“藥神集團呢？”
左慈神情復雜的看了秦玉一眼，喃喃道：“說實話，藥神集團是我遲遲不肯決斷的結癥所在，華佗為醫尚可，為王不行，秦玉尚不成熟，未有成王之相，雖然連番出乎我所預料，可終究不夠成熟……”
說到這，左慈再度嘆了口氣，似乎帶著濃濃的惋惜之意。
“其實你還有一個人忘提了吧。”關羽突然輕聲道。
左慈一愣，跟著笑道：“那不成關將軍也有爭霸天下之意？”
“不是我。”關羽搖了搖頭，而是伸手指向左慈，“你有實力，又有前世經歷為警鐘，而且還能早幾年開始布置，為何卻不肯成為這雄主？”
左慈沒說話，只是皺起眉頭道：“關將軍，這事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
“好，那我問你，倘若雄主出現，你該如何自處？”關羽突然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