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接下來,一連找了近半小時的沙蔥,直到有一大堆后,他這才停了下來。
不但如此,一些蘑菇,他認識的,也撿了不少。
可是,這些也不是肉啊!
看到這么多沙蔥,陳凡現在是真對新鮮的肉饞了。
尤其是離開人煙近一周了,肚子本來就沒多少油水了,這下想到了吃肉,口水禁不住就在不斷流著。
雖然自己身上還有好幾斤魚干,那也是肉。
但又干又寡淡,吃起來還有些老柴的感覺,陳凡是真有些扛不住了。
“不行,一定要弄點肉來吃才行。”
想到這里,陳凡第一個想到的,估計就只有草原隨處可見的沙鼠了。
然而,這一片是沙甸跟森林接觸的地方,本身草類植物就減少了,鼠類自然也就少了。
“咦,有鳥!”
陳凡剛向山丘下走去,就見到一只飛起的動物。
再仔細看去,腦袋上有個小紅點,背上有黑色向灰藍過渡。
“這……這是黑琴雞!”
嘆息了一口氣,這玩意飛了幾米,然后就是尋覓著走了起來。
看上去,足足有近半米來長了。
只見黑色羽毛上,這傻鳥呆頭呆腦的,頭、頸、喉、下散發著藍綠色金屬光澤,還不知道已經有人對他打起了主意。
不過一想到這還被列入了三級保護名錄里頭,陳凡又只能放棄了。。
指了指無人機道:
“各位,這叫黑琴雞,東北跟草原上,又有叫飛龍的,應該屬于松雞科,其實是這種鳥類經常出沒在松林之間,另外還有黑嘴松雞(棒雞),花尾榛雞(飛龍)。
它們不畏嚴寒,常年留居大興安嶺這一帶。
通常多在地面棲息,晚上常上樹休息。
過去,飛龍是這一帶老鄉的餐桌美味,算是上等的山珍,不過現在,已經全民禁捕了,所以,我就流下口水,看看就好。”
扔了一塊石子出去,那只黑琴雞被嚇的飛起,向山下林間茂密處逃遁去了。
又走了一段,陳凡依舊一無所獲。
這時候,他已經來到了山腳,這兒的灌木有些多,也有些密,陳凡甚至又發現了一小片藍莓林。
不過這里的藍莓,可能是光照不理想的緣故,長的不是很好。
陳凡挑了幾顆吃了后,準備打道回頭,看來吃肉的愿望是要失望了。
“吽,吽,吽,吽。。。”
“吽,吽,吽,吽。。。”
“什么聲音?”
陳凡耳朵一激靈,這咋聽著像是某種大型草食動物呢!
難道是蒙古野牛?
或者是黃羊
還是傻狍子?駱駝?牦牛?野驢?
陳凡徹底激動了,循著聲音而去,掉過頭,躡手躡腳朝聲音處走去。
陳凡拉高了無人機視角,他則是把打野鎬舉了起來。
終于,在幾塊大石頭后面,一片荊棘林中,陳凡隱約看到了一個躺倒的身影:
只見它此刻躺倒在地,四腳是伸長蹬著的,再看他頭上,交叉顯得凌亂的,不正是鹿角嗎?
“馴鹿!我的天,這是咋回事?”
陳凡警惕了起來,看遠處躺著凌亂的樣子,怎么看也不像是馴鹿在產仔,以為那是一只公鹿。
更不是老年自然死亡了,陳凡看那個頭,這頭馴鹿頂多才兩歲多,都還沒長到成年,看上去頂多三十公斤左右。
不過,從它凌亂的背上,還有斷了的鹿角來看,難道……
陳凡終于知道了。
他把無人機角度放低,然后對鏡頭前觀眾道:“各位,今晚我真是幸運,這兒好像有一頭決斗失敗的馴鹿,它好像是受了重傷,活不了了,我過去幫幫它。”
陳凡從肩膀上取下匕首,露出了牙齒,怎么看都是反派才有的笑容。
“魔鬼主播,這是要殺生了。”
“魔鬼1,不過我喜歡,好多肉肉!”
“哈哈哈,這還是個未成年,就要跟別人決斗,這下受重傷了吧,應該還能救活吧!”
“能救,不過沒醫沒藥,誰救它,要是碰上狼群或者豹子,猞猁,這就成了其他猛獸的晚餐了。”
陳凡這時候,才沒時間去關注直播間的彈幕,而是到了馴鹿面前后,確認四周安全后才走上前。
摸了摸馴鹿全身,在看到它身上已經開始爬了螞蟻后,陳凡搖搖頭,知道確實已經沒救了。
從微微塌下去的肋骨一塊i,陳凡就知道了。
“這頭馴鹿,它在決斗的時候,內臟被頂壞了,這里,肋骨也斷了幾塊,也不知道它是怎么逃到這里來的。
一般動物,在知道自己要死的時候,都會走遠,找一個陌生沒其他同類的地方,靜靜地死去。
不過,絕大多數動物在野外,都沒法壽終正寢,因為有天敵,還有食腐動物,比如禿鷲,草原鷹這樣的鳥類,它們可以在三千米上空發現食物,六千米外就能聞到腐肉的氣味。
還有狼,狐貍,甚至之前我們見到過的黑熊母子,都有可能吃掉它,所以今天我就幫幫它,讓它少受點罪,也幫幫我。”
陳凡小聲嘀咕著,內心有一絲的波動。
但此刻,馴鹿渾身干癟,僅剩下的力氣,也在之前凄涼的呼叫中弱了下來。
摸了摸它的腦袋,陳凡喃喃道:“哥們兒,我來幫幫你,早點解脫吧,但愿你有來生,擁有幸福!”
馴鹿似乎聽懂了陳凡的意思,眼角隱隱有淚水一樣的東西在流淌,嘶鳴也不叫了,而是把頭徹底垂了下去……
陳凡給它翻了個身,在確認它已經徹底救不過來后,這才舉起匕首,扎了下去……
一小時后,陳凡拖著四條腿,一只鹿角,到了之前準備扎營的地方。
其他的下水,甚至是大半張鹿皮,一半的鹿肉,陳凡留在了原地,他自己則是留下肉最精瘦,最好的部位,給自己做食材。
不用掩埋整理,用不到一天,所有的都會消失,成為其他動物的美味。
此刻的陳凡,苦于缺乏水源,就著生起的火堆,還有豐富的沙子,他把鹿腿吊了起來,然后是跟在大西北的時候那種燒烤方法,用力生著火。
不過還別說,有了燒制好的陶罐,這次,陳凡的沙蔥醬,就是在這里頭搗碎的。
雖然不可避免,有沙子,但也沒法了。
陳凡只能希望燒烤的干一點,多半沙子會被烤干帶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