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開的一聲姐夫,差點讓歐陽靜水吐血,兒子閨女,就沒有一個讓她省心的。
沈川哈哈大笑,很瀟灑或者說是很囂張的邁步離開。
這時,陳開身體猛地一抖,整個人恢復了正常,看著依然跪在那里的何伯,眼中除了迷茫就是深深的恐懼。
“何伯”歐陽靜水走進餐廳,站在何伯身邊輕輕叫了一聲。
一聲輕輕的嘆息,何伯慢慢抬起頭,歐陽靜水彎腰把他扶起來。這老頭名義上是陳家的管家,但他是跟陳家老爺子一起打江山的生死兄弟,陳家上上下下,無不對其尊重有加。
何伯站起身,原本紅潤的臉色有些蒼白,好像蒼老了很多。就在剛剛,他要對沈川出手的那一刻,一股龐大的無形力量,猶如泰山一樣壓得他跪伏在沈川面前,更讓他難以置信的是,他體內的力量被封印了。有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跪拜的不是人而是睥睨眾生的神,生不出一絲抗拒的心。
“夫人,此子深不可測,只能請墨先生出手。”
何伯的話,在歐陽清水心里掀起了波濤,墨先生在陳家,那是神仙人物,是活菩薩一樣的存在,除了手段通天,醫術更是驚人。只有陳家出現巨大危機,或者有人得了不治之癥,墨先生才會出現。
現在對付沈川,居然要請墨先生出手,這讓歐陽清水怎么能不震驚。那是老爺子見了,都要恭恭敬敬叫一聲先生的存在,據說年紀超過百歲了,但看起來如四十來歲的中年人一般。
“他”
歐陽靜水的心久久不能平靜,張嘴說了一個他,下面卻不知道說什么了。因為在她的心里,就算沈川真的能跟墨先生相提并論,也只能招攬成為陳家的供奉,想要成為陳家的女婿,資格還是不夠。
歐陽靜水看著依然恭敬站在她身邊的何伯,又看向自己的兒子,最后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兩名保鏢。
“他們兩個怎么樣了”
何伯沒有回頭,也知道歐陽靜水說的是誰:“他們只是暈了過去,無妨。”
“何伯”歐陽靜水有些不甘心的說道:“讓墨先生出面,這肯定是不行的,還有其他的辦法嗎”
何伯說道:“只能看好大小姐,不給他們見面的機會。年輕人嘛,時間長不見,感情也就淡了。”
歐陽靜水沒有再說什么,何伯的出身來歷她不知道,但她知道,何伯是古武者,曾經跟著老爺子打天下,不知道有多少強大的敵人都死在了他手上,可現在面對沈川卻跪伏在地,沒有一點還手之力,這讓她也心生一種無力感,難道真的就這樣認熊這把她身為陳家人的驕傲,打擊的可不輕。
歐陽靜水看向有些神色不寧的陳開,他剛才的異常表現,肯定跟沈川脫不了干系,只是現在已沒事,在沒有把握一舉處理掉沈川的情況下,她也不想再去招惹沈川。尤其是那一聲丈母娘,聽在她耳里有些反胃。
“行了,都回去休息吧”歐陽清水轉身出了餐廳,這一次她沒有叫陳棲一起離開,而是自己走了。
因為陳格跟沈川戀愛,對陳家來說是絕對的丑聞,免得走漏消息,被其他家族笑話,他們要求釣魚臺撤掉了所有警衛和服務人員。可沒想到,這一決定,讓他們保住了臉面,這也是值得慶幸的。
沈川一出來,就看到周彥站在不遠處抽煙,跟一個穿著西裝,很有氣度的中年人聊天。
“艸”沈川走了過去,手一晃就把周彥兜里的煙順了出來,“周二傻,居然跟蹤我。”
周彥沒好氣的說道:“你個王八蛋,有沒有良心,我是怕你被人干掉,連個收尸的都沒有。”
沈川嗤之以鼻:“就憑他陳家如果在國外,看在陳格的面子上,也許我會讓他三分。但在國內,他就算是過江強龍,也得給我盤著。”
周彥意外的說道:“你知道陳家的底細了”
沈川哼了一聲:“你不也知道了嘛”
周彥說道:“我是剛剛才知道的。”說著,一指對面的中年人,“釣魚臺的大總管,姜粟權”接著又介紹沈川,“沈川,一個二貨。”
在周彥和沈川相互的稱呼上,姜粟權就知道,兩個人的關系不簡單,而能跟周彥有這種的關系,背景也肯定不會淺。
“沈少,您好”姜粟權很客氣,姿態放的很低。
沈川跟姜粟權握了握手:“叫我川子就好。”
周彥說道:“我對陳家不了解,是老姜跟我說的。帶你回來的那個家伙,應該是陳格的弟弟,她們這次可是來者不善,你真要小心點。實在不行就跟陳格徹底劃清界限,反正你們兩個早就知道,不可能有未來,正好趁著這個時候分手,省得以后更難受。”
姜粟權的心受到了很大的震動,看著沈川的眼神,變得鄭重起來。如果不知道陳家是什么樣的存在也就罷了,而沈川居然跟陳家大小姐有一腿,先不說沈川背景如何,就憑沈川能勾搭上陳家大小姐的這份本事,他都要重視起來。
“我對陳家也是一知半解,她們來的時候,內閣接待的,事后大領導聊天提了一嘴,陳家在西方政界的影響力相當大。”
沈川跟陳格在一起的時候,透漏過一點自己的家世,但具體的陳格也不知道,估計也沒跟家里說,不然陳家不可能針對他來這么一出。但是,阻力可能會更大,畢竟陳家的根基在西方,在西方政界有著巨大的影響力,除了商業上,他們不可能跟國內有任何接觸,而最忌憚的就是聯姻。
那些歪果仁,一直對東方大國虎視眈眈,亡我之心不死,又是被迫害妄想癥的重癥患者,所以,他們絕對不會允許,陳家這樣的龐然大物,尤其還是對西方政界有些巨大影響力的華人家族,跟東方大國的某個家族聯姻。
沈川抽了口煙,回頭看了一眼八方苑的大門,臉上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知道她們回過的目的嗎”
姜粟權說道:“投資考察,上面很重視,所以是內閣接待的,明天老總在大內親自接見。”
陳格沒有跟他提起過家里的事情,不過通過今天發生的事,再加上姜粟權所說的,他對陳家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行了,我們走吧。”沈川跟姜粟權打了個招呼,邁步就走。
“等等我”周彥對姜粟權擺擺手,“老姜,有時間請你喝酒。”說完快步追向沈川。
看著沈川和周彥離開的背影,姜粟權一陣沉思,剛才在跟周彥和沈川的談話中,他已經猜到,
“怎么樣,沈二川”周彥追過來,摟住沈川肩膀,“哥哥我不但顏值逆天,更是義蓋云天,知道你小子有難,我義無返顧的追過來,是不是夠哥們”
沈川冷哼一聲:“就憑你狠起來,連自己都騙這股勁兒,我要是不夸夸你,都對不起你出門把臉裝在褲兜里的涵養。”
“艸”周彥罵了一聲,一把推開沈川,“王八犢子,接下來你要去哪”
沈川說道:“沒地方去”
周彥說道:“那就去公司,你小子好久都沒去過了。”
沈川點點頭:“行,去看看。”
兩個人出了釣魚臺東門,這里很少有出租車來,走出好遠才打到車。
陳開回房間之后,直接洗了個澡,洗完之后,感覺身上清爽很多,然后站在鏡子前,用手指按了按青腫的眼眶,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氣。
“媽的,真是見了鬼了。”
陳開罵了一句,出了洗手間,仰身躺在床上,想著今天在餐廳發生的事情,此時還心有余悸。陳開這個富二代,不管怎么紈绔,不代表沒腦子,他已經意識到,沈川絕對不是普通人。現在讓他再去找沈川麻煩,他肯定是不去。因為他一想到沈川,心里都發毛,還哪有膽量去面對沈川。
不過,當他想到陳格的追求者,也跑過來找沈川麻煩的時候,心里就好受了很多。不管他們能不能干掉沈川,但給沈川制造點麻煩,也能幫他出口心中的悶氣。
而此時的陳棲也躺在床上,正在跟陳格通電話:“姐,姐夫好厲害啊,你不知道,當時我看到何伯跪在姐夫面前,陳開就像哈巴狗一樣給姐夫拍馬屁,我以為自己是不是在做夢,還偷偷掐了自己一下。”
陳格說道:“這么說來,是他自己解決的麻煩,跟你沒有一點關系嘍。”
陳棲興奮的神情突然冷靜下來,很警惕的說道:“陳格,雖然是姐夫自己解決的麻煩,但我也是冒著被媽咪大義滅親的危險跑回去幫忙的,你敢說話不算”
陳格笑著說道:“我怎么說話不算了,是你運氣不好,沒有幫到忙。”
“陳格”陳棲鼓起了腮幫子,眼睛瞪得溜圓,“你要敢反悔,這里的消息,你什么都得不到,不用妄想我給你通風報信。”
陳格噗嗤一笑:“死丫頭,居然敢威脅我。好吧,看在你那么盡心盡力為我通風報信的份兒上,車我給你買了。”
“哼”陳棲傲嬌的哼了一聲,“這還差不多。”
陳棲一側身,以更加舒服的姿勢靠在床頭枕頭上,緊接著,感覺到褲兜鼓鼓囊囊的,好像有東西。這讓她一愣,因為她從來都不會往衣兜裝東西,她又側了一下身體,伸手在褲兜里一摸,掏出一個皺巴巴的紙團來,然后打開,上面居然是一竄都是零的電話號碼。
“咦”她咦了一聲,“這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陳格問道。
陳棲心里一動:“姐,姐夫的”說到這,這丫頭突然不說了,“好了,我還有點事,掛了啊。”
也沒等陳格回答,她就掛斷了電話,然后看著手里的紙猶豫了好一會,好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按下了紙條上寫著的那串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