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川點點頭:“有道理!”
丁詩倚一翻白眼:“什么叫有道理,這是事實。”
“好好好!”沈川說道:“這是事實。”
丁詩倚瞪了沈川一眼,接著說道:“如果密室入口就是涼亭這個基座,入口只能在正對池塘的這邊。”
沈川說道:“為什么?”
丁詩倚說道:“按照正常邏輯分析,入口應該在基座的左右兩邊。因為正對鵝卵石小路的那面是上涼亭的臺階,不可能設置密室入口。而左右兩邊,地方寬闊,利于進出密室。但是……”
丁詩倚一指地面草地:“你看,咱才走了幾次,草都被踩壞了,留下了痕跡。當初建造密室的主人,不可能犯這樣低級的錯誤,除非他不經常進入密室。而且,這里又是整個花園最核心的地帶,是那些太太、小姐、丫鬟還有孩子最喜歡留戀玩耍的地方,只要長個腦子的,都不會把密室入口,放在這樣最容易被發現的地方。”
丁詩倚伸出雙手,推了推密室入口的青磚門:“所以,只有把入口放在這里才是最安全的,緊挨著池塘邊,立腳的地方太窄,沒有人會冒著掉進河里的風險,到這邊來玩兒,就算有淘氣的孩子,也會被看得死死的,免得出現危險。”
沈川一笑:“沒看出來啊,我們家詩倚還有當偵探的潛質。”
丁詩倚得意的一揚頭:“我聰明吧。”
“嗯嗯嗯!”沈川毫不吝嗇自己的夸獎,“聰明,比林煜那幫家伙聰明多了。”
吳鴻宇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拿來了!”
沈川接過來,把千斤頂,頂在了那道縫的兩邊,然后拿著一根木棍開始壓,一點一點,隨之響起嘎吱吱,那種磚石摩擦地面,還有點金屬生銹,被強力斷開的那種嘣嘣聲,聽起來非常刺耳,讓人感覺牙酸。
終于,千斤頂壓不動了,沈川把千斤頂拿下來,入口打開的寬度,一個人側著身子進去完全沒有問題。
“我去拿手電筒!”丁詩倚跑到堆放工具的地方,找到強光手電,跑回來一照,是一個一米多寬,向下延伸的臺階。
沈川把丁詩倚手電拿過來:“我在前面,你們在后面跟著。”
丁詩倚說道:“哥,小心一點。”
沈川點點頭,邁步往下走。
丁詩倚又興奮又緊張的跟在沈川身后,一階一階的往下走,一只手還緊緊拽著沈川的衣襟。
吳鴻宇走在最后:“你們有沒有感覺,里面有風。”
“有!”丁詩倚說道:“應該設有通風口,或者另外還有出口。”
順著臺階往下走了能有四五米,通道突然轉向了右側,又往下走了一段,終于到了底。接著往前走,通道有點長,能有十幾米,然后再一次轉了向,拐過來之后,眼前突然變得開闊。這時,也發現了另一個通道了,就在拐角處。
不過,對這個通道,三個人暫時沒有一點興趣,只聽丁詩倚興奮的大叫一聲:“我的天哪!”然后越過沈川,迫不及待的向前跑去。
吳鴻宇眼睛瞪得溜圓,呼吸突然變得粗重:“川子,發財了,你發財了。”
這個地下室面積不小,能有兩百多平,地上放著二十多個,大大小小的紅木箱,里面堆滿了金元寶,銀元寶,還有很多金銀玉器首飾和各種珠寶。不過,最吸引人的不是這些,而是周圍的紅木架,上面擺著各種瓷器玉器和銅器,估計得有上千件。尤其是正對著出口的墻上,掛著神龕,里面是一幅畫像,雖然已經掉了色,但還能清晰看清,那是一個女子,身穿霞帔,頭戴鳳冠。
神龕的下面,是一張長條桌,中間擺著一個做工精細的純金香爐,左邊就是疊得整齊的霞帔,右邊則是鳳冠,跟畫像上女人戴的鳳冠一模一樣。旁邊還有兩個黃金打造的盒子,相當精美。一個方形,通施金彩,盒頂有一鎏金火焰狀桃形銅鈕,盒前鑲鳳頭銅插鎖,兩側各為一鳳頭銅提手。盒邊均包飾銅邊,鉚圓釘,盒面浮雕鳳戲牡丹紋。另一個長方形,通施金彩,盒前有一銅插鎖,盒邊均包飾銅邊,鉚圓釘,盒面浮雕龍紋。
丁詩倚左手拿著金元寶,右手拿著銀元寶,眼睛冒著精光的又蹦又跳。
“哥哥哥!”丁詩倚獻寶似的,把手里的銀元寶遞給沈川,“你看看,你看看,這里都是官銀。”
沈川拿過來,跟電視中見到的一樣,橢圓形,橢圓的兩邊有上翹的雙翅,中間半圓,呈馬蹄形,上面刻著雍正,底下刻著大清庫銀。沈川又看了看其他的,順治、康熙、雍正、弘歷都有,而且做工相當好,應該是官銀。
“你在看看金元寶!”丁詩倚又把金元寶遞給沈川。
沈川拿過來,要比銀元寶小,但重量差不多,做工一樣好,上面是刻的福字,下面刻著足金兩個字。
丁詩倚興奮的說道:“按照書上的記載,官銀都是十兩。”
吳鴻宇拿起一個元寶顛了顛:“這哪有一斤。”
丁詩倚翻了個白眼,鄙視的說道:“不學無術說的就是你這種人,清代一斤十六兩,這也是我們經常說的,半斤八兩的由來。一兩大概三十五六克,十兩相當于現在的七兩左右。”
吳鴻宇一撇嘴,快步走向那張畫像,然后看著鳳冠和霞帔,眼冒精光,激動的捧起鳳冠:“什么黃金,什么白銀,這才是好東西啊。”
沈川走過去,抬頭看著畫像:“大宇,你還記不記得,那天晚上,咱來看這套院子,趙老七說的那些話?”
吳鴻宇點頭:“記得,他說這套宅子,是乾隆繼皇后烏拉那拉氏族親府邸,那拉氏被乾隆打入冷宮崩逝后,這位族親也被乾隆抄了家,趕出了京城。”
沈川抬頭看向畫像:“這幅畫像,應該就是繼皇后烏拉那拉氏。”說著,把那兩個木盒拿了起來,“如果我沒猜錯,這里面的東西,比鳳冠還要珍貴。”
吳鴻宇小心翼翼的把鳳冠放回原位,看向沈川手里的木盒:“里面是什么?”
沈川一笑:“猜猜!”
吳鴻宇搖頭:“猜不到!”
丁詩倚跑了過來,把沈川手里的木盒搶過去,看著那個方盒,沉思著說道:“如果這幅畫像,真的是繼皇后烏拉那拉氏。而且霞帔鳳冠都在這了,那這兩個盒子里,裝著的應該就是皇后金寶和冊封金冊。”
丁詩倚把那個方盒舉起來:“史書記載,皇后金寶,清、漢文玉筋篆,交龍鈕,平臺,方四寸四分,厚一寸二分,用三等赤金五百兩。寶,也就是裝皇后金寶的盒子,高七寸八分,方八寸,寶色池,高二寸,方四寸八分,均金制,外櫝繪鳳文。你們看,這跟史書記載是一樣的。”
沈川笑了:“打開看看!”
丁詩倚把長方形的金盒放下,拔下銅插鎖,掀開盒蓋,里面果然是黃金打造的印章。這個時候,丁詩倚突然變得很緊張,深吸口氣,然后有長長吐了出來,接著小心翼翼把印章拿出來。
“真是繼皇后烏拉那拉氏的金印!”丁詩倚激動的手都哆嗦了。
吳鴻宇小心翼翼拿過去,喃喃的說道:“這個東西得值多少錢?”
丁詩倚搖頭:“這東西有市無價,誰能說得準。”
沈川拿起長方形金盒,拔下銅插鎖,打開盒蓋,里面果然是冊封金冊,長六寸,寬約四寸,頁厚二分,邊刻龍文,上面刻著敕封烏拉那拉氏皇后金冊。
沈川把金冊拿出來打開,數了數,一共有十五頁,上面刻滿了文字。幾乎都能認得,但還有一些生僻字,他就不知道念什么了。
丁詩倚拿過冊封金冊,看著金印,輕聲說道:“金印和冊封金冊,代表著皇后的身份地位,理應放在皇后宮中才對,怎么會出現在這?”
吳鴻宇說道:“除了歷史上的那些人,估計沒有人會知道,當時發生了什么。”
沈川沒有說話,而是轉身,欣賞起了木架上的瓷器古董。
吳鴻宇問道:“你懂這玩兒意?”
沈川搖頭:“不懂!”
吳鴻宇一翻白眼:“不懂,你還看得勁兒勁兒的。”
沈川說道:“這都是我的,我當然得仔細看看。”
吳鴻宇眨了眨眼,看了周圍一圈:“好吧,我不得不說,你小子的運氣,真是爆棚了,我羨慕,我妒忌了。”
“嘿!”沈川笑了一聲:“羨慕妒忌也沒用,因為我上輩子拯救了地球,所以老天爺在這一輩子,給了我賞賜。”
“不行!”吳鴻宇說道:“明天開始,我也得四處走走,看看有沒有老宅買兩套,萬一也發現藏寶的地下室呢!”
沈川說道:“那我就預祝你發大財。”
吳鴻宇也笑了,砸吧砸吧嘴:“你說,趙老七他二叔知道,這套宅子下面有個地下室,里面藏著這么多寶貝,他會不會在美利堅的摩天大樓頂上跳下來?他在美利堅的生意出了問題,所以才決定賣了王府井那棟樓和這套院子,一共才920萬美金。可這地下室里,不算那些古董文物,只是黃金和白銀,也值個幾千萬了,而且是美金。”
“這就是命!”丁詩倚插了一句。
吳鴻宇很認同的點頭:“確實,這還真是命。”
沈川指了指地上幾個箱子里的金銀玉器和珠寶首飾,“喜歡什么,選幾件。”
吳鴻宇搖頭,笑嘻嘻的說道:“那些東西太俗了,我要那個。”說著一指架子上,一個花瓶。
對這些東西,沈川是一點不懂,但吳鴻宇指著要,肯定是好東西,沈川怎么可能給他:“想都不要想,架子上擺著的,一件都不能動。”
吳鴻宇也沒指望,沈川真的會給他,所以很痛快的在堆著珠寶首飾的箱子里翻找挑選起來。
沈川對丁詩倚說道:“能找到這個密室,全都是你的功勞,想要什么自己去拿。但是,暫時先收藏著,不能拿出來戴,等過兩年再說。”
丁詩倚呲牙一笑:“那多少都行?”
“對!”沈川說道:“你要是拿得動,把那幾個箱子全抗走都行。”
丁詩倚跑過去,轉了好幾圈,彎腰把一個堆滿珠寶的箱子拉倒一邊:“我就要這一箱子,不過要先保存在你這里,等我嫁人的時候,當嫁妝。”
“好!”沈川笑著應了一聲。
這時,吳鴻宇選好了,他只拿了四件,一件玉扳指,一件鑲著紅寶石的戒指,還有一件鑲著一圈紅寶石的手鐲,一竄珍珠項鏈,下面是紅寶石的吊墜。除了玉扳指,那三件應該是一套。
沈川說道:“在選幾件。”
吳鴻宇搖頭:“做人要知足,這四件首飾,它的收藏價值,比其本身價值要高得多,我打算作為傳家寶傳給后代。”
沈川在箱子里抓了一把,珍珠、瑪瑙、寶石的,塞到吳鴻宇手里:“既然要傳家,那就多拿點,萬一孩子生多了,到時候因為分配不均,弄得兄弟反目,你還不的氣得在棺材里跳出來?”
吳鴻宇看著手里的東西,苦笑著說道:“你倒是大方。”
“那是啊!”沈川說道:“哥們從來都不是那種小氣的人。”
吳鴻宇也沒有假惺惺的推遲,很利索的裝進了兜兒里:“這里的古董,你打算怎么處理?”
沈川說道:“還能怎么處理,我也不缺錢,自己留著收藏。還有你們兩個,這個密室,僅限于我們三個知道,絕對不能告訴第四人。”
丁詩倚猛點頭:“我肯定不會說的,就連我爸我媽,我都不會告訴。”
吳鴻宇說道:“放心吧,我媳婦問,我也不會告訴她。”
沈川說道:“走吧,看看另一邊的通道,通向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