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池定睛看著眼前的不速之客,只見這是一個白須青袍的老者,身形健碩,只是神色中帶著幾分郁色,臉色也黃的有點過分,跟少林十八銅人似的。
凌池心思電轉,瞬間想到了一個人。
老者的目光并沒在凌池身上停留,而是轉到了那一桌酒席上,正確的說,是正在散發著酒香的那壺葡萄酒。
見老者站著不說話,凌池開口問道:“敢問是哪位前輩?深夜來此作甚?”
老者收回目光,打量著凌池,淡淡的道:“你就是被稱為白無常的凌池?”
“……”
又是白無常?都說過多少次了,那是廚師帽!廚師帽!廚師帽!
“正是晚輩。”忍著腹誹,凌池抱拳拱手:“不知前輩是?”
“老夫不過一無名之輩罷了。”老者嘆道。
凌池心里呵呵,我信你個鬼,你個糟老頭子壞得很。
“前輩說笑了。”凌池道:“晚輩不相信一個無名之輩可以獨自一人深夜至此。還請前輩道明來意。”
面對凌池的逼問,老者輕嘆一聲:“說來慚愧,老夫不過是被酒香引來的一個酒鬼罷了。”
“……”凌池斜眼瞥了瞥桌上的葡萄酒,再看看老者的眼神也不停的往酒桌上暼。
“……”
沉默片刻,凌池道:“今日中秋佳節,萬家團圓之時。前輩卻深夜孤身至此,想必……,既然前輩愛酒,還請入座,與我兄妹二人一同賞月可好?”
聽了這話,老者郁郁的臉上多了一絲笑意:“如此,老夫便叨擾了。”
“前輩言重了。雙兒,再去準備一雙碗筷。”凌池道。
“好。”雙兒乖巧的去山洞里又拿了一雙碗筷和一個酒杯。
“前輩,請用。”
老者看了雙兒一眼,點點頭:“小女娃,你也坐吧!”
“是,前輩。”雙兒乖巧的坐在凌池身邊,試圖把自己裝成一個小透明。
一只大手在她腰背上拍了一下,拍的她一個激靈,身軀挺得筆直。
“好好吃飯、喝酒、賞月。”凌池給她倒了一杯酒,微笑道:“等下咱們猜燈謎。”
雙兒看著他的臉,眨眨眼睛,點頭笑道:“嗯。”
“嗯。”凌池扭臉又給老者斟了一杯酒,道:“前輩,請。”
“呵呵,好。”老者眼含贊許,端起酒杯,聞了聞酒香,贊道:“果然香醇。”
抿上一口,不禁瞇起了眼睛,面露陶醉之色。
葡萄酒的品級只有白色高級,凌池原本沒想過征服,但意外往往發生在不經意間。
“叮,征服頂級白色食客風清揚的胃,征服次數+1。掉落頂級白色菜譜——砂鍋粥。”
“砂鍋粥:頂級白色菜譜,真氣+1,冷卻時間10天。”
凌池雙目圓睜:竟然……征服了!?
驚訝之余,便是驚喜。
等了半年,你終于出現了,風太師叔。
1點真氣值的砂鍋粥,果然沒讓我失望。
看了看砂鍋粥菜譜上記錄的配料,凌池松了口氣,雖然有一些較為名貴的東西,但這些東西在山林間很常見,市面上也可以買到,倒是不用擔心做不出來。
雙兒雖然是幫廚,卻聽不到提示音,見凌池神色不對,小心翼翼的拽了拽他的衣袖。
凌池給了她一個笑臉,眨了眨眼睛。
雙兒會意,回以笑臉。
……
片刻,風清揚睜開眼睛,將杯中葡萄美酒一飲而盡,咂著口中滋味,贊嘆連連:“好酒,真是好酒。”
完成度100%的葡萄酒,風清揚的確沒喝過,也許這就是2%的跨級征服幾率,卻一次成功的原因。
“前輩喜歡就好。”凌池又給他斟了一杯酒,道:“前輩慢飲,畢竟除了美酒,還有佳肴。”
風清揚呵呵一笑:“傳言凌池廚藝天下無雙,簡單的鍋魁和煎餅便在衡山城引得無數江湖中人為之追捧,今日老夫倒是要好好品味一番。”
“希望不會讓前輩失望。”凌池抬手:“前輩請品評。”
風清揚點點頭,夾起一塊黃燜雞送入口中。
“唔……”品味片刻,風清揚點了點頭:“果然不凡。”
“前輩再嘗嘗別的。”凌池微笑道。
“好。”
風清揚依次品嘗完桌上美食,每一道都讓他贊嘆不已。
“前輩再吃塊月餅吧!”凌池拿起一塊五仁月餅,道:“這是晚輩目前能做的最好的月餅了。”
“呵呵,好好。”幾道菜吃下去,風清揚對凌池的好感嗖嗖往上漲,毫不遲疑的接過月餅咬了一口。
“唔……”
香甜的味道讓風清揚閉上眼睛,安靜下來。
他想起了當年中秋節月下與師兄弟們的劍舞,那是他逝去的青春。
兩行濁淚滑落,風清揚睜開眼睛,長嘆一聲:“歲月不饒人,當年老夫還年輕,華山派亦是欣欣向榮,一轉眼,卻已是垂垂老矣,孤身一人。唉!”
“前輩果然是風太師叔。”凌池起身,雙兒亦起身,一同抱拳躬身:“徒孫凌池(雙兒),拜見風太師叔。”
“免了。”風清揚擺擺手,嘆道:“難得世上還有人記得老夫這孤魂野鬼,你們兩個,很好,很好。”
“風太師叔何出此言?”凌池故作不解:“風太師叔當年乃是我華山派第一高手,受盡武林同道景仰,為何要自稱孤魂野鬼?”頓了頓:“只是……風太師叔這些年去了哪里,為何師父、師娘沒有提起過?”
風清揚看著他,淡淡地道:“你師父、師娘既沒有說起過老夫,你又如何得知老夫姓名?”
“徒孫是在衡山城聽到的。”凌池道。
“衡山城嗎?原來如此。”風清揚點了點頭。
凌池在衡山城搞出那么大名堂,有武林同道提起過他的名號也不足為奇。
“當年之事不必再提,老夫亦不會多說。”風清揚再飲一杯美酒,道:“老夫不愛欠人情,今日吃你一次酒,便傳你一套劍法,以抵酒資。”
“風太師叔要傳徒孫劍法,徒孫不勝歡喜。”凌池語氣一轉,正色道:“不過一桌酒席,徒孫又如何敢要風太師叔酒資?日后風太師叔想喝酒,盡管吩咐徒孫就是。”
聽了這番話,風清揚撫須長笑:“好,好!老夫果然沒看錯人。”
笑罷,風清揚道:“既如此,老夫便傳你劍法,只是老夫出現之事,不可告知他人。”扭頭看著雙兒:“便是再親近之人,亦不可告知!”
雖然不明白他的意思,雙兒還是點頭答應下來:“徒孫知道了,必不將風太師叔出現之事告知任何人。”
“如此,甚好。”風清揚點點頭,呵呵笑道:“小子,你可知天下最精妙的劍招是什么?”
來了。
凌池思索片刻,搖搖頭,道:“徒孫入門時日尚淺,對劍招不甚了解,但徒孫以自身對敵經驗得知,天下武功,無堅不破,唯快不破。所以最精妙的劍招應該是快到極致,令人防不勝防的劍招。風太師叔以為呢?”
凌池用充滿求知欲的眼神看著他。
“呃……”風清揚頭皮發麻,卻發現根本無法反駁:“咳,不想你這小子雖習武時日不長,卻有如此悟性,難怪華山上下都認定你是天縱之才。”
“風太師叔過獎了,徒孫愧不敢當。”凌池依舊用充滿求知欲的眼神看著他。
“……”風清揚悄默喝口酒,道:“不過人力有窮時,身法終歸有極限,若輕功身法無法制敵,便需以精妙招式破敵。”
凌池做恍然大悟狀,抱拳道:“請風太師叔指教。”
“嗯。”風清揚總算找到了為人師長的優越感,道:“老夫這里有一套破盡天下萬法的劍招,你可愿學?”
凌池毫不猶豫的拜服在地:“請風太師叔賜教!”
“……”
這么果斷的嗎?
風清揚風中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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