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復看到她的反應,微微一笑,道:“阿朱,你什么時候來的燕子塢?”
阿朱垂首道:“奴婢五歲被買來,至今已有十一年了。”
“十一年……”慕容復望著太湖風光,嘆道:“已經十一年了嗎!”
阿朱偷偷看了他一眼,不知他在感慨什么?
“阿朱,這十一年,少爺對你怎樣?”慕容復突然問道。
阿朱連忙說道:“少爺對奴婢很好,奴婢感激不盡。”
慕容復微微一笑:“若少爺讓你去做一件事,你會做嗎?”
阿朱沒有說會,也沒說不會,只說了一句:“奴婢自會回報少爺恩情。”
慕容復看了她一眼,至今才發現原來自己的這個侍女竟然也是個有心計的,不過這個回答足夠了。
“你知道,少爺最喜結交天下英豪,如今少爺很想結交凌池這位少年英杰。”慕容復說道:“他既對你有意,少爺也愿成人之美。”
“……”阿朱螓首低垂,內心頗不平靜,這是要把她送給凌池嗎?
“你意下如何?”慕容復雙目灼灼的看著她。
“奴婢全憑少爺安排。”阿朱說道。
“好!”慕容復紙扇拍手,笑道:“既如此,少爺就陪你走一趟天山。”頓了頓:“只是這靈鷲宮在天山何處?”
“這打聽地方的事就交給屬下吧!”包不同說道:“丐幫那些叫花子雖然討厭,但情報還是挺靈通的。”
慕容復點點頭:“我與丐幫也還有些誤會未解,不如就趁此機會去會一會喬峰。”
頓了頓,問道:“那喬峰武功如何?”
“這卻是不知。”包不同搖搖頭,道:“不過凌池對喬峰頗為推崇,要不是屬下拼死破壞,兩人險些結為兄弟。”
“嗯?”慕容復眉頭一皺:“還有這種事?”
包不同點點頭,把當時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慕容復頓時松了口氣,拍拍包不同肩膀:“多虧了你,不然一旦丐幫與凌池聯手,后果不堪設想。”
“屬下也是這么想的。”包不同頗為得意的說道:“所以屬下才會拼命阻攔。”
“你做的很好。”慕容復道:“如今,我們卻是要先下手為強了。”
阿朱看著慕容復,沉默了。
4月,和四劍在杭州逛完西湖之后,凌池就帶著心滿意足的四劍直奔擂鼓山。
“凌公子,我們去擂鼓山做什么?”坐在獨輪車上,享受著風馳電掣的速度,梅劍問道。
“去見個人。”凌池道:“這個人跟童姥可是頗有淵源。”
“哦?”四劍好奇心起:“是誰啊?”
“到了就知道了。”凌池笑道。
四劍嘟起了嘴,竹劍道:“凌公子又欺負人。”
“哈哈,現在說了就沒意思了,到時候給你們個驚嚇。”凌池大笑。
“驚嚇?”四劍愕然:不是驚喜嗎?
擂鼓山在嵩縣之南,屈原岡的東北,這么說可能沒人知道是哪,詳細點說就是洛陽的西南部。
凌池很感謝自己在射雕世界周游世界時的十年,當時他就來過擂鼓山,古代地理位置的變化并不大,此次也算輕車熟路,十分順利的來到了擂鼓山聾啞門的駐地。
聾啞門是無崖子的弟子蘇星河創建的門派,如果不出意外,蘇星河今年就會奉師命向天下長得好看的英杰下發請帖,邀請他們在明年2月來擂鼓山參加珍瓏棋會。
凌池提早大半年過來,為的就是見見無崖子,瞅瞅這個被李秋水戴了綠帽的逍遙派掌門是什么模樣?順便看看珍瓏棋局是不是跟他在網上看到的一樣。
當年不管是電視還是小說,看到珍瓏棋局這段情節的時候,他就好奇什么樣的棋局能這么迷?而且當時他還看了一部《西游記后傳》,里面也有一段情節,是哪吒跟一個什么人下棋,好像也是類似的棋局,于是他就上網查了查珍瓏棋局,沒想到還真有。
只是因為和圍棋的規則不符,或是因為不夠精妙而不被接受,難得來了天龍世界,凌池當然要見識見識真正的珍瓏棋局是什么樣子。
凌池推著獨輪車,進入了一個山谷。谷中都是松樹,山風過去,松聲若濤。在林間行了里許,來到三間木屋之前。只見屋前的一株大樹之下,有一個矮瘦干癟的老頭坐在一塊大石邊,大石上有一張棋盤,這老頭正在自己弈棋。
凌池微微一笑:“找到了。”
四劍看著那個老頭,十分好奇。梅劍問道:“他就是凌公子要見的人?”
“他不是。”凌池道:“不過他是我見那個人的關鍵人物。”
這邊說話的聲音被那老頭聽見了,當即抬頭轉身,看了過來。
當看到四劍的時候,這老頭露出一絲驚訝之色,隨即將目光轉到凌池臉上,先是一喜,隨即又皺了皺眉,最后露出糾結之色。
凌池:“……”
這老頭,糾結什么?
凌池推著獨輪車走到老頭對面不遠,問道:“你就是無崖子的弟子蘇星河?”
蘇星河嚇了一跳,他的身份只有少數幾個逍遙派的人以及丁春秋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是怎么知道的?
“你是誰!?”被凌池識破身份,蘇星河也沒必要裝聾作啞了,更何況此人能說出自己的身份,想必也是有來歷的,只希望對方是友非敵。
凌池微微一笑:“我和你師叔有點淵源。”
“師叔?”蘇星河又驚又怒:“你是李秋水派來的!?”
“呃?不是不是。”凌池連忙否認,道:“不好意思,剛才是口誤,不是師叔,是師伯。我和你師伯有點淵源。”
四劍:“……”
“……”蘇星河頗為無語的看著凌池,道:“不知道公子說的師伯是誰?”
看來他是不相信凌池的話了。
凌池無奈道:“天山童姥,巫行云。”
蘇星河睜大眼睛,道:“你和巫師伯是?”
“算是朋友吧!”凌池笑了笑,道:“我暫時住在童姥那,這四位就是童姥身邊的侍女,梅蘭竹菊四劍。還愣著干什么,這老頭是童姥的師侄,快問個好。”
“啊?是。”四劍已經懵了,聞言連忙從車上跳下來,行了一禮:“奴婢見過蘇先生。”
“不必多禮。”見四劍長得一模一樣,又年輕貌美,乖巧懂事,蘇星河就信了幾分,他不怕凌池和四劍是組團來忽悠他的,逍遙派本就隱秘,江湖上知道逍遙派的人寥寥無幾,想忽悠他可沒那么容易。
“不知師伯這些年過的可還好?”蘇星河問道。
“勞蘇先生掛念,童姥姥一切安好。”梅劍說道。
“那就好。”蘇星河點了點頭,扭頭看著凌池,問道:“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我叫凌池。”凌池微笑道:“凌云壯志的凌,酒池肉林的池。”
“你就是凌池!?”蘇星河驚呼一聲,雙目圓睜。
“你知道我?”凌池笑問。
“凌公子說笑了,當今天下,又有誰不知凌公子大名?”蘇星河呼了口氣,道:“凌公子今年二月一人力挫少林,可是轟動了整個江湖。”
“哈哈哈,這不算什么,不算什么。”凌池笑的十分謙虛,眼睛都瞇成縫了:“你可以多夸幾句,我受的住。”
蘇星河:“……”
四劍低頭看著腳尖,為凌公子的厚顏無恥而深深折服。
蘇星河深吸一口氣,強笑道:“凌公子說笑了,不知凌公子此來,所為何事?”
“來見見無崖子,順便看看這珍瓏棋局什么樣。”凌池扭頭看著棋盤,問道:“這就是珍瓏棋局吧?”
“不錯。”蘇星河點了點頭,然后看著凌池的臉,糾結片刻,道:“公子要不要試試看?”
“下沒問題,不過……”凌池問道:“你剛才那么糾結干什么?”
“呃?呵呵,沒什么,沒什么。”蘇星河連連搖頭,打死也不會承認凌池的顏值有點不符合邀請標準。
其實凌池挺眉清目秀的,只是沒什么特點,達不到逍遙派收徒的標準。逍遙派收徒的標準很簡單——長得好看。
以凌池的顏值,蘇星河也只能看在師伯的面子上,勉強讓他破破局了。也多虧了珍瓏棋局難破,只要凌池破不了,他就不用糾結了。
兩人相對坐下,蘇星河將棋局重新擺好,道:“凌公子,請。”
凌池看著珍瓏棋局的局勢,眨眨眼睛,似乎和網絡上看到的那些棋局差不多,只是更加精妙了一些。
凌池胸有成竹的落下一子。
“咦?”蘇星河愣了下,看了凌池一眼,第一手就自殺,這么頭鐵的嗎?
“凌公子,你……”
“怎么了?”凌池問道:“我下的不帥嗎?”
“……”蘇星河老臉一黑,立即將一片的白子吃了個干凈:老夫讓你頭鐵,neng死你。
“嘿,果然。”見局勢果然出現了回旋的余地,凌池立即下了一手下‘平’位三九路,等蘇星河應對了一手黑棋,凌池隨即將棋子放在‘平’位二八路。
“咦!?”蘇星河頓時面露驚喜之色,抬起頭看了凌池一眼,隨即又陷入糾結之中。
凌池:“……”
又是數十手過后,凌池將一塊白子落在棋盤上,微笑道:“這就破了吧?”
蘇星河看著已經完全被白旗翻轉過來的棋局,哈哈一笑,道:“凌公子當真是天縱奇才,師父花三年時間設下的珍瓏棋局,就這么被凌公子破掉了。”
“哪里哪里,全靠同行的襯托。”凌池笑道。
蘇星河好懸沒氣著,世上怎會有這么氣人的人?
見識了真正的珍瓏棋局,凌池舒坦了,伸個懶腰,道:“我現在能見見無崖子了吧?”
“當然。”蘇星河愣了下,起身走到那三間木屋前,道:“凌公子,請進。”
“我能帶她們一起進去吧?”凌池指著四劍問道。
“這……”蘇星河面露難色。
四劍作為侍女,自小便會察言觀色,見狀,梅劍道:“凌公子,奴婢在此等候。”
凌池看著她們,見她們神色堅定,點點頭:“那好,我進去看看,不會太久的。”
“嗯。”四劍含笑點頭。
凌池走到木屋前,卻發現這木屋根本就沒有門窗,蘇星河含笑看著他,也不提示。
凌池搖搖頭,隨手一記劈空掌,硬生生轟開了一個通道。
蘇星河贊嘆道:“不愧是凌公子,好俊的功夫。”
“一般般。”凌池道:“這不過是我百分之一的實力。”
“……”蘇星河攥緊拳頭,恨不能一拳打死了他才好,這輩子就沒見過這么可惡的人。
凌池走進屋里,發現屋里又是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
“故弄玄虛。”凌池全身金光一閃,金龍飛舞,轟出了一記降龍十八掌。
轟——
在蘇星河驚駭的注視下,屋子被毀了。
與此同時,一個依靠衡量吊在半空的殘疾人掉在地上,忍不住哎呦一聲:“你這小輩,竟如此不知尊老,摔死我了。”
“師父!”蘇星河驚呼一聲,急忙跑過去將無崖子扶起來:“師父,你怎么樣了?”
這就是無崖子?
凌池打量著他,只見他黑須三尺,沒一根斑白,臉如冠玉,更沒半絲皺紋,雖然年紀一大把,只看外表卻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帥哥。
難怪巫行云和李秋水都會喜歡上他。
凌池不禁感慨。
“無事。”無崖子坐在地上,嘆了口氣:“只是褲子臟了。”
聽到這句話,凌池笑出了聲。
無崖子看著他,微微皺眉:“你笑什么?”
“我笑你太娘炮了,房子都塌了,卻只在乎自己褲子臟了。”凌池笑道:“逍遙派都這么注重個人形象嗎?”
娘炮是什么?無崖子不解,但想來不是什么好詞,也不追問,淡淡地道:“難道師姐她不是嗎?”
“這個嘛……”凌池摸著下巴想了想,道:“你這么一說,我才發現童姥平時倒是挺干凈的,很少有披頭散發,衣衫不整的時候。”
“呵呵,這就是我逍遙派的門風,無論男女,都要注重個人形象,不能給師門丟臉。”無崖子十分自豪的說道。
“可惜你現在的形象實在不怎么樣。”凌池譏諷道:“給逍遙派丟臉了。”
無崖子頓時老臉一紅,辯解道:“若不是你將房屋轟塌,我又何以至此?”
身體是真不抗造了,但還是要堅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