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七年,公元624年,元月。
就在所有大唐百姓歡度佳節的時候,大唐也來到了一個歷史的拐點,這一年上元節過后,李淵宣布退位,由太子李世民繼承皇位,改元貞觀。
李世民繼位之后,封長孫無垢為皇后,至于太子之位,因為李承乾年齡還小,暫時空缺,至于還有嬪妃、才人之類的位置,那就沒必要多說了。
李世民繼位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各種高產農作物推廣天下。
正所謂農為天下本,糧為天下先,李世民剛上位就推出了多種畝產千斤以上,甚至還有兩種最高產量達到了七八千斤的‘祥瑞’,讓大唐百姓無不激動落淚,高呼‘萬歲’之聲在這一年屢屢在大唐境內出現。
有了這一次的祥瑞,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李世民的帝位穩了。
江湖方面,隨著李世民登基稱帝,慈航靜齋大獲全勝,在李世民的默許之下,以慈航靜齋和靜念禪院為首的佛門勢力開始在大唐境內遍地開花,不過李世民一開始就和他們約法三章,決不允許佛門成為藏污納垢之地,不然就別怪帝王無情。
梵清惠和了空自然答應下來,雖說佛門普度眾生,但也不會什么爛泥巴都不放過,只要朝堂制定好各種規章制度,比如定期考核佛法之類的,佛門如果還能發揚光大,那就沒什么可說的了,但如果自己不爭氣,就別怪朝堂沒給你機會。
這些制度其實都是凌池幫李世民出的主意,雖然凌池和慈航靜齋、靜念禪院的關系都不錯,但他也知道佛門在歷史上的一些狀況,別的不說,光是李世民的女兒高陽公主和辯機和尚那檔事兒,就足以讓佛門聲望掃地。
為了約束佛門別出一些亂七八糟的事,凌池就把后世治理宗教的手段拿了出來,從目前來說,效果還是不錯的。當然這也和凌池親自與梵清惠、了空說項有關。
以凌池的實力,以及一些沒得到證實,但總會有些蛛絲馬跡證明他是天神下凡的認知下,梵清惠和了空對凌池的說項基本認同,并表示一定會約束好門人,不讓他們亂來。
當時凌池還和梵清惠談了談心,但梵清惠最終沒有回應他的情意,只說想將自己的一生奉獻給慈航靜齋,希望他能理解自己。
凌池雖然覺得遺憾,但終究只能嘆息一聲:多好的女人,可惜不屬于我。
李世民登基之后,對內大力推廣農耕,并以長安為中心,大肆修橋鋪路,發展地方經濟,同時也由朝廷撥款,在大唐境內幾乎每一處鄉縣設立皇家學堂,用三年時間來給孩童啟蒙。三年后,學習優秀的學生可以繼續升學,學習不好的至少也學會了認字,不管是種地還是經商,或是去各行各業做工,都會有很大的幫助。
當然,許多的世家門閥都看出了此舉動搖了他們的根基。以前幾乎所有的文化都掌握在他們手中,不管是做官還是經商,都可以隨心所欲,甚至連統治者都得對他們客客氣氣的,不然這些世家門閥不出仕做官,看你怎么傳達政令,治理天下?
對于這些世家門閥,李世民如果還是李閥的二公子,倒也不會說什么,但他現在做了皇帝,自然就要想辦法打壓他們,而從民間選材培養,最終為朝堂效力,就是最好的鞏固皇權,削弱世家門閥實力的最好辦法。
當初凌池說出對應的方法時,李世民激動的好幾宿沒睡好覺,只覺得如果這件事推行順利,大唐就永遠不會再缺少人才,世家門閥也再沒有了高高在上的土壤。
你不干,有的是人干,而且干的比你們好多了,看你們還怎么嘚瑟?
天下是李世民用鐵與血打下來的,再加上高產作物的推廣,聲望已經達到了一個讓所有世家門閥都望塵莫及的高度,李世民要推廣教學,任何世家門閥雖然內心十分的不情愿,但他們也知道站出來反對的后果,必然會被百姓所唾棄,到時李世民要是給他們來個狠的,搞不好幾百年,上千年的家族就會毀于一旦。
沒人敢承擔這樣的風險,他們就算再咬牙切齒,也只能默認了大唐教育環境的變化,他們現在除了為自己的子孫后代憂慮,也只能盡全力教導自家的族人后輩,希望他們能加把勁兒,別丟了家族的傳承和榮耀。
這天,皇宮后殿。
凌池抱著長孫無垢的長女李麗質,拿著各種零食逗弄著她,而后看著挺著大肚子的長孫無垢,皺眉道:“已經生了兩個了,生完這個就別生了,對身體不好。”
現在已經是貞觀二年,長孫無垢已經為李世民生下了一子一女,和歷史上不同,魏王李泰并沒有出生,倒是李麗質如約而至,目前已經三歲了,比歷史上小一歲。
凌池知道什么原因,在原本歷史上,李泰和李麗質應該出生的那兩年,李世民一直領兵在外,沒時間和長孫無垢造小人,于是李泰就沒有出生,但李麗質又比原本歷史上小一歲,雖然依舊叫李麗質,但誰又說得清,她和歷史上的李麗質,是否是同一人呢?
不過這個世界的李麗質生的十分可愛,而且性格很好,既貼心又乖巧,是李世民的貼心小棉襖。但是和總能拿出好吃的東西的凌舅舅比起來,李世民就要靠邊站了。
長孫無垢微微一笑:“雖然小妹也不想生了,但只有一個嫡子,終究有些單薄,小妹還是想再生一子,以免未來承乾出現意外,還可以有一個孩子頂上來。”
“孩子未來如何,一靠父母的言傳身教,二靠老師的教導,所以給承乾選擇一個好老師至關重要。”凌池說道:“但不要給承乾選什么老學究、老古董,他們教不好承乾。”
長孫無垢點點頭:“小妹會和二郎商量的。”頓了頓,微笑道:“其實小妹更希望凌大哥可以教導承乾。”
“我就算了吧!”凌池擺擺手:“我又不懂治國之道,要是一不小心把承乾教成個廚子,妹夫非跟我拼命不可。”
長孫無垢掩口直笑。
凌池看了看天色,道:“都這個時候了,該下朝了吧?”
“如今朝堂事務眾多,怕是還要一些時間。”長孫無垢嘆了口氣,道:“這兩年二郎每天都十分忙碌,甚至許多時候會忙到深夜,小妹雖然心疼,卻沒什么辦法。”頓了頓:“二郎太想做一個明君了。”
“……”凌池斜眼看著她,道:“說的這么可憐,還不是想從我這套好處。說吧!想讓我做什么?”
長孫無垢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凌大哥,國庫沒有銀子了。”
“這兩年雖然推出了高產種子,但災害不斷,糧產比預估的要低了很多,很多地方甚至發生了瘟疫,造成流民遍地,朝廷需要用錢的地方實在太多了,但大唐建國時日較短,生產不足,國庫自然收不了許多稅賦,二郎為此甚至愁白了頭發……”
“好了好了。”凌池聽不下去了:“直接說吧!要多少?”
“越多越好。”長孫無垢說完,有些臉紅的說道:“當然,這都算朝廷和凌大哥借的,等朝廷有了錢,一定連本帶利歸還。”
“連本帶利就不必了。”凌池擺擺手,道:“讓妹夫加派人手,幫我多找一些天材地寶,用來抵債吧!”
“這……凌大哥太吃虧了。”長孫無垢雖然欣喜,卻也覺得太虧欠自己這個義兄。
“沒什么吃不吃虧的。”凌池說道:“錢財對我來說不算什么,但天材地寶卻可遇不可求。我一個人找,就算找一百年也不如妹夫一道旨意找得多,就算是各取所需吧!”
“那,小妹替二郎多謝凌大哥。”長孫無垢起身就要行禮。
“坐下。”凌池壓了壓手:“都七八個月身子了,別瞎折騰。”頓了頓,打量著長孫無垢的肚子,皺皺眉,嘆了口氣。
“凌大哥這是何意?”長孫無垢愣了下,有些緊張。
“沒什么。”凌池嘆道:“只是無垢你這一胎是個女兒,看來要再生第四胎了。”
“啊?這……”長孫無垢微微變色,雙手撫摸著肚子,面露黯然之色。
“別這樣,生女兒挺好的。”凌池說道:“女兒是爸媽的貼心小棉襖,比那些只會調皮搗蛋的男孩強多了。”
長孫無垢勉強一笑:“凌大哥說的是。”
也許是感覺到了長孫無垢心情不好,李麗質從凌池懷里跳下來,跑到長孫無垢面前,把手里的牛奶糖送到她嘴邊:“母后,這個牛奶糖很甜,你吃。”
看到女兒對自己的關心,長孫無垢展顏一笑:“謝謝麗質。”
長孫無垢把牛奶糖吃下去,李麗質眉開眼笑:“母后,好吃嗎?”
“好吃。”長孫無垢點點頭,素手撫摸著她的小腦袋:“麗質真乖。”
“嘻嘻。”見母后心情好起來了,李麗質高興地又跑回凌池身邊,坐到他大腿上:“凌舅舅,還有牛奶糖嗎?”
“有。”凌池手一翻,兩顆牛奶糖出現在手中,笑道:“鑒于麗質這么乖巧,舅舅這次獎勵你兩顆糖。”
“謝謝凌舅舅。”李麗質高興的接過兩顆奶糖,又跳下去,跑到長孫無垢面前:“母后,麗質又有兩顆牛奶糖了,都給母后吃。”
看到女兒這般乖巧,長孫無垢眼淚都快落下來了,撫摸著她的臉頰:“母后吃一顆就夠了,這兩顆麗質吃吧!”
“那,母后和麗質一起吃。”李麗質把一顆奶糖送到她嘴邊。
長孫無垢含笑吃了,李麗質也高興地剝開另一顆牛奶糖,送入口中,甜滋滋的奶糖讓她瞇起了眼睛:真好吃。
“看,還是生女兒好吧!”凌池笑道。
長孫無垢微微一笑:“凌大哥說的是,女兒的確很好。”頓了頓:“只是女兒長大了,終歸要嫁人的。”
“嫁人又怎樣?”凌池說道:“難道嫁人以后就不管娘家了嗎?別的不說,無垢你嫁給妹夫后,長孫家得了多少好處?就連你那個被發配的舅舅都做了高官,現在不知道多美呢!”
長孫無垢無言以對,只能尷尬的笑了笑。
就在此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殿外傳來,兩人扭頭望去,就見一身龍袍的李世民從殿外走了進來,看到凌池,高興地快走幾步:“凌大哥,想煞小弟了!”
“想我?”凌池冷笑一聲:“是想我的錢了吧!”
“呃……”李世民扭頭看了長孫無垢一眼,見長孫無垢掩口偷笑,不禁尷尬的笑了兩聲,道:“小弟這不是沒辦法了嗎!不然也不會勞煩凌大哥出島相助。”
“客套話就不用說了。”凌池擺擺手:“我給你三千萬兩銀子,還有一些古玩字畫,你要是能賣出去,都給你。”
“三……三千萬兩銀子!?”李世民和長孫無垢都被嚇了一跳。
他們沒辦法不被嚇一跳,現在大唐立國還不到十年,可謂百廢待興,處處需要用錢,現如今一年的財政收入也才八九百萬貫而已,也就是八九百萬兩銀子,凌池一口氣拿出三千萬兩銀子,相當于大唐三年多的財政收入,這怎能不讓他們嚇一跳。
而且凌池還有一批古玩字畫給他,這些東西就算不賣,拿來充實宮中收藏也是好的。
“凌大哥對小弟和大唐百姓的恩情,小弟和大唐永不相忘。”要不是身份不同了,李世民都要給凌池跪下了,但他畢竟是大唐皇帝,一躬捶地,足以表示誠意。
“好了。”凌池擺擺手:“又不是白給你的,記得幫我多搜集點天材地寶,我按照市場價收購,什么時候花完了三千萬兩銀子,什么時候結束。”
李世民愣住了,做夢也想不到凌池不要他還錢,反而用天材地寶抵債。雖說天材地寶很珍貴,但畢竟對國家沒什么幫助,要是能用來交換三千萬兩銀子,對整個大唐來說都是賺大發了。
“凌大哥,小弟……小弟……”李世民激動得不能自已,要不是知道凌池取向正常,他都恨不能為大佬獻上菊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