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瑤身上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所有傷痛都消失后,夙瑤依舊趴在地上,不愿起身。比起身上的傷痛,她內心的痛苦沒有絲毫治愈。
“要不要扶你起來?”凌池問道。
夙瑤默默地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禁地。
凌池搖搖頭,回到玄霄對面坐下。
“你想收買人心,卻是找錯對象了。”玄霄說道。
“我不會收買任何人。”凌池搖搖頭,道:“只是惻隱之心罷了,畢竟她是女人。”
“呵,沒想到凌師弟還是個憐香惜玉之人。”玄霄笑道:“夙瑤長得雖然不錯,但性格不好,凌師弟想拿下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拿下她?”凌池連連搖頭:“我眼睛又沒有瞎,怎么會對她有心思。玄霄師兄想多了。”
“也許吧!”玄霄喝口酒,道:“凌師弟,我成為掌門之后,你就做副掌門吧!”
“千萬別。”凌池連連擺手:“我對權勢沒什么興趣,而且妖界這件事結束后,我就要外出游歷了,管理本派的事還是交給別人吧!”頓了頓:“夙瑤雖然能力不夠,但管理本派多年,熟知本派大小事務,玄霄師兄只要能壓住她,可以重用。”
玄霄看著他,道:“凌師弟果然是虛懷若谷之人,但我打算妖界之戰后,便率領整個瓊華派飛升仙界,凌師弟待本派飛升之后再去游歷也不遲。”
“飛升仙界?”凌池搖搖頭:“玄霄師兄,你覺得飛升仙界之后被神仙管束好?還是在人世間成為高高在上的劍仙,受世人憧憬的好?”
“……”玄霄劍眉一皺,道:“凌師弟什么意思?”
“數年前,小弟聽不周山銜燭之龍前輩所說,六界秩序穩定,是神界的理念,人類妄想飛升成仙,必定受到神界打壓。我只怕本派飛升不成,反被神族毀掉。”
“什么!?”玄霄蹭的站起來,面露怒色:“神族膽敢如此!?”
“六界生靈,神族最強,他們有什么不敢的。”凌池淡淡一笑:“當年天帝伏羲欲滅人族,若非女媧娘娘仁慈,護佑人族,只怕我人族早已滅亡了。后來天帝伏羲關閉神界通道,斷了人族前往神界的路途,人族修士傾盡全力,也只能飛升仙界,但仙和神不同,神的壽命無限,而仙的壽元是有限的,如果無法前往神界,仙早晚會死亡。”
“而神界通道被關閉,最不滿的就是仙,玄霄師兄想想,仙的數量少,神族還不在意,如果仙的數量過多,形成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神族會坐視不理嗎?”
“……”玄霄面色陰晴不定,最終一劍刺入地面,怒道:“神族可惡!”
凌池搖搖頭:“玄霄師兄,強者為尊這句話可是你自己說的。”
“……”玄霄無言以對。
“玄霄師兄想飛升仙界,我不反對,但請玄霄師兄不要帶著本派一同飛升,那只會毀了瓊華派。”凌池勸說道。
玄霄默然。
“玄霄師兄修為精深,獨自一人,也許有很大希望飛升仙界,若玄霄師兄飛升成功,可以將自己的修煉心得留給瓊華派,以供后人飛升之用,這樣的辦法相對溫和,也不會引起神族太多關注。玄霄師兄以為如何?”凌池問道。
玄霄沉默片刻,道:“先解決妖界之事,事后再說其他。”
凌池點點頭,道:“玄霄師兄,時候差不多了,先去繼位吧!”
玄霄啃了兩塊排骨,喝一大口酒,道:“走吧!”
夙瑤退位,玄霄上位,幾個時辰之內,瓊華派變天了。
當然有人不服,最不服的就是夙莘,但玄霄以絕對的實力碾壓之后,再沒有人表示反對。
強者為尊的世界,就是這么現實。
沒有走火入魔的玄霄展現出了超強的手腕,他先是向所有門人弟子承諾,等妖界大戰之后,便會發放更加高級的功法供門人弟子修煉,表現優秀的弟子,則可以獲得更高的地位和權力。自此之后,瓊華派強者為尊,弱者想往上爬,就拼命修煉,但弱者想身居高位,絕無可能。
這一番承諾,讓所有有天賦的瓊華弟子興奮不已。他們都是天賦異稟之人,但是進入瓊華派之后,卻總是被夙瑤打壓,不滿早已積壓在他們心頭,卻無能為力。
現在好了,玄霄上位,給了他們這些天才足夠的機會,從此之后,他們終于可以盡情展現他們的天賦。而那些靠著夙瑤籠絡,卻天賦平庸的人,可是要倒霉了。
過去這些年,他們靠著夙瑤的撐腰,可是得罪了不少人,以后沒了夙瑤的支撐,他們的苦日子怕是要來了。
這些人在玄霄結束訓話之后,就開始琢磨如何脫離瓊華派了。
所有人中最高興的就是云天河:“大哥當上掌門了,太好了。”
“是啊!”韓菱紗笑道:“沒想到天河的大哥成了掌門,以后我們在瓊華派就可以橫著走了。”
“哼!”璇璣撇撇嘴:“就算他沒當上掌門,我們鑄劍谷的弟子照樣能橫著走。”
韓菱紗笑道:“大師姐說的是,但玄霄當上掌門,總比夙瑤當掌門好,而且以后還可以修煉更高級的功法,這不比小氣的夙瑤好多了。”
“倒也是。”璇璣想了想,認同了這一點。
鑄劍谷的功法是從宗煉那里傳下來的,所有鑄劍谷的人修煉的都是宗煉的功法,包括慕容紫英也是。慕容紫英雖然不是鑄劍谷弟子,但宗煉卻把他當做了衣缽傳人,不但傳授了鑄劍之術,就連自己的功法也一并傳授了,再加上這些年凌池、雙兒等人的照顧,慕容紫英的實力比游戲中的他要強的多,已經處于紫色和紅色的交匯點了。
不過鑄劍谷的功法再厲害,也肯定不如掌門修煉的功法高級,夙瑤天賦不足,卻能早早達到紅色級別,就是因為修煉了掌門才能修煉的頂級功法。
不過功法終究只是一個輔助作用,強大與否,首重天賦,哪怕修煉的功法差了一點,慕容紫英現在也達到了紫色與紅色的交匯點,突破只在旦夕之間。
“夢璃,你怎么不說話?”這邊聊的熱鬧,韓菱紗卻發現柳夢璃一直沉默不語,不禁上前詢問。
“沒什么。”柳夢璃搖搖頭,道:“只是沒想到今天會發生這么多事。”
“確實。”韓菱紗感同身受,今天她們剛剛尋找三寒器回來,玄霄就破冰而出,在接受師父救治之后,竟然一舉登上了掌門的寶座。
一天之內經歷了這么多事,也難怪柳夢璃會心神恍惚。
“夢璃,你要是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韓菱紗說道:“據說今晚妖界就會降臨,養足精神,也好應對這場大戰。”
“……嗯。”柳夢璃點點頭,率先離開了。
“啊!我絕對不能接受!絕對不能接受!”
鑄劍谷,柳夢璃剛回來,就聽到師父房間里傳來女人的叫喊聲,聽聲音,好像是夙莘師叔。
“……”柳夢璃默默地走到門前,把耳朵貼到了門上。
“那可由不得你。”
是師父的聲音,柳夢璃心中一動。
“我就是死,也不會屈服!”
“何必如此?既然無法反抗,何不好好享受。”
“混蛋!枉我那么相信你,你居然這樣對我。”
“因為是你,我才這么對你,換了別人,我理都不理。”
“歪理,嗯……你輕點。”
“放心,我會注意輕重的。”
啪啪
柳夢璃聽不下去了,立即推門走了進去,然后就看到夙莘正坐在桌邊喝著酒,凌池拿著敲背器在夙莘背后敲打著。
兩人扭頭看著她,凌池道:“回來啦!”
“啊?是的。”柳夢璃臉蛋一紅,行禮道:“夢璃見過老師,見過師叔。”
“夢璃來的正好,過來陪我喝兩杯。”夙莘已經喝的面紅耳赤:“你師父太不爽快了,居然拿低度酒糊弄我,想喝醉都不行。”
柳夢璃道:“小飲怡情,大飲傷身,師父也是為了師叔的身體著想。”
“哼!你們師徒就是蛇鼠一窩,都不爽快。”夙莘又灌了一大杯酒:“啊!不爽快啊!不爽快!我要喝燒刀子!”
“你夠了。”凌池用敲背器在她頭上敲了一下:“好酒讓你喝著,還給你敲背化瘀,你還一嘴的抱怨,是不是找抽?”
“嗚嗚,我心里苦啊!”夙莘趴到桌上就哭了:“師姐十九年的經營,就這么被玄霄摘了桃子,我恨啊!”
“恨有什么用?”凌池又在她背上敲了幾下,道:“這個世界,強者為尊,弱小就是原罪。你弱,你就要承受世間一切的不公;你強,你就可以得到一切。與其在這哭鬧,不如好好修煉,等你什么時候打贏玄霄,掌門的位置自然就會回來。”
“你說的輕巧。”夙莘抹著眼淚,道:“玄霄是瓊華派數百年來的第一天才,十九年前就是僅次于太清掌門的強者,雖然被冰封了十九年,但他卻一刻不停的練功,實力比十九年前強了一倍不止,我就算修煉一輩子也不是他對手,怎么搶回來?”
最后,夙莘罵了一句大實話:“該死的天才!”
“其實世人都是天才,只是天才的方向不同。”凌池說道:“有些人是曲藝天才,有些人是刺繡天才,有些人是養馬天才,有些人是種田天才,師妹你也是天才,只是天才的方向似乎不是修仙。”凌池說道。
夙莘一聽就不高興了:“是啊!我的天賦從來不是修仙,但我通過努力走到了這一步,還要我怎樣?”
“你可以試試尋找自己喜歡的事做。”凌池說道:“我看你經常擺弄一些機巧的小東西,可稱得上心靈手巧,要不要嘗試做個偃師?”
“偃師?”夙莘問道:“偃師是什么?”
“偃師是一種善于制造人偶的機關術和巫術相結合的職業。”凌池說道:“據說偃師制造的人偶能歌善舞,與活人無異。高級偃師,甚至可以制造出大量的戰斗人偶,其實力不下于普通劍仙。”
“這么厲害?”夙莘眼睛一亮:“聽起來好像不錯,凌師兄認識偃師嗎?”
“不認識。”凌池搖頭。
“廢話!”夙莘翻個白眼:“不認識你說那么多。”
凌池笑了笑:“我是不認識,但下山打聽打聽不就知道了。”頓了頓:“反正你也不滿玄霄做掌門,等妖界之事過后,你下山找找就是了。”
“對呀!”夙莘眼睛一亮,越想越對,連連點頭:“凌師兄說的對,反正師姐已經不是掌門了,等妖界過后,我就下山尋找偃師。”
“不急。”凌池說道:“妖界過后,我也會外出游歷,要不要跟我一起?”
“凌師兄也外出?”夙莘愕然:“為什么?你不是支持玄霄嗎!”
“我是支持玄霄,但這并不妨礙我下山游歷啊!”凌池笑道:“我這些年留在瓊華派,就是為了妖界之事,若此次妖界事了,我也沒必要留下了。”
夙莘沉默片刻,道:“也對,凌師兄和我不同,你是帶藝投師,當年就是江湖中人,本派危機過后,就是離開也仁至義盡了。”
“別把我說的這么無情。”凌池照著她后背來了下狠的:“我只是外出游歷,又不是不回來了。”
“哎喲!”夙莘冷汗直流,大叫道:“干什么呀?疼死我了。”
“淤血散開了。”凌池丟掉敲背器,道:“運功把淤血逼出來吧!”
“咦?”夙莘扭了扭腰背:“果然不疼了。”
運功將淤血從右手指尖逼出去后,夙莘噓口氣,道:“多謝凌師兄,是我錯怪你了。”
“謝就不必了,你還沒回答我,跟我一起下山嗎?”凌池問道。
夙莘想了想,道:“我先問問師姐再給你回答。”
“怎么?”凌池道:“你還想把夙瑤拉下山?”
“哼!”夙莘說道:“師姐在玄霄手下肯定不好過,與其如此,還不如跟我下山。”
“也好。”凌池點點頭,道:“此次過后,瓊華派怕是要劇變了。”
柳夢璃:“……”
感覺到柳夢璃突然間的情緒變化,凌池對夙莘揮揮手:“你這傷也好了,趕緊回去吧!”
“哦,那我走了。”夙莘起身:“夢璃,好好準備,別死了。”
柳夢璃起身行禮:“多謝師叔關心,師叔也要小心。”
“說什么死不死的,妖族不見得就敢出手。”凌池說道:“依我看,最多就是走個過場,沒危險。”
“要真是這樣就好了。”夙莘笑了笑,離開了鑄劍谷。
送走夙莘,凌池對柳夢璃說道:“夢璃,你是不是想說些什么?”
柳夢璃沉默片刻,道:“老師,我都想起來了。”
說完,黯然的垂下眼簾。
“哦。”凌池轉身朝廚房走去:“一會兒就吃飯了,累了就去歇會兒。”
柳夢璃愕然:“老師……”
傍晚,所有人都回來了,凌池也做好了一大桌子菜,風火雷懸在桌面上空照明,和眾人在室外吃飯。
“哇!好豐盛啊!”韓菱紗看到這一大桌子菜,道:“師父,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做了這么多菜,還都是紅色的?”
眾人也紛紛看著他,眼中帶著探詢。
全紅宴,不多見。
“今日子時過后,妖界就會飛臨卷云臺,到時妖族若不來也就罷了,要是來了,大家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別輕易死了。”凌池端起酒杯:“誰要是死了,這就是最后的晚餐了。”
“呸呸呸!”黃蓉連忙呸了三聲,道:“什么最后的晚餐,一點也不吉利。”
“師父,你放心好了,我們都會活下來的。”璇璣說道:“我也會保護好師弟和師妹們的。”
“你們都是女孩子,應該由我這個男孩子來保護才對。”云天河右拳往左掌心一砸:“師父放心好了,我會保護好師姐和師妹的。”
凌池輕笑一聲:“天河說的很好,男人就應該保護好女人,不過在眾多弟子當中,除了菱紗就屬你最弱,你怎么保護她們?”
“啊?這……我……”云天河摸摸后腦勺,道:“如果她們遇到危險,我就算拼了命也會保護好她們的。”
“好啦!誰要你保護了。”璇璣說道:“你保護好自己就行了,別讓我們分心。”
璇琴微笑道:“雖然師弟修為還差了一些,但這份心意是好的,謝謝你。”
“不,沒什么。”云天河摸著后腦勺,道:“爹說過,女子柔弱,我們身為男人,一定要保護女人,不能保護女人的男人不是男人。”
“你爹還真是跟你說過不少。”凌池有些無語:為什么我遇到的那個云天青和天河口中的不一樣?這畫風差的也太多了。
“爹是說過不少。”云天河呵呵笑道:“爹還說……”
“可以了,不用說了。”凌池打斷了他:“其實還有一件事,為師要和你們說清楚。”
柳夢璃嬌軀輕顫。
“師父,什么事這么認真啊?”璇璣滿臉好奇,突然想到什么,啊了一聲,道:“師父,你不會想干掉玄霄師伯,然后自己做掌門吧?”
凌池照著她腦門就是一巴掌:“胡說八道!”
“哎喲!”璇璣捂著腦門,雪雪呼痛:“師父,好疼啊!”
“疼死你算了。”凌池瞪了她一眼:“這種話是可以胡說的嗎?”
璇璣知道自己這次是有點玩大了,吐吐舌頭,裝起了孫子。
“師伯,你要說的是什么事?”璇琴問道:“很重要嗎?”
“重不重要因人而異。”凌池看了柳夢璃一眼,見她眼簾低垂,道:“但對我們鑄劍谷的每一個人來說,都是很重要的大事。”
“大事?”韓菱紗嚇了一跳:“師父,是什么大事啊?”
雙兒和黃蓉、商秀珣同時看向柳夢璃,她們已經猜到了。
“這件事和夢璃有關。”凌池說道。
“夢璃師妹(師姐)?”眾人一驚,璇璣連忙問道:“師父,夢璃師妹怎么了?是不是得了絕癥,命不久矣?”
啪——
“哎喲!”璇璣捂著腦瓜頂上的大包,差點疼哭了。
凌池彈彈手指,道:“誰再敢胡言亂語,這就是下場。”
眾弟子正襟危坐,就連雙兒她們都下意識的坐直了身子。
“其實夢璃馬上就要離開我們了。”凌池一開口就炸了。
“夢璃師妹(師姐)要離開!?”璇璣都顧不得疼了:“為什么!?師妹,你要去哪?”
“我……”柳夢璃開不了口。
“我來說吧!”凌池說道:“其實夢璃并不是人族,而是十九年前被天河父親救下的妖族女孩。”
“什么!?”眾弟子大驚失色。
璇璣臉都白了:“師妹……是妖?”
“莫要大驚小怪。”凌池說道:“世間本就諸族林立,神仙、妖魔都是存于世間的生靈,與人族無甚區別。在為師心里,人有好壞,神仙妖魔當然也有好壞,不管什么種族,只要他是好的,就值得結交。若是壞人要殺好妖,我絕對會殺了壞人,救那好妖。”
一番話說完,現場一靜,很快,云天河高興地道:“師父說的和爹說的一樣,爹說……”
“你有完沒完?”韓菱紗聽不下去了:“開口閉口就是你爹你爹,煩不煩啊!”
“哦。”云天河委屈巴巴的不說話了。
“老師……”柳夢璃感動的眼泛淚光,梨花帶雨,好不嬌艷。
凌池給了她一個微笑,道:“當年我與天河他爹結識,互以引為知己,他對我說過許多夢璃的身世,我之所以在夢璃八歲時就將她收為記名弟子,便有此因。”
“啊?原來師父早就認識天河他爹了啊!”韓菱紗很驚訝。
“不然為師怎么會收天河為徒?”凌池笑道。
“說的也是。”韓菱紗點了點頭:“就這野人的腦子,要不是師父這個故人關照,現在還在山里打野豬呢!”
眾人齊齊噗哧一笑,美不勝收。
凌池笑道:“天河可沒你說的那么差,恰恰相反,論天賦,天河應該是所有人中最高的。”
“什么!?”璇璣不服氣了:“師弟天賦比我高?我不信!”
“你信不信不重要。”凌池擺擺手:“為師說天河天賦最高,就是最高,誰敢反對?”
“呃……”璇璣繼續裝孫子。
璇琴眼睛放光:師伯,好帥。
見沒人敢在自己的淫威下反抗,凌池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道:“天河雖然腦子不太好,但有一顆赤子之心,心無雜念,反而學什么都快,論及天賦,怕是不在玄霄之下。”
“不會吧!天河的天賦這么高?”韓菱紗又驚訝又高興,驚訝自不必多說,但高興,卻是出于兩個月來的日夜相處,患難與共,所生出的男女之情了。
“天河天賦這么高,是不是很高興?”凌池看著韓菱紗,笑的有些促狹。
韓菱紗臉蛋一紅:“他天賦高,關我什么事?我為什么要高興,哼!”
好經典的傲嬌。
眾人將這一幕看在眼里,都露出一絲會心的微笑。
要不是凌池還沒把柳夢璃的事情說完,韓菱紗早就落荒而逃了。
“天河的事先放一邊。”凌池說道:“夢璃已經恢復了當年在妖界中的記憶,所以這次妖界來臨,夢璃是一定要回去的,而妖界每隔十九年降臨一次,所以這次一別,下次再見就要十九年后了。”
“啊!?要那么久!”眾弟子驚呼。
“夢璃,你不要走好不好?”韓菱紗抱住柳夢璃的手臂:“你要是走了,我怕沒機會再見到你了。”
“不會的。”柳夢璃安慰道:“師父有延年益壽的菜品,多吃一些自會增加壽命,你一定會活很久的。”
“但我遭到的是詛咒啊!”韓菱紗有些苦澀:“和壽命無關。”
“這……”柳夢璃也不知如何安慰才好,扭頭看著凌池。
“放心吧!”凌池說道:“有為師在,你就是想死也死不了。”
“真的嗎!?”韓菱紗還沒反應過來,云天河激動地站了起來:“師父,菱紗真的不會死嗎?”
“瞧把你高興的。”凌池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自己媳婦不用死了,是不是很開心啊?”
“師父,你說什么呀!”韓菱紗羞的滿臉通紅:“誰……誰是他媳婦了!?”
“哦?”凌池看著她,道:“你敢說你不想嫁給他?”
“我……我當然不想。”韓菱紗道。
“是……是嗎?”云天河一臉失落:“原來菱紗你不想嫁給我。”
“笨……笨蛋,你這么難過干什么?”韓菱紗急了:“我又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
“只是什么?”云天河問道。
“我……”韓菱紗對著他胸口狠狠捶了一拳,轉身跑了。
“好痛。”云天河疼的捂著胸口:“干嘛打我?”
“你這笨小子,還不快追。”黃蓉看不下去了,趕緊催他去追。
“哦?”云天河雖然不解,但還是聽話的追了過去。
眾人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后,都笑了起來。
“這兩個孩子,倒是般配。”雙兒微笑道。
“一個赤子之心,一個心眼比誰都多,倒是互補。”凌池笑道:“不過還是不說他們了。”扭頭看著柳夢璃,道:“夢璃,你一個人回去,為師不太放心,所以……”
解下背后劍鞘,讓風火雷歸鞘,道:“這把風火雷,你帶著,權作防身之用。”
柳夢璃還沒說話,風火雷從劍鞘里沖了出來,發出一陣嗡鳴之聲,好像在說:爸爸,你不愛我了嗎?
“別胡鬧。”凌池訓斥道:“夢璃是我的弟子,現在弟子前途未卜,你替為師照顧一下她又怎么了?”
風火雷一陣嗡鳴:為什么是我?明明還有那把破劍。
那把‘破劍’自然就是廚神劍,風火雷一直對它羨慕嫉妒恨,只要有機會,就想把它弄走。
“其實我早就想換把劍了。”凌池摸著下巴:“你只有三種屬性而已,但師妹們的五靈劍卻有五種屬性,我是不是該把你回爐重造呢?”
我去!
風火雷一陣嗡鳴,展現出強大的風火雷屬性,似乎在說:有我在,沒人能傷害柳夢璃。
“嗯。”凌池滿意的點了點頭,讓它歸鞘之后,把劍遞給柳夢璃:“拿著吧!平時它會自動繞著你飛,哪怕玄霄也很難傷到你,我也能放心一些。”
“謝謝老師。”柳夢璃沒有推辭,她知道老師決定的事從來不會改變,而且這是老師對她的一片心意,她不能辜負。
“夢璃,這是我煉制的一些符咒,你拿著。”雙兒從懷里掏出幾十張符咒,道:“這些符咒妙用無窮,可以為你減少些麻煩。”
“謝謝二師叔。”柳夢璃連忙道謝,這些符咒可都是雙兒煉制的高級貨,‘妙用無窮’的描述并非夸張,而是客觀事實。
“這個……”黃蓉和商秀珣四目相對,紛紛拿出幾瓶‘菜丹’,道:“我們沒什么好送你的,這些菜丹各有妙用,你留著,以備不時之需。”
“謝謝三師叔、四師叔。”柳夢璃再次道謝。
璇璣沉默片刻,摘下手腕上的玉鐲,道:“這是我最喜歡的手鐲,是師父在我及笄那天送給我的,現在,我把它送給你,希望你到了那邊能想起我。”
“大師姐,這玉鐲我不能收。”柳夢璃連忙婉拒:“這是老師送給你的生日禮物,怎能轉贈于人?不妥,不妥。”
“可是……”璇璣很沮喪:“我沒有更好的禮物給你了。”
柳夢璃感動不已,這個大師姐雖然從自己入門之后就一直對自己抱有敵意,但終究心地善良,在自己即將離去之時,將最重要的玉鐲送給自己,只這份心意,便無價。
“我只是離開一段時間,以后一定會回來的,所以大師姐多多保重,等我回來就好。”柳夢璃安慰道:“大師姐這份心意,我會銘記一輩子。”
“也不用記一輩子吧!”見柳夢璃真的不在意禮物,璇璣松了口氣,卻也覺得她說的有點言重了。
“夢璃師妹。”璇琴從懷里掏出一本琴譜,道:“我知你喜愛彈奏箜篌,這本琴譜是我這些年與師伯交流時所得,今日便送與你,希望你彈奏這些曲樂時,能想起我們。”
柳夢璃接過琴譜,感動道:“多謝璇琴師姐,我很喜歡。”
師父、師叔、師姐,還有,師弟和師妹,能與們相遇、相識、相知,真的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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