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劍蜀山錄制景區。
暗無光線的材房,除了需要入境的甘韜、蔣欣兩人,胡柯、劉品言幾人硬是和導演、攝影師等工作人員,一同將小屋擠得滿滿。
不為別的,就為看一場吻戲,誰讓演員是一副清不清場都無所謂的態度。
他是真無所謂,別說吻戲,在刺激的床戲都拍過,全不當回事,反正不是赤膊上陣,想看看唄。
“你要醞釀感情?”他問因為挽著發髻,露出白色脖頸,神情略顯緊張的蔣欣。
比起他的從容,今年剛二十歲的蔣欣到底是差了些。
“不用,等會你帶著我就成。”
他問:“那來唄?”
“嗯。”
打板聲,“action”聲同時響起,小屋落針可聞。
因為痢疾盡除,露出姣好面容的女苑,時而低頭嬌羞回避姜明的目光,時而抬頭微微打量,不自覺咬住一絲上唇的動作,更是憑添一份誘惑。
所有動作盡收眼底的他,瞧著她那滿臉的膠原蛋白,不但沒入戲,卻忽然蹦出句“賤人就是矯情!”
嘴角不由一抽,他忙雙手合十道:“抱歉,抱歉,再來!”
“要醞釀?”導演問。
比起其他小演員,導演對他的態度顯然不太一樣。
他忙道:“不用,不用。”
“action”
眼睛一閉一睜,一切從頭開始,他的眼神也和剛才完全變了個樣,從剛剛的回憶,變成了現在的抗拒而又躍躍欲試。
“一秒入戲?”場外的胡柯望著他的眼神心念道。
實則不然。
他現在壓根做不到傳說中的一秒入戲,只是拍的戲多了,記憶中的表情豐富了,加上眼神的控制越加嫻熟,才使得胡柯感覺他是一秒入戲。
其實是他將當下的場景,變換成了曾經拍攝過的某一場景,俗稱:感情替代。
他是道人,是以后掌管整個蜀山的道人,蜀山戒條——不近女色!
輕咬一絲上唇的動作再次出現,姜明倒底忘記了身份。
兩人相擁的第一瞬間,對方緊繃的身體,讓他想換個姿勢都不成。
“cut”
導演叫停,兩人分開,他向蔣欣道:“身體稍微放軟點,太僵硬。”
一開拍就大大方方和男演員抱在一起的女演員不多,無論是小演員,還是老演員,總會帶著點顧慮,這才是該有的反應。
什么職業素養純屬扯淡,啥素養能比過身體本能?
瞧著女演員一直在做深呼吸調整自己,導演沒催促,巴巴的點上根煙,就這么等著。
無所事事的他,想順勢躺床上,又害怕搞亂發型;想抽煙,拍的又是吻戲,只能坐在床上,理了理耷拉在左邊臉的長留海。
小屋裝不下人,周晴擱在門邊拿著手機揮舞道:“哥,無市那邊催的急,問你具體什么時間過去。”
“你問蔡總。”他把難題拋給蔡一儂。
本是一部簡單的客串戲,因為加戲的緣故,硬是讓他逗留浙省周邊的風景區出不去,已經拖了無市的靈境傳奇劇組快一個星期。
蔡一儂和李國利商量完,回他道:“后天吧,后天你的戲份可以全部殺青。”
他干巴巴的向門口的周晴傳喚道:“后天。”
一場吻戲來來回回拍了五條,導演總算滿意,他也松了口氣。
由于他的時間匆忙,本定為明天拍攝的鎖妖塔戲份連夜開拍,倒是苦了胡柯、劉亦霏、安以宣三人,得抓緊時間化妝。
胡柯、安以宣倒是沒問題,小明星在劇組沒發言權,只比群眾演員地位稍高,連道具師都能擺臉呵斥。
但早早成名的劉亦霏有點難辦,倒不是劉亦霏本人,而是一直緊緊跟著,一直喊她“茜茜、茜茜”的老媽子。
他問準備前去商量的蔡一儂、李國利:“需要我跟你們一起去?”
蔡一儂頷首道:“一起也行,畢竟和你有關,而且占用的是人休息時間。”
他翻了個白眼沒做聲,啥占用休息時間都是蒙人的,還不是因為有名氣,要是把人換成胡柯,你看蔡一儂會是啥樣。
“那怎么行?合同可是有規定的,而且我們茜茜還是未成年呢!”
酒店中,三人剛一進屋說明來意,劉母就巴巴道。
蔡一儂皺眉解釋道:“茜茜的待在片場的時間很短,一小會的功夫,不會耽誤太多時間。”
她特不喜歡和這渾身上下充滿優越感的女人搭話。
兩女人僵持,滿頭雜亂白發的李國利又不說話,他只能硬著頭皮道:“茜媽,晚上的拍攝很快,茜茜往那一杵,一會就完事。”
“欠罵?一杵?”氣的劉母想噴他一臉。
說完只覺不妥的他,剛想開口解釋,身旁忽的裂開一道縫隙,嚇了他一跳。
在一瞧,腦袋上包著澡巾的劉亦霏施施然走了出來,里面該是洗浴間。
看到正主,他急巴巴的上前一段解釋,無非就是無市那邊催的急,請她通融通融,幫忙搭個戲。
沒成想,正揉搓著滿頭烏黑長發的劉亦霏滿口答應,倒是讓他一愣,覺的眼前的小女孩還不錯。
“茜茜!”
“媽,那場戲我記得,很快的。”
不理母親的埋怨,劉亦霏一邊穿衣穿鞋,一邊解釋道。
“我跟你一起去。”
“哎呀,不用啦,就一小會,我晚上坐劇組車一起回來。”
她說完,噠噠的跑出酒店房間,順手還將房門帶了起來。
每個少女心中都住著一個玩鬧魔鬼,劉亦霏亦是如此,離了母親的日夜監督,她瞬間有點放飛自我的感覺。
車上,她嘰嘰喳喳道:
“我早想和你搭戲呢。”
“哎,你今年多大?”
“哎,你劍怎么玩的那么好!”
劇組中,她沖劉品言、胡柯、安以宣道:
“我以為我才是劇組最小的演員。”
“我都能叫你叔呢!”
“你們不拍戲的時候去哪玩?”
從車上開始,就一直瞧著這一切的他,不自覺的使勁撓了撓后腦勺,怎么感覺放出了個魔女。
現實怎么和記憶中的文靜女孩相差這么多,他眨巴著眼默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