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不是忙著給范冰策劃宣傳方案呢?怎么大老遠跑到這?”
淮市木棉花酒店外,甘韜不可置信的忘著風塵仆仆從京城趕來的周晴,和儼然成了周晴小跟班的童丫丫。
“不來能行么!哥,你可讓我省點心吧,催你幾回去參加步步高的宣傳活動,你哪次去了!”
周晴的哭喪臉,讓他臉色訕訕,打著商量道“你看我家里忙成啥樣呢,等這茬事過去,隨便什么活動我都去,成不?”
瞧著欲言欲止的周晴,他催促道“行了,行了,趕緊上樓吃飯吧,在遲來回酒宴都結束了。”說完,又沖童丫丫道“丫丫,走,今天好好嘗嘗華夏八大菜系的淮揚菜!”
童丫丫的一聲輕“嗯”聲中,他引領著兩位意外的客人向酒店樓上走去。
“媽,這兩位就你熟,你負責照顧下。”
形色匆匆的上了樓,越過一桌桌正觥籌交錯的酒席,他對老媽江梅點了點身旁的周晴、童丫丫,步履不停,直奔酒店內的另一包廂。
比起大廳的嘈雜,包廂顯得的格外清靜,十二人座的圓桌上,精致的菜肴幾乎保持著原樣,原本的酒桌也成了茶桌。
“誰啊,還要你親自去接?”
整個包廂十個人,甘軍負責在外面照顧,能這么直接問的,只能是九幾年就認識他的張強。
“周晴。”他笑回了聲。
他剛坐下,沒來得及夾菜,一直聆聽孟廣孝談《同心未來發展》的仇領導,起身伸手道“我下午還有工作,今天就聊到這吧。”
“好的,好的!”
一幫人隨后起身,他在領導左手,自然有優先權,雖然他不太在乎這些。
“有時間常來我辦公室坐坐,我喜歡和年輕人打交道!”
“一定一定。”他敷衍道。
“不管走到哪也別忘了家鄉!”
他回道“肯定的!”
饑腸轆轆的下樓,送人上車,盯著汽車駛出酒店大門,連影子也不見后,他才算送了口氣。
他獨來獨往慣了,很少搞招待人的事,偶爾和徐正等人聚一會餐,最多也就三兩人。
像今天這樣市里大領導、開發商、合作商、朋友親戚加起來,足有好幾百人的大場面還是第一次,戰戰兢兢的不至于,就是阿諛奉承、喜笑顏開等不同表情的轉換,和各種應酬,來來回回、跑上跑下的累。
擦掉臉上密布的汗水,他越加佩服演員職業密切相關的那些電影制片人。
“韜子,上去吧!”陪他下樓送人的張強提醒他。
“嗯。”他點點頭,和張強并肩向酒店走去的同時,問道“張哥,今天沒怎么看你喝酒,等會上去陪你喝點!”
“戒了好一段時間了!”
“是嘛?好好的戒酒干嗎?酒可以少喝點,戒煙倒是好事!”他說著戒煙的檔口,卻巴巴的掏出煙散給張強。
張強苦笑著戒過煙,等他給點上后,深戲了一口,隨著又深深吐出,一副深深懷念的模樣,看的一旁的甘韜目瞪口呆。
他皺眉問道“煙也戒了?”
“嗯。”
“是不是身體出問題了?要是缺錢就說!”
“咒我啦。”張強笑罵了他一句,認真道“同心發展太快,我害怕到時有錢沒命花!”
“嗨,你這突然又戒煙又戒酒的,搞的我以為……”他笑著說了一半忙閉嘴,再說下去真就成咒張強的了。
“你快救廣孝去吧,今天來的開發商十個有八個都是催款的,我在下面多抽根煙,他娘的,好久沒抽真有點懷念。”張強瞇眼道。
“行,你留這吧,我去會會開發商!”
酒宴持續到下午三點,送走一位位遠來的客人后,甘軍帶領著親戚先行回家,他則要聽孟廣孝做上任幾月來的工作匯報。
滿打滿算一小時不到,他點頭認同孟廣孝的工作,和其在公司的一些人事任命。
從他小時玩伴,老家鄰居石梅調任同心任財務總監一事上,孟廣孝算是給他表了心志。
“淮市這邊的同心廣場你是怎么考慮的。”
同心正在大踏步發展,發展途中避免不了要發生一些意外事件。
今天淮市的仇領導不請自來,就屬于意外事件。
淮市的同心廣場到底能不能建,他不會給孟廣孝壓力,當然能建最好,畢竟是自己家鄉,不過最終會由同心公司自己解決,現在還很弱小的同心,可沒資本讓他胡作非為。
“回去后,我會組織人前來淮市考察,一切以實力說話,當然,如果淮市能夠幫忙解決地和貸款,希望會很大!”
“到時候你自己談吧。”他說完,兩人相伴下樓。
“哥,你好了吧?”
“咋,你到現在還沒走?”
酒店大堂的沙發上,他驚奇的瞧著悠哉悠哉翹著二郎腿的周晴。
“要走也得把你拉上啊,趕緊的吧,這回我得盯著你把步步高的廣告拍完,然后在回京城。”周晴信誓旦旦道。
“你不走就算了,咋把丫丫也留在這,她不得上學?”
周晴無語,“哥,你管好你自己吧!”
他無奈,“我總得回家收拾些衣服,和家里人講下吧。”
“吃飯的時候,我跟阿姨講完了,衣服到海市現買吧!”
一計不成,他又生一計,“家里正蓋著房子呢!”
“哥,能不能靠譜點,你在代言圈內的口碑可是差的很,在這么敷衍下去,代言都快掉光了。”
“行吧,行吧。”他嘆了口氣。
為了錢,他去給人代言,但是一拍枯燥的廣告,他就頭疼,以前說好的只當真正演員的話全是狗屎,離曾經講過的話還有好久好久的路要走。
眼見沒有轉圜的余地,他只好向孟廣孝道“廣孝,順帶送我們三一截唄。”
孟廣孝瞥了他一眼,腹誹著“竟說廢話,車是公司買的,還能不帶你這個老板?”
加上司機剛好五人,孟廣孝坐在副駕駛,周晴仿佛怕他選擇半路跳車般,故意和童丫丫分開坐,一左一右將他死死夾在車后排的中間位置。
“往邊上坐坐!”車子離開淮市上了高速,整個身體動彈不得,腿腳伸不直的他,提醒周晴道。
周晴歪了歪屁股,“哥,你努力多接點代言,到時候也買個房車,我和丫丫也跟著沾沾光!”
“房車多少錢?”
“差不多也就四五百萬吧。”
他嘴角一陣抽搐,“拉倒吧!我一部戲片酬才80萬。”
“所以讓你多接代言,拍戲才賺多少錢,你知道咱們內地最貴的藝人片酬才多少?”
“李連節,一個億!”
“他不算。”
“那誰?”
“張子怡、趙微、周訊那一級別算一線吧,她們真正片酬才一百多萬,張子怡片酬最高也不可能超過300萬。所以我讓你接《蘋果》,《蘋果》中李鈺開出200萬片酬,你只要接下里,在國內男藝人中就是獨一檔,檔次立馬就上了去,以后低于200萬片酬的文藝片我都不愛接!”
周晴天花亂墜的一通八卦,他聽的直打哈氣,擦掉眼角淚滴,仰躺在椅背,“你自個做夢吧,我這兩天沒睡好,先睡會。”
淮市到海市的距離就算是私家車,一路不經高速服務區也得四五的小時,有這四五個小時的睡眠,的確能讓他緩緩最近的疲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