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一陣嚎嚎哭聲響起,張可心抱著一襁褓嬰兒走出石室,一邊走一邊晃悠,口中還不時念著,遺兒乖,不哭!不哭!
“怎么了?給為師抱抱!”聽到哭聲,劉玉也走出自己的石室,上前從張可心手中抱過小家伙,關切地問道。
“剛睡醒!”張可心解釋道。
“小天遺,師公抱抱,不哭了!”劉玉邊晃邊親昵地說道,手中哭鬧的小家伙,乃是可心與天賜的孩子,取名張天遺。
小家伙只有七個月大,一張胖乎乎的小圓臉,加上小巧的鼻子,肉嘟嘟的小嘴巴,十分可愛,只不過此時哭成了小花貓。
張可心半年前生下張天遺,便來信說要轉為“掛名弟子”,留在田平縣老家安心撫養小天遺長大。
劉玉自然不同意,知道可心是怕回山后觸景生情,想起天賜,但也不能因此耽誤自己的修行,劉玉親自下山跑了一趟田平縣勸說。
而且小天遺受天道眷顧,靈根資質極佳,乃是金系天靈根,劉玉勸張可心不為自己修為著想,也要替小天遺想想,世俗靈氣稀薄,不利于小天遺經脈生長。
若小天遺在黃圣山上長大,對靈氣的親和力,與及經脈靈根純度的提升都大有益處。
所以世俗中的那些修真家族,往往都將居所建于一處靈氣充裕之地,而像黃圣山這種靈氣濃郁的名山福地,自然是上上之選。
“應該是餓了!”劉玉伸手指逗著小家伙的小臉,不想竟被一口吮住。
“師尊給我吧!”張可心從劉玉手中抱回小家伙,有些羞澀地說道。
“哦!好!為師回屋繪符!”劉玉忙起身回避。
張可心抱著小家伙也走回了自己的石室,她臉皮薄,自然不會在洞府前廳內掀衣給小天遺喂乳。
劉玉回到石室內,繪制了七、八張四品“氣盾符”,“護身符”,隨后盤坐于蒲團上回神養氣,一刻鐘后,雙手結天師法印,開始修煉“天師真言道魂心經”。
至從一年前施展“罡煞太極化元術”秘法,轉化出“道魂真氣”后,劉玉便每日觀摩真氣本源,嘗試修煉“天師真言道魂心經”。
歷時半年,劉玉才成功通過運轉“天師真言道魂心經”心法,煉化出了第一縷“道魂真氣”。
只見劉玉盤坐石床之上,雙手結印,頭頂半空處懸浮著一塊彌漫著淡淡灰煙的上品“陰石”,一呼一吸間,不斷從頭頂的“陰石”中,吸入一縷縷淡淡灰氣。
通過運轉“天師真言道魂心經”心法,從上品“陰石”吸入的純凈“初陰蝕氣”,與體內的“初陽元”,于泥丸宮中融合成一縷縷淡紫色真氣。
隨后這一縷縷淡紫色真氣,融入了包裹于淡淡灰霧魂氣內“生魂”的魂體之中,魂體看上去雖毫無變化,但日積月累的滋養下,“生魂”必將不斷壯大。
兩刻鐘后,半空處懸浮著的漆黑玉質上品“陰石”,已褪變為一灰褐色無光石塊,“碰”的一裂響,石塊碎成數塊散落至石床之上,劉玉緩緩睜開雙眼,神色有些疲憊。
修煉“天師真言道魂心經”極耗損本源元,與“初陰蝕氣”一起融合成“道魂真氣”的“初陽元”,便是人體本源元眾多衍生形態中最寶貴“精元”的別稱。
世俗之人若大量損耗“精元”,輕則臥病不起,重則一命嗚呼。
劉玉身為修真者,精元充沛,又是處子之身,自不會這般嚴重,但也要休養幾日,恢復耗損精元,所以總是隔上幾日,劉玉才會修煉這“天師真言道魂心經”。
劉玉起身服下兩粒“黃精丸”,補充耗損精元,隨后告之徒弟可心一聲,出了玄玉洞,去山腳留仙鎮的玉符樓轉轉,將繪制好的法符送去。
張可心回宗門后,足不出戶,一直呆在玄玉洞府內全心哺育幼兒。
宗門安排下來照料一小片藥園的任務,平日就由王平、月兒,有時還有劉玉抽空去料理,但大多時間都是由王平一人來照料。
“月兒,別生氣!師兄這就去給你買龍須酥,好不好!”
“不用!”
“那桃芯餅,如意糕呢?”
“也不吃!”
劉玉走到玉符樓門開,便見一俊俏年輕道人湊在劉月兒身旁,殷勤地說著些好話。年輕道人是師兄“玄翰道人”的一位親傳弟子,名叫張子御,聽說是師兄“玄翰”的親侄子。
顯然不知因何事,惹得劉月兒不高興,正一個勁地賠禮,月兒這丫頭本就天生麗質,性格又淘氣俏皮,最能吸引張子御這些情竇初開年輕弟子的目光。
平日劉玉也沒少見年輕一輩的宗門弟子圍著劉月兒轉,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這位張師侄便是其中最殷勤的幾人之一。
年輕一輩的事,劉玉自然不會管,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么,劉玉能理解。
當年自己年輕時,也沒少偷看那些年輕貌美的師姐、師妹,只不過劉玉資質平庸,又出身貧寒,宗門這些貌美女修,可懶得瞧他一眼。
“師尊,你來了!”劉月兒被纏得煩死了,見到劉玉進店,興奮地喊道。
“弟子子御,見過玄玉師叔!”張子御也恭敬一拜,熱情說道,心中想著玄玉師叔這可要找好關系。
“嗯!月兒,將這些符擺好!”劉玉點了點頭。
玉樓符如今的格局稍有變動,進門一側擺滿各階法符,另一側則擺上了二十余種丹藥。
除“通靈散”、“回靈丸”、“參元丹”等常見丹藥,就數木系丹藥最全,從一品“木氣散”至三品““荷香丸”,各階修煉輔助應有盡有。
玉樓符已開了十多年,也算老店了,口碑尚佳,已有不少常客經常光顧。
隨著生意越來越好,“玄翰道人”從中嘗到甜頭,也越發的用心,各階木系丹藥已成店里另一招牌,還派了兩名親傳弟子幫著一同看店。
“師尊,師叔這次閉關筑基能成功嗎?”閑聊了一會,劉月兒不由擔憂地問道,四天前師叔已入“黃靈洞”,到如今一點消息都沒有,急死個人了。
“放心,有你師公看著,不會出事的!”劉玉眉頭微皺,壓著心中的擔憂,平淡說道。
師妹唐芝雖說靈根資質不佳,便這次閉關筑基籌備已久,又有“破心丹”,“黃靈丹”這等珍稀靈藥輔助,并不是沒有機會。
但師妹同自己一樣采用“雙丹淬田”秘法,其中風險劉玉自是身有體會,又不得不暗中捏了一把汗。
“嘀、嘀!”這時劉玉掛在腰間的一塊方形玉令,突然閃爍靈光,這是塊“通言玉語”,顯然是收到了信息。
劉玉通過靈識讀取玉令信息,臉色突然驟變,快步沖出玉符樓,跳上飛劍,破空而去。
信息是師尊張元真發來的,讓他速去黃靈洞,師尊此時急切找他,莫不是師妹唐芝出了事?
“師尊?”劉月兒不知發生了何事,忙跟出了店,但劉玉已化為高空一黑點,小臉不由顯現焦急之色。
“師妹她沒事吧?”一柱香后,劉玉激發“玄血遁光”全力施展御劍術,趕到了黃靈洞,見師尊張元真正等在洞口,忙開口問道。
“跟為師來!”張元真并未回答,轉身進了黃靈洞。
“師尊,師妹她怎么了?”劉玉跟上張元真,很快來到一間筑府石室,只見師妹唐芝正平躺于石室地面上,心頭不由一驚。
“丹田受損,昏了過去!”張元真開口回道。
“師妹她傷勢嚴重嗎?”劉玉上前見唐芝臉色煞白,心中不由一慌,隨后跪地將唐芝抱起,焦急問道。
“放心吧!芝兒丹田受損,是因沖破“丹心穴”瓶頸,引起的反震之力震傷,為師為她服下丹藥,性命已無憂!”張元真皺著眉頭說道。
“師尊,你是說師妹她筑基成功了?”劉玉既驚以喜地問道。
“嗯,比你當年雖兇險,傷勢也更嚴重,但芝兒確實已開辟出大道紫府。”張元真點了點頭,隨后說道:
“你將芝兒抱回洞府去,悉心照料,待過些天,為師去向你師祖求一粒五品“茸王參丹”,讓芝兒服下,再靜心調養幾年,便可痊愈!”
“太好了!弟子待師妹謝過師尊!”劉玉長松口氣,忙謝道。
“去吧!”張元真欣慰一笑,芝兒乃是師弟唐浩唯一血脈,能開辟紫府,筑成道基,他很是欣慰,若不是洞內還有其他宗門弟子正在筑基,他現在便要去求見師尊“玄木真人”。
一刻鐘后,劉玉抱著已陷入昏迷中的師妹,趕回了玄玉洞府,小心翼翼地將唐芝放在了石床之上,隨后遞她蓋上錦被,看著唐芝蒼白的小臉,劉玉不由心疼的厲害。
“師兄!”正當劉玉起身時,唐芝緩緩睜開眼,伸手拉住劉玉,虛弱地說道。
“別說話,好好休息,師兄去膳堂給你取最愛喝的“百香雞湯粥”!”劉玉將唐芝的小手,小心放回被子里,待唐芝閉眼睡下,起身走出石室,準備去一趟百杏林與膳堂。
身后,平躺緊閉雙眼的唐芝,眼角默默流下了一行淚珠!
“可心!看著些你師叔!”劉玉來到洞府前廳,對一臉擔憂地張可心,叮囑著說道。
“知道了,師尊!”張可心鄭重點頭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