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馳駛近一套郁郁蔥蔥的大樹環繞,周遭異常干凈,感覺沒有一絲燥熱的四合院,院門口,已經有兩個氣度雍容的中年婦女站在那,激動的朝這邊張望,那是向曉芳的媽媽和嬸嬸。
“你的擔心是對的,”浮云寧放下手機。
“還真出事了?”向曉芳有些緊張起來。
“本來態度挺好的,臨上車之前,被一個自以為是自命不凡自我感覺良好的家伙給激怒了,”浮云寧笑著說。
“誰?”
“你我都在電視上見過,那位履歷同樣出色的主持人,登高,”
“他?”這個人向曉芳也在電視上晃過幾眼,“他這是想出名想瘋了嗎?”
“誰說不是呢?”浮云寧說,“只是他這次找錯了對象,當著全國知名財經媒體的面,馮首富可是一點沒給他面子,幾句話就讓那位伶牙俐齒的知名主持人變成了啞巴,呵呵,還特意點名,一會的采訪,不歡迎那位參與,”
“我們不應該走那么快的,應該留在那看看,馮首富這可是第一次當著那么多人發飆,”
“那人就是自找的,不過是仗著身后平臺的關系,采訪了一些知名人物,還真以為自己有多大的臉面呢,”向曉芳沒好氣的說,“只是,馮一平要接受采訪?”
“還用你擔心他?你看這一次,只針對一個,卻拉攏了其余的所有人,他有分寸得很,呵呵,以那位登大主持的做派,現場怕是有不少人會為馮一平的行為叫好,”
車已經停在院門口,浮云寧人還沒下車,就已經在甜甜的叫,“阿姨好,向爺爺身體好嗎?”
首都國際機場,隨著馮一平的那幾輛車開走,媒體記者們也紛紛動起來,都說了一個小時以后接受采訪,當然現在就得去嘉盛商務區等著。
今天這一趟,真算是沒有白來,都幾年沒有接受公開采訪的馮一平,居然選在這樣的時候接受他們的采訪,這是絕對的意外之喜。
其二嘛,看著那邊那位還呆若木雞的當紅炸子雞,哪怕在場的這些媒體從業人員涵養算是極高的,這會都忍不住有些開心。
呵呵,有些人一得志,便猖狂得沒邊了,把其他人都不放在眼里,不過又有什么關系?有的是人收拾他。
這不,現在就撞上正板了吧!
這樣的采訪,被點名排除在外,那啥,今天的天氣怎么這么好呢?
登大主持人這會卻一點都不好,他也算是年少成名,現在頭上也有幾個這樣那樣的“英才”“杰出青年”的頭銜,也是國內的主持人當中,少有的得到過很多國家領導人稱贊的個例,他是從來沒有想到過,會遭受到剛剛那樣的待遇。
他感覺剛才的那一幕,荒誕得太不真實,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然而,看著周圍那些原本不被他放在眼里的同行們,此時一個個興高采烈的樣子,他清楚的明白,這還真不是夢!
自己剛才被馮一平狠狠的當眾打臉。
當務之急,是要狠狠的反擊,在這個圈子里,可沒有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說法。
現在不把面子扳回來,以后還怎么在這個圈子里人五人六的混?
那么,怎么扳回來呢?簡單。
你馮一平不是說除了我之外,誰都可以參加接下來的采訪嗎?
那我就偏要去參加這個采訪,還得是你的公司專程來邀請。
想好了應對的方案,他頓時一掃之前的陰霾,“各位,各位,”他大笑著說,“不用感謝我啊,不用感謝我給大家爭取來的好機會,”
還沒上車的記者有些面面相覷,這樣的機會是你爭取來的嗎?馮一平那樣的人,會因為你的一兩句話,而臨時做這樣的決定?人肯定是早就有了安排。
不過,他這話也讓大家又一次明白他是有多自我感覺良好。
還有,人為什么混得這么成功,不是沒有原因的,看,就他這搶功的本事,誰比得過?
“我先走一步,一會我們采訪現場再見,”他篤定的說。
那話里的驕傲和自大,誰都聽得出來。
有些人搖頭,還是太自視甚高了些啊;有些人則還真有些佩服他,他既然這么說,那一定是有了十足的把握吧!
上海,方穎芝在會議室門上敲了敲,“金總,”
“大家先自由討論,”金翎丟下桌旁的那些人走了出來,“他到了?”
“到了,只是,周總剛打來電話,”
“怎么了?”
“一平在機場就宣布,”她看了看手機,“47分鐘后在公司接受大家的采訪,”
“這個家伙,總是這樣麻煩,”金翎有些惱火的說,“不過,接受采訪就接受采訪吧,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就這事?”
這話就說得有些傲氣。
不過,誰叫她是嘉盛總裁呢?
“一平在現場,對一位主持人有些不客氣,明確表示不歡迎他,”
“誰?”金翎拿著話筒的手停了下來。
“登高,”
“他?對他不客氣又怎么樣?我沒猜錯的話,是他說了什么讓一平生氣的話,是吧,”
“對,”
“那通知下去,以后集團的所有公開采訪,都不歡迎他,”
“明白,”方穎芝心說,在支持馮一平這方面,怕是誰都比不上金總。
金翎繼續撥號,但是這會手機響起來,“你幫我看看”她直接遞給方穎芝。
“你好,我是嘉盛總裁辦……,金總,”她捂著手機,“是電視臺的許臺長,他說有緊急的事情要找你,”
“許臺長?”金翎放下話筒,這是電視臺的副臺長,以前見過面,打的交道不多,但是這位的電話,一定要接。
“許臺你好,我是金翎,”她很客氣,“什么,怎么會?我們怎么會這樣對待臺里,哦,個別員工啊,對不起許臺,馮總才剛剛回國,你說的這事,我還真不清楚,”
“許臺,你也知道,我們馮總只是在我們的工作不得力時,罵我們罵得厲害,對外界,尤其是媒體界的朋友,一向態度很好,說實話,你說的這樣的情況,我還真不太相信,他怎么會這么說這么做?這中間,會不會有什么誤會?”
這樣軟中帶硬,綿里藏針的話,她現在說得不要太熟。
“這樣,我先了解一下情況,之后一定給你一個回復,好的,我一定向馮總轉達你的意愿,”
“怎么了?”方穎芝問。
“怎么了?為登大主持說情的唄,”金翎把手機丟到桌上,還沒拿起固話話筒呢,手機又響起來,一看,這是在部委里有打過交道,對嘉盛也挺支持的另一位領導,“趙司長你好,我是金翎,啊,這事?”
她看了方穎芝一眼,“對不起,我還真不清楚……,”
趙司長之后,是周干事,周干事之后,是萬區長,萬區長之后,金翎就把手機丟給了外面助理們,她都懶得再敷衍,再有類似的電話,一概說她不在,“哼哼,這是要壓我們嗎?”
方穎芝有些咋舌,“他一個主持人,怎么會有這么大的能量?對不起金總,一平和周總的電話都占線,吳倩的也打不通,”
這會在首都,周星宇他們和金翎也差不多,說情的電話是一個接一個,因為他在首都,這兩年接觸的人面更廣,現在找他的,是區里的區長,“老周,我也是受人之托,也不是一定要馮總收回成命,你就老實跟我交個底,這事,有沒有可能緩和一下?和那邊鬧這么僵,也不好是不是?”
“洛區長,我當時就在現場,這事首先是對方咎由自取,還有,你知道我這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接到了多少個電話嗎,十幾個!”
“我也跟你說實話,我們馮總說了,這事,誰的話都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