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珥看著沉默不語的愛麗絲,心中稍且松了一口氣。
她其實一點譜都沒有。
韓珥的能力是控制,某種意義上來說她能創造生命,但是截止到目前為止,她還沒辦法那么做出那么NB的操作。
所以說,她只能用一些障眼法來欺騙眼前的愛麗絲。
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呼得住愛麗絲。
只不過當韓珥看到愛麗絲那一服迷茫無助的表情之時,韓珥這才松了一口氣。
看樣子算是糊弄過去了。
希望不用和老爸匯報吧……
這是韓珥能做到的極限了。
反觀那邊的愛麗絲,這位少女陷入了沉默當中。
剛才韓珥的話猶如是利刃一樣灌入了愛麗絲的內心。
為什么做什么事情都需要過問神明?明明做這些事情的是你自己。
那是因為我需要保持我心中先道德準則,讓自己不因為縱欲而失控。
所以說,這和神有什么關系?
愛麗絲不知道。
她陷入了自己從未思考過的問題中,甚至都忘記繼續思考韓付起究竟是不是真正的神了。
作為教會、作為另一片世界土生土長的圣女,愛麗絲對神的信仰近乎可以稱得上是深沉。
神就相當于是他們世界當中最為堅實的、最為基礎的概念,甚至要比一加一等于二——武神儀式的存在還有基礎。
他們沒人會懷疑神,因為說出那種話甚至都不會有人嘲笑你,只會認為你瘋了。
然而今天,掌握著神明權柄的人告訴你,為什么要信仰我們?
這對你有什么好處?
這對我有什么好處?
愛麗絲不知道,愛麗絲真的不知道。
這能讓她心安,只能讓社會穩定。
但是,假如教會的社會像是西盟這樣呢?
假如教會沒有任何一個信仰神明呢?
在之前愛麗絲會說世界會毀滅,沒有神的世界是被神拋棄了的世界。
但是現在,愛麗絲說不出來這句話。
西盟沒有神,甚至還嘲弄著信奉神明的人。
持有神力的人不認為自己應該被供奉,而且神力的使用似乎也并非是隨心隨意。
愛麗絲突然想到了韓付起,想到了他帶領的西盟。
她心中最后堵著的那一面墻轟然崩塌,詭異的情緒和思維涌上了她的腦海之中。
所謂的神,只不過是人類安慰自己的借口罷了。
做錯了事情,和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神說上一句,假如神沒有反應,那么就證明這件事情你已經懺悔了。
收獲了糧食,感激涕零神明,卻不知道種出來一切的是自己。
把一切的功勞歸結于神明,把一切的成就歸結于神明——明明神從來都沒有出現過,明明神什么都沒有影響過。
出現失誤稱之為神的安排,出現災厄稱之為神拋棄了這里。
這種思想……
原本愛麗絲并沒有覺得這種思想怎么樣,她只覺得這好像非常的正常,畢竟神安排著世界,人又怎么可能反抗呢?
但是現在,愛麗絲的感覺變了。
在這樣的態度之下,我們究竟能做成什么?
是否我們努不努力都無所謂,反正神已經注定了一切?
愛麗絲覺得自己的呼吸變得苦難了起來。
她抓住了自己的領口,呼吸有些困難。
“沒事吧。”韓珥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她走上了前去,扶住了愛麗絲。
愛麗絲本能的有些抗拒韓珥,卻又突兀的想到了剛才韓珥的動作,她的身體頓時僵住了。
少女此刻的心中異常的迷茫,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怎么做。
最終,這位少女只能軟弱的依偎在韓珥的懷中。
“抱歉……我……”
愛麗絲已經不知道該如何看待韓珥了。
神子?騙子的女兒?還是溫柔的好心人?持有力量的強者?
愛麗絲的身體變得虛幻了起來,她似乎沒辦法維持自己的身體了。
“誒?”
韓珥的表情一下子就變得驚悚了起來。
怎么回事?好好的一個大活人怎么變成這樣了?
韓珥一下子麻爪了,要是自己的老爹發現自己把對面世界的圣女給弄死了,那么她的屁股還不得被打開花?
一想到這里,韓珥只覺得腦門子發麻,汗水冒了出來。
愛麗絲眼前的世界更加模糊了,她似乎看到了一扇門,身體身后也頓時就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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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絲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她覺得自己的腦袋有點發蒙。
這一覺睡的她非常難受,全身上下都不舒服。
與此同時,一邊的韓付起嚇了一跳,他直接操縱了自己的概念,將自己和潔斯凱瑞給隱身了。
愛麗絲醒來之后呆呆的坐著,她看著閃爍著陽光的外面,眼淚突兀的流淌了下來。
她似乎是經歷了什么傷心欲絕的事情一樣,淚水完全不是控制的流淌,她的嗓子當中也發出了近乎是歇斯底里一般的哭喊聲。
一邊隱身的韓付起都蒙了——這是怎么回事啊!為啥這位圣女突然就哭出來了?難不成是那邊的韓珥欺負她了!?
韓付起只覺得腦殼子發麻,這位圣女現在哭聲可以說的上是歇斯底里,哭的難受無比,而韓付起則是啥都不知道。
他就算是想要安慰,但是他也得先知道發生什么了啊!
于是韓付起在抹除了自己的聲音之后,給韓珉打了個電話。
很快電話就接通了。
“父親!不好了!那個圣女不見了!”
還沒得韓付起說話,韓珉的聲音就從電話的那段傳了過來。
“我知道。”韓付起當然知道了——愛麗絲在這邊醒來了也就證明她在那邊消失了。
“啊,父親你知道了啊。”韓珉似乎是松了一口氣一樣。
“所以說,你們那邊到底發生什么了?”
韓付起頓了頓,隨后低沉著開口道。
電話的對面一下子僵住了。
遲疑了好長時間之后,韓珉最終有點僵硬的開口道:“那個……事情是這樣的……”
韓珉在電話里面把剛才發生的事情重新敘述了一遍,韓付起的臉色也越來越黑了。
他只覺得自己的腦瓜殼子發疼。
“怎么了?”潔斯凱瑞看著韓付起的表情,詢問了一句。
“沒事,”韓付起放下了手機,“就是回去得抽一下韓珥那丫頭的屁股了。”
潔斯凱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