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外,陰云密布,旌旗飄展,殺聲震天。
裴行儼、羅士信兩員年輕將領,勇猛異常,帶兵沖鋒陷陣,對洛陽城的外郭甕城發起進攻。
此刻雙方士兵瘋狂起來,無數的箭雨朝著對方陣營射去,破空聲震得空氣嗤嗤急響,密密的箭雨就如飛蝗一般撲來。
箭急射、馬疾馳,兩軍攻守爭鋒,騎兵馳近一箭地時,恰恰迎上第一輪箭雨,一時人喊馬嘶,仆倒一片,而城樓上的守兵也有不少中箭栽落下城樓。
頓時間,喊殺聲和兵器戰馬混合成一股驚天動地的巨大響聲,一撥又一波的人潮,涌向了甕城方位。
由于城池與城下的地面,隔開了壕溝,所以大華軍隊第一要務,就是填壕溝,清理路障何倒刺,這時候,大華以優良的武器壓制城頭的鄭軍。
飛石大炮,將五十斤的大石頭擲出二百步遠,砸向城墻,轟轟轟一陣撞擊響聲。
八弓弩機,箭如車輻,簇如巨斧,射出三四百步,更是威力極大。
不過這些都是少數,最強大的腳弩方陣,五千人同時發動,鐵箭飛出,能射一百五十步,對城頭大范圍地籠罩射擊。
這給城頭守軍帶來了苦頭,他們的長弓和弩機,顯然不如大華軍隊盡量,在這種長距離的對峙中落于下風,只能等待敵軍到了城下,爬城時候,再激烈反擊。
半個時辰后,大軍兩萬軍士接近了城下壕溝,以篷車鑲嵌鐵皮做阻擋,人在后面推著土車,要填壕溝,這是一個基礎工作,只有先把壕溝填平,人才能接近甕城,搭建云梯,沖車才能過去,兵馬才能順暢,否則一切都是徒勞!
城頭將士在這個時候,開始朝著壕溝區域亂箭齊發,投石機器也發揮了巨大作用,給大華軍隊造成一些傷害。
“碰碰碰!”
石塊砸在車上,開始搖晃,甚至龜裂壞掉,失去遮擋的大華士卒頓時成為城頭弓箭手的活靶子。
“噗噗噗——”
亂箭射中,直接洞穿甲衣和血肉身軀,許多人如刺猬一般,眼睛瞪大,不甘地一個個倒下來。
后面的士卒沒有把尸體拉走,開始直接扔進了壕坑,繼續填壕溝,血泊中的死尸也派上了用場。
這是一場用鮮血和生命鋪墊出來的戰役,十分殘酷,須臾間,已血流成渠。
“頂住!”城頭王仁則、王世琿帶領眾武將,負責防御南面城墻和東面城墻,單雄信則來回走動,哪里情況危機,就在那里做輔助支援,畢竟這些指揮者中,只有他是真正虎將,王世充此時對單雄信也是高度重視,一個女婿半個兒,覺得他比侄子們都可靠。
“沒有幾個月,大華休想攻克甕城!”
“此城又高又厚,經過反復加固,巨石砸上,也不會倒塌,只要我們堅守,大華軍隊不戰自破!”
這是鄭軍將領在鼓舞三軍士氣,跟大華死磕到底,因為,他們的家眷都被關入宮城內做人質,他們沒有辦法,只能為王世充死守下去。
接連幾天,大華軍團死傷不小,仍未能拿下甕城,但是壕溝卻已經填的差不多了。夜間,鄭軍士卒打算出城去繼續挖壕溝,但是被一陣亂箭射殺,大華弓箭手夜間執勤,死死盯著城門和城墻,發現有敵軍出現要挖壕溝、設路障,直接射出箭矢阻擾。
十天過后,兩軍開始在城頭激戰了。
大華將士每天開始通過云梯,爬城攻殺,城頭的守軍,也開始肉搏戰,戰斗變得更加殘酷激烈。
“用火炮吧!”這一日,李靖下令,可以用火炮助攻了。
前面一直沒有用,是因為相隔太遠,威力有限,殺手锏過早使用,就會使得敵軍有了相應防備,達不到最佳效果。
如今戰局僵持不下,雙方將士都殺紅眼,陷入對峙僵局中,哪一方先打破平衡,提升士氣,對戰局影響巨大。
投石機上開始換上了黑火藥炮彈,現在經過神機營改良,已經不是陶甕外皮了,而是換成了鐵皮,里面的黑火藥量有加多了,裝了不少鐵珠子,一旦爆破,威力更大,殺傷面積更廣了。
“點火,投射!”
“喏!”神機營士卒轟然應答,開始點火導索,然后投射出去。
只見一道道火球迅猛擲出,拖著一道黑煙尾巴,劃破長空,以拋物線的弧度,砸入城頭防御區和城墻后面的區域。
緊接著,轟轟轟一陣爆炸聲,黑煙滾滾,鐵皮飛舞,不少鄭軍士卒被炸得亂飛,然后被激射飛濺得鐵皮、鐵珠、石子擊中,非死即傷。
咻咻咻!
破空急響,飛沙走石,防不勝防,使得鄭軍守卒吃了暴虧。
這一幕,城下的大華將士看到之后,頓時高呼起來,太提氣了!
如此威力,如此慘烈,濃煙滾滾,硝煙彌漫,到處是火光,還要嗆人的黑煙。
守城的鄭軍士卒,根本沒有遇到過這種武器,震耳欲聾的爆破聲,令人心驚膽戰,還有那爆炸威力,傷人的概率,讓鄭軍士氣一下子大跌下來,紛紛后退,躲閃、逃避。
“不要撤,違令者斬!”單雄信手持棗陽槊,身穿明光鎧甲,龍行虎步一般帶親衛隊走過來,阻擋了逃散的士兵,讓他們重回城頭垛口。
一名都尉無奈稟告:“將軍,這炸響如驚雷,太可怕了,而且殺傷力巨大,現在城頭一片傷員,都在慘叫…….”
“本將軍已經知曉,這是大華殺手锏,黑火藥炮彈,不過,可以用盾牌抵擋,看到炮彈飛射過來,立即臥倒,就能減少傷亡,而且,敵軍攻城時候,這種炮火就會停止,所以,你們回去全部找地方趴臥躲避,等炮火停下來之后,就是大華將士爬城時候,你們再回擊!”
“遵命!”俾將、都尉們組織守卒退回,然后找地方藏躲。
一輪炮轟之后,果然停下來,城頭開始不斷涌現了大華士卒,這時候,鄭軍守卒露出頭,開始進行近身殊死搏斗,雙方在城頭廝殺起來,兵器交擊聲、咆哮喊殺聲響徹城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