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空點了點頭，隨即，表情非常緊繃，假裝十分自然地說：“你還沒告訴我，小的那個叫什么。”
“小的那個，乳名叫小蜜罐，是他爸爸取的。”
“爸爸？”皆空好像聽過這個稱呼。
“嗯，就是父親的意思，”墨抒彎了彎眼，時不時地把兩個孩子給掰開一點，別讓他們到處舔。
皆空面無表情，“大的叫糖罐，小的叫蜜罐，怎么都跟女孩子一樣？”
“是啊，”墨抒莞爾，“他們的爸爸本來就是喜歡女孩，在我懷孕的時候，就天天盼著生兩個女孩，所以取的乳名也是女孩子的名字，不過幸好，大名好歹還有點男子氣概。”
皆空聽得出來，也看得出來，墨抒跟她的那個丈夫感情非常好。
皆空心情一下子就更糟糕了。
這種感覺比剛剛來的還要強烈許多許多倍。
大概是因為，她是他的救命恩人，而她愛的那個丈夫，卻是那些將他差點害死的其中之一，而他懷里抱著的這兩個可愛的小娃娃，更是流著他其中一個敵人的血……
這種感覺，的確有點……不，是非常矛盾。
墨抒說：“在我還懷著身孕，大概才六七個月的時候吧……他就當著我的家人面前說，等將來孩子們出生，不管是男是女，都一個姓聿，一個姓墨。”
皆空頓了頓，那種不悅的感覺更甚，甚至于心底泛起了一陣強烈的酸意。
真搞笑！
誰要聽她說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皆空抱著兩個小東西，霎時覺得不耐煩極了，竟然……想要將這兩個小東西就地掐死算了。
墨抒看著他，繼續道：“所以，這兩個孩子一個姓聿，叫聿修禮，一個姓墨，叫墨修年。”
皆空捺下心中的這股子沖動來，淡聲道：“名字不錯。”
“嗯，是我爺爺取的。”
“爺爺？”皆空覺得有些奇怪，“你爺爺不是早就……”
墨顏王朝大公主的爺爺，就是墨顏王朝的上一任皇帝。
上一任皇帝早就病死，所以這一任皇帝才會繼位。
這個女人的爺爺，不應該早就死了嗎？
可到了嘴邊的話，皆空又覺得太失禮了，立即噎住了。
墨抒道：“嗯，不是這個爺爺。”
不是這個爺爺，那更不可能是姓聿的那邊的爺爺了。
姓聿的爺爺早就被篡位殺死了，哪能活到現在啊？
皆空覺得真是哪哪都不對，斜眼睨了墨抒一眼，心中暗暗道：真是個聰明的女人，竟然知道編造那些子虛烏有的東西來混淆他的視聽，可惜，他早就知道她是誰了。
紀楠很快端著茶具回來了，遠遠往涼亭這邊看來的時候，就能夠借著朦朧月光看見他們的身影。
兩大兩小，一家四口。
紀楠動作并不快，慢吞吞走回來，才開始慢慢地擺放茶具。
小糖罐在跟小蜜罐說話：“啊唔”
小蜜罐回答：“啊！”
墨抒跟紀楠都被逗笑了，皆空看著手中的這兩個小東西，有些不想抱了，可又覺得他們實在可愛……
若他們的父親不是姓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