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其實，我不該問你，我心里很清楚的。”姜語寧把視線放回到筆記本上，“只是你知道的，認清事實和接受事實是兩碼事，我現在一點幻想都不抱了，也必須要忘記這是我自己的作品，因為只有這樣，我才能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去做公關和宣傳。”
“先罵幾句，這女主演的劇能看嗎？”
“姜語寧要能演好，我倒立洗頭！”
“白瞎了蕭影帝，姜語寧去死……”
那個吧字還沒有說出口，她的嘴便被某人封住了，輾轉吻過之后，男人低沉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不許這么咒自己。”
“外面毒粉每天黑我千百遍了，我不也好好的嗎？”
“就是不許。”
嘖……
聽聽這聲音，姜語寧渾身都蘇了，所以，她放下筆記本，也丟了筆，直接改而摟著二爺的脖子：“怎么辦？我決定……沉迷一會美色當中。”
“陸太太，要……哪種服務？”
因為某人沉迷了一晚上的美色，Vera第二天，才聯系上寧大爺：“說好的宣傳策劃呢？”
姜語寧這會兒還在咬筆桿呢：“我昨晚好好的評估了一下《無名孤兒》撲街的概率，高達百分之八十九。”
“請問你是怎么精確到八十九的？”Vera坐在辦公室里，聽著電話，有些好笑，“我怎么覺得是百分之百呢？”
“還是有點希望的，不過，希望都在你男朋友的身上。”姜語寧嘆氣，“好了，不和你瞎扯了，說正事，《無名孤兒》首播在這個月25號，也不用進行下一輪的預熱和宣傳了，沒什么用，畢竟，大家對這個題材的無感和對我的偏見，根深蒂固，所以，再為難宣發也沒用，這個，我們拍攝之前，就有預估過。”
“那你的意思是？”
“沒想到，我依舊要走上自黑的老路，把宣發的錢發給營銷號吧，等首播之后，約幾個營銷號，寫推送文，黑我演技、黑特效、黑劇情、把《無名》黑得臭不可聞。”
“然后，再安排幾個營銷號和他們對吵，形成兩極分化的局面，讓他們打上天。”
“我現在沒有別的籌碼，唯一可走的路，就是勾起路人的好奇心。讓他們懷以我想看看這部劇到底多爛，和我想知道營銷號爆肝的劇，是不是亂吹的心理，應該比路演喊話，有用得多。”
“我相信《無名》的質量，一定能夠留住觀眾，我只是缺少一塊敲門磚。”
“所以，我要給自己創造這個機會。”
姜語寧要走的，是一條充滿挑戰的路，也是一條非常冒險的路，但是很值得一賭。
Vera也知道現在的網友，逆反心理非常的嚴重，絕不吃你喂上來的安利。
所以，寧大爺的方法，是值得一試的。
“那……還當客服嗎？”
“當啊，看宣傳效果，到時候，把你男朋友也拉上。”
“OK！”Vera懂了。
雖然她也不知道運用的是哪門子的專業，但是，粉絲和藝人之間的博弈，藝人和市場之間的博弈，往往很奇妙，你機關算盡，可能還當不了對方偶然踩到的一堆翔……
所以，Vera在和孟導以及宣發那邊溝通的時候，提出了這樣的一個方案。
對于孟導來說，這算得上走“邪魔歪道”了吧？
所以，從孟導的眼里，Vera看得出來，他有多難受。
“孟導，宣傳方式，或許在您看來，是有點“不務正業”的，因為這突破了傳統的民國劇的宣傳方式。但我們都知道，《無名孤兒》是一部好作品，更是你用心培育出來的孩子，我們都想它被更多人的熟知和喜歡，所以，我希望您能接受新的宣傳辦法。”Vera耐心的和孟導解釋。
孟導沒說話，倒是助理小郭同學很期待。
“孟導，你就讓語寧姐試試嘛，那最終的口碑，不也要觀眾看過之后，才能下評斷嗎？語寧姐最擅長的事情，就是逆風翻盤，您這次就當看戲，不成嗎？”
“再說了……您的劇雖然質量都沒得說，但是收視……”
孟導瞪著助理，覺得他膽子很肥。
在這種場合下，就敢編排自己的老板。
宣發公司那邊，倒是沒有意見，幾個負責人原本懶懶散散，可是，聽了Vera的計劃以后，頓時來了精神，如果，《無名孤兒》的宣發真的能翻盤，那么也算是他們公司的榮光啊，這必定會亮瞎業界同行的雙眼。
“聽你們的，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我……到時候去國外度假。”
這是孟導能夠做出的最大讓步。
Vera已經非常感激了，要知道，老一輩的人，思想固話很嚴重，你告訴他要利用什么粉絲心理，要運用什么黑粉營銷號罵街，他肯定會萬分排斥，誰不想自己的孩子干干凈凈？
但是，小郭說得很正確的一句話是，一個作品最終的口碑，還是要觀眾看過之后，才能下評斷，而他對自己的作品很放心，所以，他愿意去相信姜語寧，即便，他不喜歡年輕人的工作方式，但這不代表人家就是錯的。
真的，時代不一樣了。
而幾方商定好以后，便各自回去準備材料了。
營銷號的推廣文，Vera不放心交給宣發公司，所以，交給了狗子，寧愿讓X社代筆，當然，這是正常合作，所以，Vera也準備了相應的報酬。
所以接下來的這段時間里，《無名》直接取消了最后一波宣傳活動。
而姜語寧除了上表演課、禮儀課之外，也在確定稿子和具體的操作步驟，每天忙得腳不沾地。
婚禮的事情，從那天之后，好像就沒再提過。
“你忙了這些天，有時間和陸二爺商量結婚的事嗎？”又是一天廣告拍攝后，姜語寧坐在保姆車里休息，Vera忽然就問了一句。
姜語寧聽完以后，瞬間睜開雙眼：“我已經給忘了……我這段時間，都冷落二哥了。”
“我要是二爺，就不和你結婚了。”Vera撩了撩頭發，調笑了起來，“要路過蛋糕店，要不要給賠個罪？”
“他又不愛吃。”姜語寧很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