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玥和楚寧隨著容修一同回了離王府。
離王府的人似乎已經接到消息,對楚寧父女二人的態度都格外殷勤熱切,儼然一副歡迎自家人的樣子。
這倒是讓楚寧有些不太習慣。
在離王府之中小坐片刻,楚寧想讓容修好好休息,便帶著楚流玥離開了。
容修派了馬車送二人回去。
楚寧一開始不愿意如此麻煩,但后來實在實在是犟不過,只好答應。
父女二人上了馬車,便各自坐在一邊。
二人無聲相對。
楚寧不動聲色的打量著楚流玥,欲言又止,似乎在斟酌著怎么開口。
“爹爹有什么話盡管說吧。“楚流玥輕聲道。
楚寧躊躇片刻,才道:
“你和離王之間...是不是早就有了什么?“
楚流玥笑起來:
“您是指的什么?”
楚寧頓了頓:
“就是...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對你有意...”
“是。”
對于這一點,楚流玥倒是沒打算隱瞞。
“如您所想,我和離王的確是早先就已互生情愫。所以這才有了今天的賜婚。”
盡管已經想到,但是親耳聽到,楚寧心中還是難免有些意外。
“這...這是什么時候的事兒?難道——當初他救你——“
“離王救我在先,當時我們二人并不相識。”
楚寧這才松了一口氣。
也就是說,二人是離王歸來之后,才逐漸有了來往。
這樣的話,他還是比較容易接受的。
”你是真心喜歡離王?“
楚寧盯著楚流玥的眼睛問道,神色認真。
楚流玥輕輕頷首。
楚寧愣怔了好一會兒,才喃喃道:
“...那就好...那就好...”
他的神色有些復雜,像是心酸,又像是歡喜。
玥兒的性格他很是了解,如果不是真的對離王有意,那么今天的賜婚,她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離王人很好。“
起碼比起太子容靳,真不知道是強了多少。
以前玥兒眼光不好,喜歡容靳多年,而且為此受盡屈辱和委屈。
但現在不同了。
他看的出來,離王對玥兒十分看重,甚至可以說視若珍寶。
他也總算可以放心了。
“只是...離王的身體...玥兒,你幫離王把過脈嗎?你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幫忙調理一番?”
離王的病逝娘胎里帶的,從小不知請了多少天醫,但一直沒什么好轉。
否則也不會將他送到明月天山養病多年,連帝都都沒怎么回來過了。
楚流玥看著楚寧一臉擔心的樣子,心中又是溫暖又是好笑。
“爹爹您放心,我會盡力的。不管以后離王的身體如何,我都會一直好好照顧他的。“
楚寧嘆了口氣,點點頭。
“那就好。”
曾經他希望玥兒能嫁一個平凡健康的人,安穩度過一生。
但是玥兒已經展現出了驚人的天賦,以后絕對不可能如尋常人一般簡單平凡。
“若是你娘親還在,一定也很高興...”
楚寧眼中劃過一抹深深的懷念。
楚流玥心中一酸。
這么多年,楚寧一個人又當爹又當娘,辛苦將楚流玥帶大,其中心酸不足為外人道。
她往前探了一些,握住楚寧的手。
父女二人就這樣靜默無言的對坐許久,氣氛卻是難得的溫暖和諧。
清脆響亮的耳光聲在房間內響起。
皇后目光森寒的看著站在身前的容靳。
“你今天真是瘋了!”
容靳低著頭,不發一言。
“本宮早就說過,不要去打楚流玥的主意!你全都當做耳旁風了嗎!?先前看你躺在病床上,以為你不過是燒糊涂了,胡言亂語。沒想到今天你竟然還敢跑過去,公然和容修搶楚流玥!”
皇后的手指幾乎戳在容靳的腦門。
“今天你父皇有一句話說的沒錯——你這太子之位,真是坐的不耐煩了!”
容靳擦去嘴角的血跡,心里也像是有一團火焰一拱一拱的,終于忍不住反駁:
“她本來就是我的!為什么我——”
“你早就已經和她解除婚約了!”
皇后猛然抬高了聲音,眼神銳利如刀子,從容靳身上狠狠刮過。
“你可別忘了,當初還是你主動提出的!當時你怎么說的?你說無論付出什么代價,都要和楚流玥取消婚約,斷絕關系!現在好了,才過去幾個月,你就像是魔怔了一樣!你讓別人怎么看你這個太子!你可知道本宮當年花了多大的功夫,才將你推到了太子的位置上!“
皇后的聲音已經有些歇斯底里。
容靳抬眼看了一眼,看到她容色扭曲,眼中竟是帶著深深的怨懟。
他心中一驚,這才發現皇后今天的情緒似乎格外激動。
他深吸口氣,聲音低了下來,依然有些不甘。
“可是...可是為什么偏偏是容修?!那個廢物有什么地方能比得上我!?看他那樣子,多走兩步路,怕是都要站不住了!“
一想到楚流玥居然被賜婚給了這樣的人,他心里就一陣厭惡!
皇后臉色陰沉,忽然冷笑。
“為什么?你說為什么?!容修親自開口求你父皇,你父皇怎么可能不答應!你是樣樣都比他好,但誰讓他有一個狐媚的娘!“
都死了這么多年了,還是陰魂不散!
當初她搶不過那個女人,現在她兒子也搶不過那個女人的兒子!
她心中難道就不恨!?
容靳這才明白過來,皇后這是想起了當年的人和事兒,才會如此。
皇后似乎也覺察到自己有些失態,深吸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字一句道:
“總之,今天能保住你這位置,實屬不易。你父皇能容忍你一次兩次,卻絕對不會有第三次!”
容靳抿了抿唇:
“兒臣知錯。“
“知錯有什么用?你得想辦法彌補才行!“
容靳眼睛一亮:
“母后可是有什么辦法?“
皇后死死地盯著他:
“辦法自然是有。不過,你先發誓:從今以后,再不提楚流玥,徹底絕了這個念頭!”
容靳神色一震。
“可是母后,她是兒臣唯一喜——”
皇后警告的看著他。
容靳剩下的話不自覺的咽了下去。
過了許久,他的拳頭幾乎捏碎,才終于道:
“...是。“
皇后松了口氣,神色也緩和了一些,端起一旁的茶杯。
“你現在唯一能穩住太子之位的辦法,就是和司徒星辰聯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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