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言?這話不是從你們百草樓傳出去的嗎?“
江羽織卻絲毫沒覺察到岳岺的神色不對,反而以為他是被自己說中了,繼續道:
“我記得她第一次來百草樓的時候,帶著段子羽,那可是慕青和的心腹。當時你們不也是看在段子羽的份上,才不肯將那地藏珊瑚賣給我的嗎?“
在那之后,就逐漸有了楚流玥的靠山是慕青和的說法。
而后來又不知從哪兒傳出她和簡風遲也關系匪淺。
這才來了西陵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楚流玥就和這兩個人拉上了關系,也實在是有本事。
岳岺冷聲道:
“江四小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天分明是因為楚小姐出價比你高,所以最后是她拿走了那一塊地藏珊瑚。”
江羽織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了許多。
但她還是勉強說道:
“總之,我今天來,就是為了告訴你,楚流玥和慕青和,沒有半點關系!她在這西陵城中,根本沒有什么靠山!她不過就是從天幕界之外來的一個身份卑賤的女子罷了!”
聽到前半句的時候,岳岺松了口氣。
然而聽到后半句,他渾身的汗毛登時豎起!
他上前一步,目光緊緊盯著江羽織,聲音冷厲:
“江四小姐,請收回你剛才的話!”
江羽織不以為然的嗤笑:
“怎么,岳總管還不信?不然請慕副將過來,我們親自問上一問?”
岳岺暗罵這江羽織沒腦子。
她自己想死沒問題,別拖累他!
“我們早知道楚小姐和慕府以及慕副將沒什么關系。但她如今是我百草樓的貴客,便不由人如此羞辱!如果江四小姐能承受得起得罪我百草樓的后果,盡管繼續說便是!“
江羽織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他這是說...他早知道楚流玥沒什么靠山,但因為她在這花了不少錢,所以如此維護?
“你——”
看著岳岺臉上的冷色,她心中不由得瑟縮了一下,竟是生出幾分畏懼。
她不過就是說了一句實話罷了,怎么岳岺的反應這么大?
看這樣子,竟似乎想要對她動手一般!
她雖然囂張跋扈慣了,但和岳岺這種人來比,還是太過稚嫩,根本耍不起威風。
“我...我只是來告訴你們...她...她根本沒什么厲害的...你們何必如此供著她!?”
江羽織心中又是憤怒又是不解。
論身份,她比楚流玥不知高出了多少!
哪怕楚流玥真的有慕青和當靠山又如何?
慕青和還是她哥哥的手下呢!
然而現在,岳岺卻是為了一個楚流玥不惜得罪她?
有沒有搞錯?
岳岺也快瘋了。
今天出門沒看黃歷,竟然惹來這么一個蠢貨!
楚流玥在西陵是沒有什么靠山,可是在萬里之外有啊!
而且關鍵是,那位頂級的靠山,如今正站在樓上!
主子肯定已經將這一切盡收眼底了!
一想到這個,岳岺殺了江羽織的心都有了!
他深吸口氣,沉聲道:
“我百草樓怎么做生意,還用不著江四小姐來指手畫腳。來人,請江四小姐出去!”
江羽織不可置信的指著自己:
“你要趕我走?”
岳岺沒什么笑意的勾了勾唇角。
“在外面,您怎么說都無所謂,但是在我百草樓的底盤,任何人都不得羞辱黑金卡貴客。江四小姐,得罪了。”
說著,他冷冷的看了一旁的小廝和侍衛。
“還愣著干什么?”
一聲令下,眾人齊齊沖了過來。
今天的總管好可怕!
比那天教訓那幾個嘴碎的女子的時候還要可怕!
眾人心中惴惴,連忙將江羽織架了出去。
江羽織幾乎氣的肺都要炸了。
“岳岺!?你敢如此對我?我哥哥絕對不會放過你!”
岳岺走到門口,居高臨下的看著江羽織,微微一笑。
“江四小姐,我們的規矩一向如此,就算是江大公子來了,也是一樣的。而且...最近江大公子一直十分低調,如果他知道了今天的事情,會找誰的麻煩,還未可知呢。”
江羽織心中一沉!忽然慌張了起來。
是了。
她竟是差點忘了,哥哥先前叮囑過,不允許她再惹是生非。
他現在還不知道她已經偷偷跑了出來。
如果今天的消息再傳到他耳中,肯定不會輕饒了她!
想到這,她心中也害怕了起來。
岳岺繼續道:
“哦,對了。江四小姐以后不用來了。我們百草樓,從此以后不再做您的生意了。看在江大公子的份上,就不牽連您的家人了。不過,還望以后江四小姐說話做事,都小心一些。免得什么時候給自己惹來了麻煩,都不知道。”
說完,他便轉身走入了樓中,留下江羽織呆呆地站在原地。
剛才他那話...是什么意思?
他居然敢這么對待自己!?
因為憤怒,江羽織的臉容都變得有些扭曲。
她想立刻沖進去,但方才岳岺的話,卻是不停地在她腦海之中回蕩。
在原地糾結了許久,直到周圍人開始對她指指點點,她才終于狼狽的落荒而逃。
岳岺回到三樓,看到容修正在房間之中靜靜的坐著。
他的臉上一片平靜,看不出情緒。
岳岺正要開口,卻聽他忽然道:
“看來這段時間,她在西陵倒是玩得熱鬧。”
岳岺忽的打了個冷戰。
”主子...其實這些都是謠傳...您也知道,三人成虎...流玥小姐她其實——“
容修抬眸,目光沉靜的看了他一眼。
“記住,以后除了在她面前,其余時間,皆喊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