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這兩只神獸應該是剛剛進行過激烈的廝殺。
烏骨金翼獸敵不過,便落荒而逃,而占盡上風的半折神鷲,卻是咬死了不肯放過,一直緊隨其后。
這兩只神獸的等級,本身其實是一樣的。
但不知為何,那只半折神鷲格外兇惡,通身散發著濃郁的陰鶩寒氣。
那雙漠然兇狠的眼睛里,閃爍著嗜血的光,還帶著一絲若隱若現的戲謔與耍弄。
它的速度時快時慢。
烏骨金翼獸每每覺得自己將要成功逃脫的時候,它就會猛然提速,而快要趕上的時候,又會再慢下來。
有許多次,烏骨金翼獸想就此放棄,但對方卻又屢屢給出一點希望,令它竭盡全力奔逃。
但它又很清楚,自己其實根本逃不過對方的追殺,跑了這么久,一直都在對方的獵殺范圍之內。
這使得烏骨金翼獸精神緊繃,幾乎崩潰。
看到這一幕,華雙雙皺了皺眉,臉上飛快閃過一抹厭惡之色。
“這半折神鷲是故意的。“
弱肉強食,這本是人人都懂的道理。
在魔獸中,這一點更是體現的淋漓盡致。
只是,這只半折神鷲如此耍弄已經敗于自己爪下的對手,實在有些惡劣。
他站起身,右手曲起雙指,放在嘴中,吹起一聲哨響!
聽到這悠揚嘹亮的口哨聲,那烏骨金翼獸下意識的看了過來。
隨后,它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直奔華雙雙飛來!
雖然此時它受了傷,但大約是已經被那半折神鷲逼到崩潰,此時的它拼上了自己所有僅存的力量。
那雙暗金色的翅膀之上,甚至燃燒起了一層薄薄的黑色火焰。
華雙雙一抬手臂,那烏骨金翼獸便一頭栽了過來!
嚦——
它低低哀鳴一聲,氣息已經微弱不堪,只靠著最后的意志,抓緊了華雙雙的手臂。
華雙雙垂眸看了它一眼,眉頭皺得更緊,另一只手摸出一顆丹藥來,給它喂了下去。
烏骨金翼獸看都沒看,便直接將之吞下。
若是其他人看到這一幕,定然會感到十分震驚。
魔獸生性警惕,對人族有著天然的敵對之意。
尤其是神獸,機敏警惕,往往是不肯輕信人族的。
但眼下,這只烏骨金翼獸,卻是直接飛到了華雙雙這邊,并且沒有任何遲疑的吃下了他給出的東西。
似乎...并不擔心華雙雙會趁機對它下什么毒手,反而還無比信任的將自己的性命交托。
這實在是奇怪。
那只半折神鷲見此,眼中飛快的劃過一抹陰冷殺意。
正當它打算繼續往前的時候,岑一忽然抬眸,看了過去。
他的臉上一片平靜,狹長淡漠的眸子,幽深如海,令人不可捉摸。
一股難以言喻的無形威壓,從他身上涌出!
察覺到危險,半折神鷲終于停了下來,心底莫名涌上一股深深的忌憚與畏懼!
這地方...靠近不得!
只是,讓它就此放棄本已經到了嘴邊的食物,它又實在是不甘心。
為了拿下這只烏骨金翼獸,它可是費了不少的功夫!
但現在——全白費了!
它在庭院之外徘徊著,不靠近,卻也不肯離開。
華雙雙看了一眼手臂上臥著的烏骨金翼獸,察覺到它的氣息開始逐漸平穩,神色這才稍微緩和了些。
隨后,他看向岑一。
“大哥,這只半折神鷲,我很是不喜。”
岑一淡聲道:
“這是君九卿的東西,你不喜歡,也是正常。”
華雙雙怔住,又回頭看了一眼,這才恍然。
“原來如此。我就說它體內似是混雜了許多不同的力量...”
君九卿的名號,他是聽過的。
這人沒有契約魔獸,但身邊總養著不少,并且喜歡放任它們在一起,彼此廝殺。
最強的那個,才會成為他的心頭好。
但這個時間,通常也是比較短暫的。
一旦出現更好的,他就會立刻更換。
這只半折神鷲之所以力量駁雜,不用猜也知道,定然是因為吞噬了太多不同魔獸的力量所致。
當然,這其中很可能還有人族。
“等等,君九卿的神獸,怎么出現在了這里?”
岑一神色不變。
“自然是因為,他也來了。”
“他來——”
華雙雙剛想說點什么,忽而又看到一道身影正朝著這邊緩步走來。
“我就說怎么去了這么久都沒回來,原來是來了這。”
慵懶邪肆的聲音響起。
正是君九卿。
聽到這聲音,半折神鷲眼中忽而閃過一抹深深的恐懼。
它跟在君九卿身邊很長一段時間了,自然聽得出他話語中氤氳的不耐與厭煩。
它雙翅收攏,微微垂下了頭。
君九卿卻是看也沒看它,眼神直接落在了岑一身上。
二人目光交錯。
這一刻,似乎連周圍的空氣,都隨之凝固。
不過只是片刻,君九卿就移開了視線,看向了華雙雙,以及他手臂上的烏骨金翼獸。
“這本是第二神使送來的小玩意兒,不過看起來,你們似乎也很有興趣。既然如此,便轉贈給你們就是。”
華雙雙皺了皺眉。
君九卿這話聽著,怎么好像與那所謂的第二神使關系頗為親近?
以之前的經驗來看,這些神使個個都是極其高傲的。
而現在,對待君九卿,竟是如此客氣。
一只神獸,說送就送?
誰不知道這是拿去喂他的半折神鷲的?
就算烏骨金翼獸無法與兩大上古神獸相提并論,也算是神獸中頗為尊貴的存在了。
真不知道那位第二神使到底在想些什么...
“對了,聽說她回去了?”
君九卿一聲輕嘆,修長的手指在眉間輕輕掠過,
“好像是要回去請煉器圣者過來?估計也是為了進幻神殿吧。其實我之前就說過,可以帶她進去,可惜,她不肯,偏偏要費這么大的功夫。”
華雙雙哼笑一聲。
“我家主子要做什么,與你何干?易家主還是把心思多多放在自己身上的好吧!”
君九卿眸中神色更冷,唇角卻還噙著笑,劍眉輕挑。
“我不過是覺得她舍近求遠,太不聰明罷了。”
“易家主。”
岑一忽然起身。
“我家主子要進幻神殿,用不用你幫忙,你自己心里沒數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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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評論區,我只想說,二月月已經被邏輯分析黨包圍了,留下了開心(劃掉)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