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
在說出這句話的瞬間,男子的視野中:王座以及王座之上那位不明存在,忽然開始逐漸變大。
逼近的壓迫感猶如身體上不斷疊加的實質重量,隨著畫面的拉近,男子只感覺自己連呼吸都開始變得有些困難。
然而,他的表情卻沒有太大變化。
“幻境?還是空間的夾縫?無論是哪一種,偷襲都對我來說都是沒有意義的。”他開始輕笑著。
“無論在哪個世界,我都能夠抵達它允許達到的上限。這是無法動搖的基礎規則,所以,希望你們接下來的表演能夠讓我盡興。”男子聽后,對著四周說了幾句,然后原地停止了行動。
他漫不經心地警戒著四周,懷著些許新奇感等待著一切變化的到來。
“無論面對的是什么,都不可能將他擊潰。”
“直至世界被拯救之際,勇者絕不會倒下!”
回憶起最初故鄉的童謠,他久違地對這個世界產生了那么一丁點興趣。
另一邊,在外界的普通人看來,那個突然降臨并一下摧毀了環境的怪物不知為何滯留在了空中。
他的身旁空無一物,那位曾與他對峙的敵人似乎已被消滅。
他那對毫無感情的藍色眼眸中,似乎在凝視著什么絕對不可窺視之物。
入神極深。
某輛行進的戰車中,梅莉凱用鷹眼將情報回饋給王鶴。“目標當前沒有任何行動的跡象。”
“很好,看來他會擁有一場不錯的美夢。”王鶴悠閑地靠在凳子上說道,“但是,他剛才的那位對手就不太一樣。”
王鶴所指的人物,就是一旁,臉色無比蒼白,毫無血色洛菲斯。
她沒有半點禮儀地趴在桌子上,像是一灘液體,說話有氣無力,半天才抬起頭,吐出來一句:“……你們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此刻,洛菲斯雖然無比疲憊,但精神上卻有種賭對了,劫后余生的幸運感。
沒有被迫動用最后的底牌,而且這具身體還安在,這對她而言就是萬幸。
也是對“她”的一個交待。
但是,剛才的技能的消耗依舊無比巨大。
直面勇者的攻擊是此前的她絕對不會去考慮的事情,可是理智告訴她:
不這么做,作為被懷疑的她可能就會被這群人,特別是王鶴給放棄。
如果那樣,最后就是由她來獨自應對勇者的攻擊。
她深知,那是無解的死局。
所以,她做出了暫時犧牲自己的選擇,試圖賣了個人情給王鶴。
正是相信那個“洛菲斯”的她,將籌碼壓在了王鶴身上
結果,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強力援手。
那是能讓勇者的攻擊發生偏差,甚至停止攻擊的未知控制類能力。
對勇者的特性深知的她唯獨搞不清楚,眼前這個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為什么?究竟做了什么才能對那個擁有最上級抗性的特殊存在產生這種負面效果?
所以,她提出了問題,并將這個情報傳輸給了某個肯定會對此感興趣的存在。
現在,已經不是她能夠獨自處理的情況了。
而她的對面,王鶴沒有立即回答她的問題。
他對自己的火種技能是否能夠適用于這種一眼看上去就屬于高位BOSS的存在,本身也是沒有十足的答案。
可是,9成的概率是有的。
按照之前世界的規則,就好比意志堅定的人不會對外界的變化產生迷惑,幻術類技能對擁有抗性的個體無法產生太大的作用。
看到假物,能夠辨識、破解,所以幻術等同于無效。
而擁有繼承者能力的他,在任何一個幻境中都能夠發揮出原先世界得到的特性。
因此,將幻境的規模和等級放大與提升,摻進去新的規則,將幻境,變化成“世界”,才是他與眾不同之處。
想到這里,王鶴答復道:“關于剛才的問題,你不需要深究其中的理由。這種情況就好比命運,你既不知道它的走向,也不知道它是否會偏頗于你,你只是一個在其中上演著名為‘現實’的戲劇的演員。接受與選擇,才是你需要考慮的事情。”
洛菲斯聽后,突然沉默了下來,她重新將額頭貼著桌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東西。
王鶴沒有搭理她,他轉身回到駕駛室,和梅莉凱商量接下來的事情。
目前,帶著和勇者正面開戰后的洛菲斯就等同于進入了她所屬的陣營。
受到勇者一方的追擊是必然的。
幻術的持續時間有限,而失去幻術后,實話說他也沒有其他太好的操作的方法能夠直接對抗勇者。
所以,當下最好的選擇之一就是加入所謂“魔王”的陣營。
但是,在和勇者對等的力量面前,一樣會失去主動控制的權力。
所以,躲藏起來。
比如,將全員轉移藏進第一災禍的源世界。
根據赤月的情報,那里是連舊神都難以探查到的區域,所以安全性能夠得到保障。
而且,在那個世界,擁有第一災禍配合的他,能夠動用的權限是特殊的。
那里,將會是一個合格的訓練場與不錯的“觀光景點”。
想到這里,王鶴的嘴角掛上了一絲微笑。
不久后,從混亂逃亡的艱辛中剛回過神沒多久的人們突然收到了來自甄選者亞伯的提示。
據說,他發現了一個通往“神國”的大門。
作為這么長一段時間忙碌奔波,提心吊膽的獎勵,甄選者告訴他們:
門的那邊,將是神明大人犒賞的世界,那是從未見過的光景,以及絕對安全的休息室!
是專門為了他們而準備的,中途的加油站。
當第一個勇士進去后傳來的光景被便攜設備播放出來,人們沸騰了。
那是一個風光絢爛,沒有歧視,不分NPC與人類,每一名通過者都能直接獲得特權的世界。
而通行證只有一個,那是在入場時唯一的一句宣言:
“我愿將虔誠供奉于世界之神。”
那正是完美符合王鶴所出現的城市,那些居民所信仰的語錄。
簡直就像是某人為其量身設定的條件一般,對于他們來說:“可能這就他們和他們親人死后的那個世界”這個想法一旦產生,就無法避免地扎根了。
沒有任何人對此產生懷疑。
奇跡與未知的展現,未必能夠讓愿望得到實現,但它足以讓人對此不去懷疑。
因為,無法實現的愿望本身就是奇跡。
這便是信仰產生的一種方式。
王鶴利用了這一點,讓居民們進入了這個“人類庇護所”與他所打造的“成長訓練營”。
在這里,他們將會被打磨得足夠出彩。
就像那個所謂的“勇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