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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野獸都有壽命大限,比如說老鼠,九屠記得最多活三年,但是大地上隸屬于害蟲野獸的老鼠,能夠活最多九年,體形最大長到貓那么大,過了這個年限,老鼠就會老死。
如果出現一些例外,比如吃了某些東西,突破極限,長到第十年。
這時候老鼠便不再是野獸,而是“蠻獸”,隨著它一同突破的,除了壽命之外,還有體形,力量,智慧,甚至品種。
眼下的“巖牛貂”就是如此,原本是大地上一種普通的旱地貂類野獸。
阿松爺走出道:“你們是不是去了巖石很多的地方?”
阿青連連點頭:“昨天我們三個聚在一起商量,說咱們后面的涂昂山差不多了,獵殺尋常野獸沒意思,再深入又怕遇到一些外族和強大蠻獸,畢竟這條山脈太長,有二十九個山頭,一山頭,二山頭,三山頭咱們經常踩,普通孩子都能去,四五六雖然普通人不適合去,可對我們來說家常便飯,為了能夠讓大家找到新的獵場,我們打算去探索,就先去了十里外的山脈……”
阿松爺打斷道:“十里外?西邊的禿矮山?”
出部族西邊十里,有一條至于五個山頭的低矮山脈,上面連雜草都很難長,看起來平緩又很禿,所以叫禿矮山。
阿青等三人點了點頭。
阿松爺皺眉道:“誰讓你們去的?你們不知道有句老話嗎?寧尋寂靜嶺,不找矮禿子,那種地方一般都是兇地,不好惹,能在那里碰到的野獸,是普通野獸嗎?為什么不動動腦子?”
阿青,飛雀等三人,羞愧難當低下頭。
“好了,此事就此作罷,人回來就好,幸好有九屠,不然確實糟糕。”族長山阿野皺皺眉,揮了揮手讓所有人散去,如今這三人能被治好,這是不幸中的萬幸,也就不要糾結了。
是壞事也是好事,起碼告訴其余人,沒事別瞎跑,外面世界很危險。
這就是個經典反例。
族長讓人抬著他們回自己屋子,好好休息。
“就這么抬?”九屠看著眾人直接上去,要把人給托起,連忙阻止道:“去取葛布和兩根一樣粗的木頭來,要長的。”
眾人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很聽話取了過來。
原本要散去的眾人,也連忙回過頭來看稀奇。
只見九屠心靈手巧,很快弄好了一副簡易擔架,一揮手,讓來兩個人,把飛雀放到擔架上,讓兩人把飛雀抬起。
“咚——”
技能神樹上,出現了一個新技能生活技·零級木工藝。
“他肚子傷口縫合,又骨頭受傷,不能多動,如果你們直接抬,不說很容易影響傷口,弄不好矯正好的骨頭會出現問題,到時候即便痊愈,都會是畸形。這還算輕的,萬一傷口崩裂,再次大出血,他會馬上死。以后如果出現了這種情況,就用這幅東西——這叫擔架。只要兩個有力氣的人抬著,又快又穩又安全,而且不費力。”
那兩個抬擔架的人抬起,驚訝道:“真的,一點不費力……”
飛雀道:“確實很穩,比床上還舒服,好東西啊,為什么以前沒有?”
阿松爺呵呵笑著,說出了一句讓后世廣為流傳的名言。
“以前沒有,因為九屠沒來,現在他來了,一切都會有。”
這話一出口,頓時好像明燈在心頭亮起,眾人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這句話在此后一段時間,慢慢成了“金句”。
隨著九屠把擔架在這片大地上第一次發明出來,這種簡單實用的東西,一下讓羽蛇部族內看到的人,心里頭驚奇不已,同時因為阿松爺這番話,讓所有人再次對九屠欽佩。
信仰之力點數,再次狠狠飆升了一下。
“擔架比床還舒服……確實啊,床磕磕碰碰的……誒?吊床?”九屠內心一亮,突然想起了這東西來,頓時有些狂喜。
畢竟吊床睡的真不是一般舒服,當然了,這也僅僅是和這里的床對比。
這時候,本來沒事了要離開的九屠,忽然看到飛雀作鞋裹腳的獸皮底面,有許多黃泥,黃泥之中,還有很多白色泥……
這些像是泥,又像是石頭。
頓時,九屠好像想到了什么。
他以還要查看病情為由,跟著到了飛雀家,等飛雀躺到床上,眾人散去,原地只留下阿青和另一個猙力者阿草。
“阿青,阿草,麻煩你們去門口看一下,我有些事要問你們,不想被其他人聽到,免得招來麻煩。”九屠道。
這兩個,就在剛剛,成了他的追隨者。
他只要意識觸碰那個數字,就知道有哪些人是他追隨者。
這樣一來,對他的話自然深信不疑。
“告訴我,你們和巖牛貂戰斗經過。”
飛雀連忙道:“九屠大人,實際上我們并不算虧,雖然我受了重傷,但是之所以能逃出來,還是因為我用石頭匕首劃開了它肚子,我們是以傷換傷,如果我死了,阿青殘了,那就真的虧了,現在我覺得我們還算賺了一點——只可惜,等我們傷好,那畜生也早好了。被阿松爺那么一說,其余人又不可能去禿矮山去獵殺那巖牛貂。”
“你們是怎么找到巖牛貂的?”
“我們發現了一個山洞,走了進去……”
阿青插了句,但被九屠打斷:“那個山洞里面,是不是比較潮濕,地面比較硬也比較滑膩,還有一些白色寶石樣的石頭?”
頓時,三人驚訝萬分,異口同聲道:“您怎么知道的?”
“那黃色的是黏土,白色的叫石膏,外面應該還有一種沙石狀的黏土,對不對?”
“對!太對了!您難道去過?”阿草吃驚萬分。
“沒去過,不過我覺得很奇怪,巖牛貂性格還比較溫和,因為它適合生長在那種地方,平時吃的東西以酸果,草類和石頭為主,那石頭也適合被它們用來磨牙,你們是不是挑釁了?一般來說,它沒有攻擊你們的理由。”
關于巖牛貂九屠知道的不比阿松爺少。
只是不像阿松爺那樣可能親眼見過。
養母是祭司,手中掌握這個世界的知識與常識,當然比一般土著多很多,他自小被教導,又被養母寵著,耳濡目染,豈會不知?
“不!我們真沒惹它!”阿草委屈叫道。
阿青也道:“我們看到它,便準備逃了,畢竟我們哪里見過野牛一樣大的老鼠,還會自立,這種東西根本不好惹,結果它看到我們就像發了瘋一樣撲過來,我們逃出之后它還一個勁追著……”
“嗯,這我就放心了。”九屠起身準備離開:“我就奇怪,還以為你們有什么沒說,不然一旦造成不好后果,那更糟糕——你們都好好休息,按照我說的,不要亂動,休息十天,外傷基本能痊愈,二十天內傷都能好,骨骼想要長好,至少得三個月,這段時間你們就安分點吧。”
“三個月!”阿青和飛雀驚了。
“三個月能夠讓你們恢復到原來樣子,總比要你們命,讓你們變成殘疾好吧?三個月后,你們照樣能走能跳能打。”
回到屋子后,九屠從家里取來兩塊獸肉,去“秋池”換了一大堆葛布。
他把這些葛布結成繩子,打成網狀,往屋子里兩根柱子間一掛,底下鋪上一層草墊子,撒上松軟干草,鋪一層獸皮,這就成了一張吊床。
做成吊床后,他樂壞了,連忙躺上去試了試。
睡著搖著,那叫一個舒服……然而沒兩下,就感覺到手被人拽著,睜眼一看小啞巴正含著手指,一臉沖動地看著他,那意思很明確了。
“行,給你玩玩一會兒。”
他起身把吊床讓給小啞巴,小啞巴樂壞了,一躺上去就不肯下來。
九屠自己都想玩,但小啞巴竟然裝睡耍賴,氣得九屠直接解開了繩索,小啞巴就被這么一下摔在了地上,因為有墊子緩沖所以沒受傷,但依舊疼得淚眼汪汪,一個勁盯著九屠。
九屠覺得自己做的過了,應該把她踹下去的。
“行了,你玩吧。”
他被這長得真楚楚動人的丫頭給盯得有些臉紅,自己這么大的人了竟然還做這種小手段來報復個女孩子,確實有些說不過去。
心虛之下,轉身就走。
小啞巴一把拉住,撅著嘴,可憐巴巴指著解下來的吊床。
某人無奈,上前系好后才離開。
他一走,小啞巴胡亂抹了把臉,就像換了個人似的,喜笑顏開,立刻跑到了上面,高高興興躺著滾著玩了起來。
如果九屠知道,飛的把她拉出來吊打一頓不可。
不過九屠才剛走,他阿姐就找上了門,一看九屠不在,只有小啞巴犯花癡一般,搖著吊床,又翻來覆去,頓時眼睛都瞪大了。
“哇……這是什么?好舒服的樣子!”阿姚旁邊幾個少女眼睛亮了。
阿姚前來,是因為母親問了關于弟弟九屠救人具體事情,是否處理得當后,聽說整個過程的神奇,尤其是他用了那能止痛的草藥后,便下了命令,讓阿姚召集幾個族中懂得萬意形文、心靈手巧的少女,到他來這里學那藥草的制作方法。
祭司阿羅盡管足不出戶,可見識不一般,她很清楚這草藥的重要。
如果這個可以被更多人學到,那將會大大減少以后的病患傷痛,給部族的子民帶去福音和希望。
結果阿姚一來,就看到了小啞巴玩吊床,一時間也怔怔的,很像上去躺一躺,都忘了正事。
聽到聲音,小啞巴連忙停下抬頭,看來人是阿姚,連忙下來打招呼。
但是哪想到她一下來,阿姚就跑了上去躺著,玩了起來。
“我也要!”
“我也要!”
“阿姚姐讓我玩玩!”
“還有我!”
幾個少女嘰嘰喳喳,激動得眼睛都紅了,而小啞巴孤零零被扔在一旁,笑容僵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