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能夠知道的也只有一個名字,相關的一切內情都在保密,她很清楚這件事情的重要,可是這樣,九屠依舊趕回來了,這說明九屠確實很注重自己的這個家,只不過有時候也得有取舍。
對于只女器能夠擺正態度,九屠還是很高興的。
“和我在一起,真是苦了你了,我只能所聲抱歉,與我而言,許多事必需放棄,如果羽蛇國如日中天,可以平穩發展,我也會安定地當個父親,當個阿卿,可眼下一切都不容樂觀。”
“海只的威脅依舊大得離譜,羽蛇國現在看著是強大,只不過也就是和周圍一些連褲衩都不會織的比,歸墟內的隱患逼我想象得要嚴重的多,如果現在不抓緊,沒有危機感的話,那么在不久的將來一旦危險爆發,我們自己挺過去都是問題,更何況是我們的孩子。”
“如果我們的孩子再養尊處優的話,那更加糟糕。”
“一旦我們出了事,我們的孩子就要自然肩負起羽蛇,挑大梁,這也是羽蛇一脈沒有選擇的選擇。可是這樣的事情并不是我想的,所以我們現在努力為羽蛇國做的,其實也是為我們的孩子做。”
“你想想,民間比我們的生活苦多了,我們只有努力把羽蛇整體提升上去,才能把民間給拉扯起來,也才能讓他們過好日子。作為羽蛇國的燈塔,我們一來需要警告自己不能動私情,二來要鞭策自己,三來還得擔憂這些孩子未來的長勢。”
“如果我真的把自己看得很高,那也應該是整個羽蛇國的任何孩子都是我自己的孩子,應當一視同仁。”
九屠抱著自己兒子,對只女器道了歉。
只女器很尊重他,很敬畏他,因為即便是現在的她,在他面前還只是把自己當做服侍的侍從,她最初只是作為投靠過來的只人,一根捆綁九屠的稻草的,她也很清楚這點。
可九屠給了她不一樣的人生,給了她能夠發揮自己光熱的地方,給了她別人得不到的地位和尊嚴。
在她的眼里,只有自己錯的時候,錯這件事永遠輪不到九屠。
九屠不光是她的安虢,盡管有涂昂在,這個名分并不成立,但確實是自己孩子的父親,還是整個羽蛇國的等他,是圣主,如今整個羽蛇國幾十萬生靈的生活,生殺大權,去留,未來如何,全都是他一人說了算。
這樣的人,不是人,是“圣”,是羽蛇所有生靈的“主”。
他應當永遠是對的,就算他會錯,那這個錯也會有別人來背,而不應該是他,因為如今的他,是所有人的信仰,只能對。
如果他真的錯了,那這樣的信仰就會崩塌。
這造成的后果相當可怕。
眼下的羽蛇國如此繁華,如此堅韌,如此強悍,全都是信仰撐起來。
他說的也沒有錯,從普通人的角度來說,只女器覺得自己這樣嫌棄自己的孩子確實離譜,就像是跪久了起不來的人,但重要的是她是孩子的母親,兒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貧,更何況是母親對孩子,然而到最后,還是他對自己做了道歉,為的就是給自己公平,維護他們之間的感情。
也不知是什么時候開始,她也發現了,他確實溫柔了許多。
九屠因為要照顧孩子和只女器,特地請假了三天,雖然馬頓堅持讓他再晚點回去,所有人也都如此,因為他們都知道圣主為了羽蛇可真的是鞠躬盡瘁了,付出的心力太多,這點家庭溫存還是要的。
不過,九屠滿了三天還是回來了。
通過這件事后,他開始下了策令,那就是羽蛇國凡是家有生產,要做父親的男人必需休假照顧妻兒三天,至于女人由于生產的關系,至少至少休息十五天,且上報懺罪堂,懺罪堂專門配置相關安養的藥物,負責專人去查看產婦情況,所有費用支出都由羽蛇國國庫擔負。
羽蛇國眼下正是搞重大內建的時候,各種資源都稀缺。
尤其是現在,也就長風平原上的生育不受節制,其余地方的生育還是受到節制的,為的就是避免增長過快引起資源匱乏,再度導致饑荒。
盡管如此,這策令下達下去,國庫還是消耗得很快。
就如同當初辦懺罪堂時,要把懺罪堂和基礎教育融合一起,必需不斷拔高新生人口的成才質量,資源之類種種由羽蛇國肩負,于是一下子就把那時侯還算富足的羽蛇國給抽空。
所以說什么醫療,教育,哺育這些,就真的是無底洞。
這里面更重要的還是這種額外假期,會拖延許多人辦事進度。
整個羽蛇國發展進度,整體都因此被拖下了一成到兩成,可是最后就會知道,這是值得的,人們在享受到家庭溫暖的時候,就會感受到越發厚重的社會責任感,在假期結束后對于工作越發出力。
所以僅僅是短時間內出現了下滑,之后又開始上升。
并且這種上升,還在持平后出現了繼續增長的趨勢。
這說明一切都是值得的。
羽蛇歷三十年,正值初秋,各種莊稼將熟之際,所有牲口將肥之時,所有人都在討論著明日要吃什么,做什么,一場災難卻突如其來降臨,整個羽蛇國上空突然烏云密布,毫無任何征兆,巨大的烏云隱隱形成一個漩渦,其中閃電時隱時現,偶有人獸不辨的臉孔形狀烏云在天聚集。
事情發生太過急促,沒有任何防備。
短短半個鐘頭不到,整個羽蛇國各地能看到,九屠還在阿羅鎮的圖騰夔院,一連接到了從九屠城,東臨城……羽蛇國所有城池的圣火臺消息,連忙出來看,就感覺到天空落下的恐怖威壓。
他當即令下,讓所有城池開啟羽蛇守護地契。
周圍所有村鎮的人不要管那么多,立刻乘坐夔能蟒車進入城中避難,所有城主和宮主立刻派出最強人手,帶好夔紋器去所有農場牧場,對一切收成提供最大可能的保護。
羽蛇歷三十年八月中,名為“落雷怒暴”的事件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