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龍飛起。
急速地朝著那個大眼睛所在的地方而去。
在地圖上，那個地方被稱作虛空深淵。
虛空……
吳蒼葉其實一直沒有明白，左格扎爾所在的魔古深淵到底是什么意思。
“魔古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嗎？”他忍不住問了左格扎爾。
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也許，可以更多了解到那個大眼睛的信息。
“魔古？”左格扎爾顯然又被問到了。
“我不知道啊。”于是，它說出了那句經典的不知道。
“……”吳蒼葉其實也沒有指望它能給出什么靠譜的答案，還是自己想。
虛空。
字面意思來看，應該是這個大眼睛的能力，和空間好像也有關系。
但是，左格扎爾又告訴他，這個大眼睛會洞察。
這好像是沒有什么必然的聯系啊。
“快到了。”就在吳蒼葉思索的時候，左格扎爾忽然對他說。
“這么快？”吳蒼葉倒是沒有想到左格扎爾飛起來還是一把好手，“你感知到它了嗎？”
“還活著嗎？”
其實這也是一個很重要的事情，如果這個大眼睛已經死了，就尷尬了。
說不定連鑰匙都找不到了。
“有感覺了。”左格扎爾說道，“它還活著。”
“挑釁它。”吳蒼葉說完了這句話，又加了一句，“你知道什么是挑釁吧？”
“知道，放心吧，主人。”左格扎爾信心滿滿。
吳蒼葉還是有些不放心，但只能隱匿起了自己的氣息。
已經太近了。
左格扎爾還在繼續飛行，它已經能很清楚地感知到那只大眼睛了，于是它放聲大喊：“出來吧，卑微的，愚蠢的，不可饒恕的怪異生物，接受龍族之子左格扎爾的制裁吧！”
吳蒼葉聽得很想捂臉。
但是，總算還是可以理解什么是挑釁的。
雖然，真的還是過于中二了。
吳蒼葉很懷疑，當初災難神制造這些龍的時候，都是直接灌輸了一些奇怪的東西，在它們的靈魂里的。
“不要再躲藏在你那個骯臟的地穴里了，偉大的左格扎爾，已經降臨，我的火焰，會將你燒成灰燼的！”
終于在它鍥而不舍地吼叫之下，那個大眼睛，終于是有了回應了。
在一片漆黑的，無底深淵里，浮現起了一只長滿了觸須還有各種怪異紋路的眼球。
那只眼球定向左格扎爾，用意念傳達著它的意志：“愚蠢的大蜥蜴，你又來了，這么多年過去了，還是這么記吃不記打嗎？”
“你在說什么，你這只該死的骯臟蠢貨，我要撕碎你！”左格扎爾頓時暴怒起來。
因為它最討厭別人叫它大蜥蜴。
雖然，它從來沒有見過蜥蜴，可是，在它的意念里，它是知道，蜥蜴是它的遠方親戚的，屬于血脈已經稀釋到了極點的雜交產物。
它高貴的龍族之子，左格扎爾，怎么可能和那種東西是一樣的呢？
“你不會是忘記了上一次，是怎么被我戲耍的了吧？”大眼睛持續在朝著左格扎爾釋放著惡趣味般的嘲諷。
“你根本連碰到碰不到我一下，又來自取其辱嗎？”
“你說誰？！你這個骯臟的土撥鼠，你根本連一根毛發，都無法傷害我，你怎么有資格說出這樣的話呢？我要給你點顏色看看！”左格扎爾暴怒了。
雖然是意念的對沖。
吳蒼葉居然也能夠都接收到。
他對于左格扎爾真是受不了。
這家伙的心智好像是真的有點問題，難道說，龍族一千歲，等于人類七歲？
左格扎爾暴怒地朝著虛空的黑暗中的大眼睛撲去。
結果，撲了一個空。
轉過頭，看到大眼睛嘲諷地在看著它。
“瞧，你能碰到我嗎？”
“該死的蠢貨！”左格扎爾暴怒地噴吐出了火焰，然后……
大眼睛又出現在了另一個地方。
這一切，都被吳蒼葉看在眼睛里。
應該說，是意念之中。
他沒有貿然探出視線去看。
他是通過左格扎爾的視線看到了這一切。
這一點，是他躲進了左格扎爾的身體里以后，發現的。
他躲在巨龍的心臟口，可以借用巨龍的心臟的灼熱，去掩飾他的大部分氣息。
同時，他發現，自己居然可以通過心臟，去感知巨龍的身體的每一個部分。
包括眼睛，肌肉。
他就是這么看到這一幕幕的。
然后他發現了一點。
其實，不是這個眼睛，可以洞察一切。
他的感覺是，這個大眼睛，根本就不是實體出現在這里的。
“這不是它的實體。”吳蒼葉對著左格扎爾說。
虛空。
他忽然有點明白了這個意思。
這個大眼睛，也許本體在虛空之中。
不在現實世界。
它躲藏在虛空里，所以看起來，好像是它洞察到了一切。
其實，是它根本不會受到傷害。
那么它也無法對巨龍造成任何的傷害了。
這是根本不通的兩個世界。
“玩夠了嗎？讓我試試你是不是退步了。”大眼睛這么說著，忽然，眼眸里爆射出強烈的光線。
那光線就算是巨龍左格扎爾都無法睜開眼睛。
它只能選擇躲閃，龍翼連煽，它一下子躲到了另一側。
“哈哈哈哈，看看你，倉皇的像只笨蜥蜴，真是笑死我了，有種就接住我的射線啊！”大眼睛大喊。
吳蒼葉忽然發現，這個大眼睛，好像也挺中二的。
“你根本無法擦傷我。”左格扎爾不忘記還嘴。
眼看著一切好像是要陷入撕逼狀態里。
吳蒼葉想到了一點，剛剛他感覺到那些射線，好像是有真實感的，那么，能不能靠著那些射線，抓住躲在虛空里的大眼睛，然后，將它的本體給揪出來？
“左格扎爾，聽好了，你去接住它下一次的進攻。”吳蒼葉對著左格扎爾說道。
“為什么？”左格扎爾有些委屈，“雖然不會傷到我，可是還是有些痛的。”
“去。”吳蒼葉懶得和這頭蠢龍說什么。
他得開始熱身了。
因為要沿著那大眼睛的外在去抓住它的虛空本體，肯定不能靠左格扎爾。
只能靠他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