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
隨著桃木劍一劍斬開了一頭廣目的軀體,扭曲的怪物連血液都沒有噴濺出來,而是化作了一片霧氣。
圍困在大宅外面的怪物終于被清剿干凈了。
收起桃木劍,林涼月本來以為清剿會進行的非常吃力。
畢竟她已經有些消耗過度,白天涼也差不多。
里面控制瞞天符的林淺淺又是個純粹的新手,在來西南以前,她連墓都沒有下過兩個。
結果,出乎意料的順利。
主要是,林淺淺的控符控的特別好,超額完成了她的任務。
不僅僅幫助林涼月他們鎖定了目標,還順便用瞞天符的力量,壓制了那些怪物的力量。
要不是這樣,她和白天涼絕對要吃力很多。
“沒想到淺淺成長的這么快。”林涼月喘了一口氣,簡直有點不認識自己妹妹的感覺。
這還是那個遇到事情就哭鼻子,平時又像個刁蠻大小姐一樣難纏的小女孩嗎?
“姐姐,結束了嗎?”林淺淺略有些虛弱的聲音,通過他們特殊的聯系,傳到了林涼月的心里。
“恩,已經結束了,你不用撐著了,快出來吧。”林涼月聽著她的聲音,有些心疼。
這孩子,這些日子到底都經歷了什么?
很快,林淺淺就拿著瞞天符有些焦急地跑了出來。
雖然外面依然大霧彌天,但總算是沒有危險了。
“走吧,姐姐,我們去救蘭迪。”林淺淺將瞞天符遞給白天涼,嘴里卻完全是等不了了。
實在是,拖了太久了。
誰也不知道,蘭迪是不是還能撐住……
“真的要去嗎?”一直都沒有怎么說話的白天涼接過了瞞天符,朝著彌漫的大霧里看了一眼,緩緩說道。
“天哥,是蘭迪救了我!”林淺淺有些焦急地說道。
“你們沒有感覺到嗎?”白天涼沒有去看林淺淺,只是看著大霧的深處。
“感覺到什么?”林淺淺被白天涼說的一愣。
“那種氣息……”白天涼的神色變得極其凝重。
“是劫數的味道……”林涼月也在看著那邊。
劫數。
就是災難。
災難,就是厄運。
此刻,厄運正如風暴般在聚集。
在吳蒼葉的身側,身周,一米之內的每一個角落。
只因,厄爾多斯好像瘋了一樣在朝著他進攻。
厄爾多斯身上那些尖刺,此刻都泛著濃重的血色。
那些血色,一部分來自于吳蒼葉的被吸取的血肉,一部分,則似乎是來自于厄爾多斯本身。
他似乎在用自己的血肉,供養那一身尖刺。
在吳蒼葉取出了厄運之石加入紅龍以后,嗅到了味道的厄爾多斯就好像瘋了。
瘋狂地進攻。
吳蒼葉猶如暴風雨之中的小舟。
他在用紅龍支撐著。
很難說他取出厄運之石加入紅龍這個打算是不是正確。
因為的確,在加入了厄運之石以后,紅龍在和厄爾多斯的碰撞中,他能很明顯地感覺到厄爾多斯的力量被削弱了。
具體就是,本來難以攻破的那一層尖刺,在被紅龍斬到的瞬間,被破開了。
厄爾多斯身上的鮮血,一部分也是來自于此。
也是因為這樣,他供養了自己的血肉,讓外層的尖刺更加地堅硬,讓紅龍無法靠著厄運之石來再次斬破。
這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已經是意志力和體力,肉體強度的對抗了。
吳蒼葉在供養著自己的血肉給紅龍,厄爾多斯在供養自己的血肉給外面的尖刺,又或者說是,那個寄存在他身體里的,絕對不能說名字的靈魂。
勝負手在哪?
從兩個人的底蘊來說,吳蒼葉完全沒有勝負手的說法,因為厄爾多斯無論是經驗,積累,還是他身體里的那個靈魂,都是足以碾壓吳蒼葉的存在。
耗下去,吳蒼葉只會被吞噬。
可……
吳蒼葉也有一樣,并不是屬于他的,卻足夠決定這場戰斗勝利的關鍵。
厄運。
厄運在聚集。
并不僅僅是因為厄爾多斯在瘋狂地高速攻擊。
還是因為……
吳蒼葉的念頭。
他的不詳意志。
他想到的是一個絕對瘋狂的念頭。
那就是,讓厄運趕緊在身上快速發生。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別的破局的辦法了。
底牌已經用完了。
外援也根本不可靠。
唯一能依靠的,只有那曾經日夜追逐他的厄運了。
厄運之下,眾生平等。
哪怕厄爾多斯身上有著那不能言說的靈魂。
厄運,卻是一切力量的源泉。
這是近乎同歸于盡的打法,但吳蒼葉,就要在這種絕境里,找到可能的機會。
厄運的氣息已經濃烈到不可思議。
吳蒼葉覺得厄運本身,好像就趴在他的身旁呼吸。
厄爾多斯的攻擊已經快的,好像要幻化成虛影了。
血,似乎已經充斥了整個大霧。
又或者,變成是厄運變成了霧本身。
所以,這次的厄運,就是厄爾多斯嗎?
吳蒼葉的意識都已經開始模糊了。
他覺得自己就要融化在這霧里了。
就在他即將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忽然,他的腦海里閃過了一個東西。
那一刻,他終于知道,自己一直以來,忘記的是什么東西了。
在進入了這片叫做大羅天的地方以后。
血霧濃的化不開。
最終,白天涼還是被林淺淺給說服了,來救吳蒼葉。
只是,當他們循著路來到了林淺淺說的地方的時候。
只有血霧彌漫,卻并沒有看到任何人。
“不見了……”林淺淺看著濃郁的血霧,從前,她必然會覺得惡心,完全不想靠近。
然而這一刻,她卻好像呆住了,看著那霧氣,不知道要做什么。
“戰斗似乎已經結束了。”林涼月對著林淺淺說道。
不知道是安慰還是什么。
“劫數的味道也散去了。”白天涼嗅了嗅,那種強烈的危機感已經消失了。
也就是說,那個可怕的,圍困住了他們的敵人,已經走了。
又或者……
同歸于盡了?
雖然可能性很低。
“總之我們地感謝蘭迪。”林涼月又說了一句,這句話,算是安慰了。
“恩。”林淺淺點頭,她忽然覺得,有點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