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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森一怔,潛意識回抱著他,輕輕地安撫著他的背部,歡歡渾身顫抖,在他溫暖的懷抱中仿佛感覺到了寒冬,潘森不厭其煩地撫著他的背。
“我不走,哪怕你趕我,我也不走的。”
歡歡意識模糊,被噩夢纏住,那粉紅的翅膀霸道伸出,抱住了潘森,仿佛要把他禁錮在他的懷抱里,似乎只有在他的翅膀里,潘森才是安全的,才沒有人能夠帶走他。
潘森也沒阻攔歡歡的動作,他并不是第一次被歡歡抱在翅膀里,這雙翅膀如他的體溫一樣溫暖,帶著一絲絲討好,輕柔地裹著他。
這是歡歡最喜歡的物件,若說身上最滿意的是什么地方,必然是這對翅膀,異火族的人對自己翅膀有著十分的耐心和喜愛。
“歡兒,別怕……”
察覺到歡歡是真的害怕,潘森更心疼了。
歡兒一貫傲慢,目空一切,為什么會如此恐懼呢?他夢到了什么,龍淵已死,生存危機早就解除,盛景雖兇,可實則很愛他,他也不是真的害怕盛景。
那一貫無法無天的歡兒,會害怕什么?
歡歡在晨曦的光芒中十分迷茫,倏然拽住潘森的身子壓在柔軟的床鋪上,那粉紅的翅膀竟然還密密麻麻地裹著他。
灼熱的吻落在他的臉上,眼睛上,唇上,瘋狂而絕望。
“歡……”
他剛一開口就被堵住了,歡歡粗暴而狂熱,咬疼了他的唇瓣,甚至咬出血來了,他們有著生死契,生死相連,彼此的味道,鮮血仿佛是一道鎮靜劑,能壓住對方心里的暴烈,可這一次仿佛失效了,歡歡的眼睛充了血,紅得嚇人。
他如走火入魔似的,咬著他的下巴,唇瓣,“你不能……不能……”
不能死!
潘森安撫著他,“歡兒,醒一醒,我是小魚,你摸一摸,是真實的,不是夢境。”
他拉著歡歡的手,撫上他的臉,期盼著體溫能帶回他的神智,潘森甚至拉過歡歡的手指,放在唇邊輕輕一咬。
也希望疼痛帶回他的神智。
他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前幾天夜里睡不著,實在想念歡兒,他曾經半夜偷窺歡兒,那時候想法很單純,心想著歡兒已經睡著了,他就偷偷看一眼,看著他的睡顏,他也會很安心,可沒想到看了不到五分鐘就聽到歡歡在喊著什么。
因為過于恐慌,口齒不清,他甚至聽不清楚歡兒喊了什么,只知道很害怕,然后他還沒來得及說什么,歡歡就驚醒了,然后第一時間關閉了生死契,他眼前一抹黑,就不知道發生什么。
翌日一早,他問歡兒,“你夢到什么?”
歡兒說,“夢到我被一條野獸追,追著追著把我的腿咬斷了。”
如今看來,歡兒撒謊了。
他一定反復做了噩夢,已有一段時間了。
“歡兒,夢都是相反的。”潘森輕輕咬著他的手指,“夢里壞的事情,現實往往是好的。”
歡歡抱得太用力,整個翅膀都覆蓋在他身上,那雙充了血的眼睛如盯著一塊肥肉,下一秒仿佛就要把他吞到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