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無被打飛、黑霧及死柄木弔兩人逃脫,所有的敵人都選擇了在雄英老師的監視下乖乖站好,舉起手投降。現在只剩下了打掃戰場的工作了。
受傷者相澤消太、13號傷得較重,被送往了醫院,吉嵐吉羽、以及綠谷出久被抬上了擔架,送往了醫務室。歐爾麥特雖然有傷,但他沒有去進行治療,而是在警察沖進來時就神奇的消失了,應該是去向警察報告關于這件事情的經過了吧。
當吉嵐吉羽從醫務室的床上醒來后,已經是晚上了,房間里沒有開燈,當他起身摸索著床邊的臺燈時,他看到了睡在自己床邊的女孩,停下了動作。
蛙吹梅雨穿著雄英高中的校服,那一頭墨綠色的長發沒有像平常那樣綁在一起,而是披散著稍微有些濕潤,身上有著洗發水的香味,應該是在學校洗過了澡。她把凳子拉到床邊,雙手交叉著把手放在床的邊緣,頭枕在上面,輕輕地打著鼾。
吉嵐吉羽沒有開燈,只是在黑暗中坐在床上默默地注視著她交疊的手掌,心里有些苦澀。
他之前在釋放過被他自己命名為“天元突破.波紋疾走”的招式后,整個人就陷入了一種奇特的狀態,能夠感覺到外界的一切,但卻完全不能夠行動,整個人就好像是脫離了肉體,由靈魂來掌控著一切。
吉嵐吉羽不受死柄木弔的個性影響的原因很簡單。所謂的波紋本質上是一種能量,當它被釋放到體外時就被稱為波紋疾走。
平時使用時波紋是在外擴散著,會有一些無法控制的離散能量散布在體外,形成冒著金光的現象,但實際上這是不能很好的操控波紋的表現。
當吉嵐吉羽把能量匯聚到頭部時,具有太陽性質的波紋能量在本能的抗拒著死柄木個性,讓其無法改變吉嵐吉羽腦部的形態,然后一口氣將能量匯聚到一個點釋放出來,形成波紋射線,在外的表現形式就是光柱。當然,這與螺旋力沒有半點關系。
簡單的來說,當波紋覆蓋在吉嵐吉羽身上表面,而不是釋放出去時,就會免疫像石化、冰凍、灼燒一類的負面狀態,像死柄木那種個性也在范圍內。
當然,原因死柄木并不可能知道。
就在他進入“假死”狀態后,他以俯瞰的視角看著每個人的行動,無論是爆豪勝己在空中幾次連續爆炸沖刺趕到綠谷出久的面前;還是轟焦凍在數米遠的地方制造冰塊在上面滑行,瞬間冰封住腦無;......還是蛙吹緊緊的抱著自己不松手,都沒有帶給他多大觸動,一直都做著一個冷靜的觀察者,分析著局勢。
他心里其實看到歐爾麥特拒絕幾人幫助時有些疑惑,但很快就被歐爾麥特與腦無之間狂暴且兇殘的拳拳到肉的攻擊所震撼,心里也被歐爾麥特所感染,果然近戰是男人的浪漫啊!
突然,渾身一陣抽搐,整個畫面變得索然無味。
吉嵐吉羽感覺自己的身體里被剝離出了一部分,缺失了部分的感情,當他轉過身時,看到了金發碧眼的,西裝打得一絲不茍的男子就那樣漂浮在他身邊,而他的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斷掌,而他正在饒有趣味的看著。
“......吉良吉影,你為什么會出現?”吉嵐吉羽口干舌燥的問道,本來在他的思考中,名為“吉良吉影”的男子只是一個執念,或者說是個性“殺手皇后”的附帶品,一個像是其他任何人一樣的副作用。
綠谷出久的個性會讓身體骨折,飯田天哉的個性使用時間長后會突然熄火,青山優雅的個性使用時間超過一秒就會拉肚子......從來不存在完美的個性,這是這個英雄社會的共識,吉嵐吉羽想當然的把吉良吉影想成類似的副作用。
......但當看到他就這樣清晰的漂浮在自己身邊時,吉嵐吉羽知道,自己一直以來都是錯誤的,吉良吉影真的存在著。
“難得你有著和我類似的相貌,不就要做出這種震驚的蠢臉。”吉良吉影仿佛看透了他在想些什么,“放心,我可沒有任何奪舍你的打算,我可是真真正正、明明白白的死透了,對了,用你的話來說就死在了‘jo護車’下。
“喜歡女性的手掌,經常有突如其來的嗜血愿望,手指甲長得飛快......”吉嵐吉羽看出這個人似乎是可以交流的,趁著這個機會問出了自己一直以來的疑惑,“為什么我會有和你相同的愛好和渴望......你難道想說這是因為在我的身體內也渴望著這些東西嗎?”
吉良吉影緩緩的搖頭,露出了居高臨下的表情,像是在嘲笑,又像是在憐憫:“因為啊,我們是被選中的人哦。”
“你難道想說自己是信仰神嗎,神明要你十幾年來不間斷的殺人?”吉嵐吉羽感覺有些可笑,他可是知道的啊,吉良吉影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利己主義者,就算是一直以來幫他的老爹也可以當作棋子去犧牲。
“是神明,但是是邪神啊......”吉良吉影將那個灰白色的手掌放到了自己的臉上,一臉的沉醉,“那個叫作死柄木的人真沒有品味,這可是一位堅強善良的女性手掌啊,竟然讓她變成這種干巴巴的樣子.......
“我完全可以想象出她那美麗的相貌,就算是已經腐朽的手掌也散發著光芒啊,只可惜我卻無法真正觸摸到啊......”
吉嵐吉羽將注意力轉到那只手上,敏銳的發現那正是在與死柄木弔戰斗時他來不及回收最后掉落到水中的手掌,聽吉良吉影的話,他似乎并沒有真正觸摸到,而只是還原了它的樣子。
“邪神?一個拿著一根撬棍整天想著戀愛的奈亞子嗎?”吉嵐吉羽強迫自己不去看那只手,皺著眉頭道,“不要把所謂的邪神當作你的借口,還是說,你已經瘋了,吉良吉影?”
“欸,果然啊,現在的你什么都不明白,還只是一個內心崇拜著英雄的笨蛋啊......”吉良吉影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輕輕放下了手,把西裝口袋中的手帕拿出,仔細的擦拭著手掌。
他輕聲說道:“如果沒有真正見到那不可名狀的恐懼,誰有會真的相信呢?”
“你到底想說什么?”被這種壓抑的氛圍所折磨的吉嵐吉羽忍受不住,大聲問道,“你現在是人是鬼?為什么突然出現在我面前!”
“我啊,只是由下面如同熱血漫畫的場景,想到了自己死前的可憐鬼魂罷了。”
吉良吉影如同腳下是結實的地面一樣,兩腳交替著走到了吉嵐吉羽面前,認真的替他整理著身上運動服上的褶皺,“不要去排斥這些常人無法接受的愛好,他們可是你通向那種存在的捷徑哦。”
吉嵐吉羽完全沒有掙扎的想法,看著吉良吉影仔細地替自己拍打完全不存在的灰塵,呆呆的道:“我究竟是為什么來到這個世界?”
吉良吉影就像是操縱木偶一樣,拉住吉嵐吉羽的手,把手帕放到了他的手心,一根一根的把手指合上。
“那只能你自己去尋找。”
當吉嵐吉羽緩過神時,空中已經不見了吉良吉影的身影,時間就好像沒有流動一樣仍然保持著歐爾麥特與腦無對轟的場面,緊接著,歐爾麥特大吼一聲,一記升龍拳把腦無朝天空打去,與吉嵐吉羽擦肩而過。
吉嵐吉羽感覺腦無在掠過自己時眼神稍微與自己有一瞬的接觸,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低下頭,看到了自己手中緊握著一個手帕,包裹著什么東西。
吉嵐吉羽打開折疊的一絲不茍的手帕,掀開了最后一個折角——里面是一個玩具車。
一個猙獰的骷髏頭凸起,兩只骨爪從邊側伸展出來的玩具小車靜靜的躺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