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中午二時左右,在與相澤消太一同吃了一頓醫院豐盛的午餐后,吉嵐吉羽結束了探視,走在返回的路上。
當然,相澤消太依舊不能吃飯,只是看著吉嵐吉羽在那里大快朵頤。吉嵐倒也真的是餓了,這么長時間也沒有吃過任何東西,沒有在乎其他在餐廳的人的目光,只是優雅且大口的向著口中塞進食物。
期間有一個小插曲,吉嵐吉羽看到了相澤消太的班長尚澤鳴聲,他穿著病號服拿著一個托盤大聲地與一個護士小姐姐說笑著,護士看上去很是無奈,只是帶著職業性的微笑附和著。
當他看到相澤消太后,臉色一變,就像是在口中塞了一團不可名狀的東西一樣,聲音戛然而止,整張臉都綠了。他陰沉著臉打了飯,坐在了離二人最遠的角落。
在這里治療的英雄全都是些混吃等死的家伙嗎?
自然不是。
在吉嵐吉羽推著相澤消太的途中,有數個同樣穿著病號服的人向著他打著招呼,當然,有大部分人看不出坐在輪椅上的木乃伊是誰,僅僅是懷著尊敬的情緒向著這位傷得如此重的英雄致意。
其中有著一位女性似乎是來探望朋友的,當她路過時無意識的瞥了一眼,突然就停住了,轉身開始圍繞著輪椅露出狐疑的笑容開始打量起了木乃伊。
相澤在其他人打著招呼示意時都沒有什么表示,只是靠著吉嵐吉羽向他們表示感謝,但這一次女性沒打量多久他就不耐煩的開口:“不要再看了,你擋住我的路了。”
女性沒有生氣,反而直起身雙手叉腰大笑起來:“我就知道,果然是相澤你這家伙!”
她笑完之后又把身體低下來,對方穿著清涼的短袖,把肚子漏在外面,吉嵐吉羽看出對方似乎是相澤老師的舊識,十分有眼色的扭過頭默默充當一個背景板。
“我說啊,你在雄英過得這么慘嗎?”對方用手摸著相澤臉上的繃帶,手指微不可查地顫抖起來,帶著笑意說道,“如果在雄英過不下去的話來我士杰如何?”
“少說廢話。”
對方似乎是領會錯了相澤消太的意思,眼睛向上抬起,思索了起來:“嗯.......如果不愿意當老師的話那你要不然當一個全職主夫吧,在我們結婚之后由我來工作就好,你在家里帶孩子我也可以接受哦。”
“瘋言瘋語,和你談話真的是浪費時間。”相澤似乎是耐心被消磨完了,對著吉嵐吉羽吩咐道,“吉嵐,不要理會她。推著我回去,我想休息了。”
對方沒有糾纏的意思,帶著笑容向右后方退后了一步,讓開了道路,嘴里還碎碎念叨:“相澤,你這樣對待女生,可是會沒有人喜歡的哦,也就是只有像我這種具有母愛的有著廣大胸懷的女性才會這樣慣著你了,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和我在一起嗎......”
當吉嵐吉羽推著輪椅走過她后,她突然對著他說道:“你是相澤的學生,叫吉嵐吧?告訴你,雖然相澤的脾氣有些惡劣,但是你們班絕對不能夠欺負他哦!”
吉嵐苦笑一聲,扭過頭無奈的道:“好的,謹遵師母指令。”不管怎么看,對方都是相澤的老相好啊......
“吉嵐!!”×2
一聲是相澤帶著怒氣的吼聲,一聲是女性帶著驚喜的叫聲。
“有眼光,如果有事的話就來士杰高中報我名號!”在相澤已經變得實質化的殺氣中,女性哈哈大笑著一溜煙跑遠了,“我先走了,相澤我一會再來看你啊!”
倒是給我留個名字啊......吉嵐吉羽回過頭,面對的正是怒氣值爆滿的木乃伊。
“吉嵐你.......”相澤嘆息了一聲,重新坐好,“算了,你什么也不知道......我們走吧。”
女性無視了護士說著“醫院禁止奔跑”的言論,一直跑到了拐角處才停了下來,靠著墻伸出了手,看著手中被自己拽下來一節的繃帶,緊緊握拳將其攏在了手中。
“敵聯盟嗎......你們還真是做了一件大膽的事情啊。”
......
叮咚——
在吉嵐吉羽走到一半時,手機突然響了一下,他打開看了一眼,轉身拐到了另一條小路。
沒過多久,一個有些破舊的出租屋就出現在吉嵐吉羽的面前。
雖然是雙層的樓房,但是外墻卻像是已經很久沒有翻新過一樣長滿了綠色的爬山虎,綠色的藤蔓從墻壁的縫隙里鉆來鉆去,在這里野蠻生長著。
這雖然是在城下町,但周圍荒蕪的場所很難想象這是在都市中,更難想象這個破落的房屋里竟然還住有人。
“噠噠——”
吉嵐吉羽向著有些年份的古舊木板敲去,在一陣有節奏的響聲過后,耐心的等在原地。
“呀、呀——”
在烏鴉的叫聲往復循環了幾遍,十分鐘已經過去之后,腳步聲慢慢的放大,門終于被打開了。
將門打開的是一個穿著白衣的美少女,她有著長長的綠色頭發披肩直瀉而下,頭發像是堅硬的藤蔓一樣又長又粗,上面有著細小的尖刺,她的這副樣貌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帶刺的玫瑰,但對于吉嵐吉羽來說,她更像是沒有任何感情的恩奇都。
“啊......是你啊......”少女用空靈的聲音說道,“我等你很久了。”
吉嵐吉羽挑眉:“那你剛才倒是開門啊......”
“剛才我在照顧花草們,沒有停下來的空余。”少女轉身進了屋,“進來吧,你的東西已經到了。”
“那我就打擾了。”吉嵐吉羽跟上她,在玄關處把鞋子脫掉,很自然地穿上了她為自己準備的鞋子。
房間內部并不像外面那樣荒蕪,而是充滿了綠色的生機,從正面看不出,但實際上房檐的中部已經完全被掏空了,陽光毫無阻擋的射了下來,在房間中構成明暗分隔的構圖。
而沐浴在這陽光下的是身著白衣的少女,以及在她的身旁數壇的花花草草。在這間屋子里,桌子上、地上、櫥柜上、幾乎每一個角落都擺滿了顏色不一、大小不一的花草,唯一相同的是它們都被照料的很好,煥發出耀眼的光澤。
少女拿起了放在矮桌上的水壺,向著一個花壇傾倒出均勻的水,似乎是在進行著剛才未做完的事情。
“東西我已經幫你取來了,在你的房間里。”少女好像在呢喃一般說著。
吉嵐吉羽早已經習慣了她這種旁若無人的態度,彎腰從透明桌子下方拿出了一串鑰匙,沿著走廊走到盡頭,從一串鑰匙中找出了房間鑰匙,打開房門。
房間里沒有任何光源,也沒有任何的物件,只有一個等人長的大箱子被放在了房間的正中央。如同棺槨的物體像是封印著什么一樣,讓被封印中的生物靜靜的沉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