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越階戰勝,也能獎勵點星的機會?凝玄境......這話的邏輯,是不是我每一次越階戰勝新的境界,都會有一次點星的機會?”
聽見星圖出聲,祁風頓時激動不已。
這就又多了一個獲得點星的機會了啊!
但沒激動多久,他又忽然一愣。
“等會,那我在荒古山脈里干掉的那個山嵐弟子怎么算?”
“那時候我還沒開始修煉,說是平氣境圓滿都夠嗆,但他可是貨真價實的粹念境啊。這怎么說也該算作越階戰勝了吧?”
星圖聞言,沉默了許久,這才幽幽的說道:“第一次越階戰勝粹念境,獎勵點星一次。因星光延遲,未能及時發放,請宿主見諒。”
祁風:“???”
這玩意兒還有延遲一說呢?
我要是不提醒你一嘴,你丫的是不是就直接給我延遲沒了啊喂?!
要不是現在老子在被追殺,一定要找你討個公道!
太坑爹了啊!!
但祁風抱怨歸抱怨,一下子收獲了兩次點星機會,他還是非常珍惜的。
只要認真一點,再選中一顆極道強者的星辰,祁風的實力無疑會再發生一次質的飛躍!
只是現在,他卻根本沒機會去點星。
“襲殺同門師兄,罪大惡極!執法堂弟子可在?隨我一起捉拿叛逆,一定不能讓他給逃了!”
聽見后面那些嚷嚷聲,越來越多的黑影加入了追捕的行列,祁風瑟瑟發抖的躲在街頭陰影里,心里也是叫苦不迭。
襲殺?
明明老子才是被襲的那個好不好啊!
但這種話,祁風卻根本不能明說。
畢竟他本來就不是山嵐弟子,真要被抓住了,那就不是什么偷襲同門的罪名,而是外敵入侵!
這種大帽子一旦扣下來,恐怕當街斬首都不為過。
所以就算是祁風被迫還的手,他也不敢解釋,只能默默背鍋。
“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祁風這時也是眼神冰冷的說道。
他沒想到那個偷襲者,竟然會倒打一耙,搶占先機,反而把他給閉上了絕路。
天漸漸的黑了下來,星空再次爬滿了寂靜的夜。
明月懸空,照亮了山間的路。
執法堂弟子幾乎傾巢而出,披著月光,沿著大街小巷開始瘋狂的尋找著那個襲殺同門之人。
越來越多的弟子莫名其妙被拎了出來,遭到盤查,看見這一幕,祁風現在更是連面都不敢露了,只能收斂氣息,躲在街頭巷尾的陰暗之處。
眼見執法堂弟子逐漸朝他逼近,祁風看著遠處那座高聳入云的山峰,心里微微一沉,終于做了決定。
他趁著夜色,飛快的朝北山跑去。
“天梯三十三!”
山嵐宗的夜很少有云,唯獨北山除外。
祁風抬起頭,望向前方,眼中是那越來越清晰的通天石山,直插云霄,猶如一塊巨大無比的墓碑。
那里終年陰沉的天幕,仿佛長在了山頂之下一般,任風雨四季變遷,晝夜顛換,也不曾消散過一次。
執法堂弟子絕對比他要了解山嵐宗,祁風一味逃跑也不是辦法,必須去到一個沒有人能找到他的地方,這樣才能全身而退,真正逃掉這群執法堂弟子的追捕。
而只有三大絕地,才是祁風現在唯一的選擇!
熔巖地脈距離祁風太遠,而且煉丹堂那里人來人往不分晝夜,祁風現在過去,太容易被人發現了。
而陰風洞穴距離更遠,祁風也從來沒有去過那里,同樣不是什么好的選擇。
也只有這登云天梯,第二十七階可以阻擋靈心境以下的所有人,完全能幫他躲避掉這些執法堂弟子的追捕!
畢竟除了宗主和長老,以及呂青衣和穆秋容這兩人個特例之外,沒人有能力,能去到天梯第二十七階之上抓人。
雖然祁風白天才闖到第十七階,就累的跟狗一樣,這和第二十七階可還整整差了十階。
但白天祁風還處在修養期,沒能使用百劫霸體訣。
如果他能動用這個專門為了絕地而生的功法,登上天梯第二十七階,也絕非沒有可能!
祁風全力之下,速度并不慢,很快就趕到了北山之下。
只是登云天梯下的廣場,早已經沒有來白日的喧嘩與吵鬧。
樹影婆娑,月光粼粼如水,連風也不曾將樹葉吹響,整個北山都寂靜的格外詭異。
而祁風的經過,卻帶起了一陣躁動的風。
只是祁風沒有發現,一個正好晃悠到北山之下的執法堂弟子,聽見動靜,抬眼一看,剛好看見祁風一頭扎進天梯的背影。
“有人在夜闖天梯?”
執法堂弟子動了動鼻子,忽然眉頭一皺:“血腥味?”
說完,他抬頭看了一眼天梯之上的那個人影,臉色忽然變得玩味了起來。
“......是那個偷襲同門的逆賊?”
執法堂弟子名叫季首陽,身為執法堂一隊隊長,同時也是執法堂首席,實力之強,堪稱執法堂長老之下的第一人!
其身份實力,根本不是汪妄之流可以比擬的。
汪妄雖然也是名列內門榜前百,但畢竟才剛突破凝玄二境不久,只是掛在第九十七位上的百強吊車尾罷了。
但季首陽卻是高居內門榜第五,凝玄四境中的最強者,僅次于那幾個半步靈心!
而剛剛跑到天梯上的祁風,此時還不知道,自己是被什么樣的一個強者給盯上了。
整座北山都被一個遠古的陣法籠罩,除了登云天梯這么一條路之外,再無別路可走。一旦亂闖,很快便會被陣法絞殺。
所以登云天梯是一條無法登頂,也別無他處可去的死路,這是山嵐宗里所有人的共識。
“我倒沒想著來抓你,就算隨便出來散個步,省得被長老責罰。結果沒想到,你竟然自己跑我面前了?這我也總不能裝作看不見啊......”
看見祁風竟然在其他執法堂弟子的追捕下,慌不擇路的跑到了天梯上,季首陽搖了搖頭,也是冷笑了起來:“躲?真是愚蠢,竟然會想到往天梯上躲。”
“除非你能躲到第二十七階之上,不然就是甕中之鱉一個,可悲的小蟲子。”
只是祁風沒有發現他,季首陽反而心下嘲諷,也只是遠遠的吊著,并沒有著急去抓捕祁風。
他倒是想看看,等祁風達到了自己能闖到的極限,本以為逃脫了追捕,剛準備松一口氣的時候,自己忽然從后面出現在他面前,他會是什么反應?
震撼?驚懼?恐慌?絕望?瑟瑟發抖?
前無去路,后有強敵,本以為逃脫升天卻終究沒有逃離虎穴,人在這種絕境下的反應,一定會很有意思吧?
季首陽惡趣味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