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她不討厭他。
這都是好的一面,至于還不確定的一面,那就是她覺得對他的了解還不夠。
白酒是個女人,所以在面對結婚這種問題時,她也問了一個女人會問的經典問題,“你想和我結婚,那你喜歡我哪里?”
這不算是一個過分的問題,但這卻也是一個很難回答好的問題。
他眼瞼微斂,眸子里泛著動人的光,就像是沒有星月的夜空里,忽然劃過了一道流星,而這道流光,意外的令人著迷。
他說:“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是彩色的。”
白酒:“……”
她有想過他會說她好看,或者是說她的性格很有趣,又或者是說她渾身上下,里里外外,他都喜歡,卻唯獨沒有想到,他會來一句這么奇怪的答案。
在白酒的記憶里,祁奉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讓她無法估計的人,可往往是無法掌控的人和事,才會愈加的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白酒勉強接受了他這個答案了,她又頓了頓,認真的說道:“你很清楚我是什么人,我的大眾評價并不高,也許在十年后,二十年后,我都會受到別人的語言攻擊,和我在一起的話,那么這種攻擊就有可能牽扯到你。”
“沒關系。”祁奉一臉淡定,“我可以黑他們的電子設備,查他們的IP地址,不論是讓他們過上21世紀前的原始生活,還是找人打他們一頓,只要你高興,我都可以做到。”
用這么從容冷漠的狀態說出這么牛逼轟轟的話真的合適嗎?
白酒沉默了一秒,片刻后慢吞吞的說道:“閃婚這種事情在我看來確實是一件很有挑戰性的事情,但閃婚之后,閃離的情況也不是沒有。”
“我可以保證,如果你真有想要離婚的那一天,民政局的電腦只會死機。”
他回答的速度可真是太快了。
白酒心下微妙,那一句“以后萬一真離了婚,雙方好聚好散,不多做糾纏”就怎么也說不出口了,她轉身拿起放在沙發上的包,又回頭看他,“我們走吧。”
祁奉眼前一亮,如夜漆黑的眼眸里也多了幾分光彩,他得寸進尺的問:“可以牽手嗎?”
走到門口的白酒沒有猶豫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真到了這個時候,他的動作卻又不那么利索了。
白酒看著他猶猶豫豫的在原地站了許久,到了最后,他終于費勁的伸出手握住了她的右手……的小拇指。
他的耳后泛著紅,唇角微動,緩緩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恍若讓人感受到了三月的晴天里起了一陣春風。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他笑,她決定暫時不去調侃他的純情了,又看了眼被他握住的小拇指,無可否認,她遲到的少女心有那么亂跳了一下。
她被他“牽著手”走出了門。
光是碰上她的手,祁奉就覺得自己像是攝取了一輩子的糖分,如果別人問他,他有什么感覺,除了甜,還是甜。
白酒瞟了他一眼,“你開車來的嗎?”
“嗯。”他頷首,拿出職業風范的說道:“我已經計算過了去民政局最近的路線……”
她打斷他的話,“我們先去白家。”
祁奉一頓,眨了一下眼,溫吞的問道:“見父母嗎?”
即使他現在的模樣已經恢復成了一貫的懶散頹廢,可莫名還是讓人感覺到了他的不安。
萬一她的父母不喜歡他呢?
那不是又多了變數嗎?
他知道自己有多么不討人喜歡。
白酒抽出了被他抓住的小拇指。
他眼眸低垂,那種沒有半分生氣的死寂再度蔓延而來。
但就在下一秒,他的手被她一手干脆利落的握住了,不是只牽著手指而已,而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牽手”。
他安靜的看她。
白酒一笑,“我們先回白家,把我的戶口本偷出來。”
就在這一瞬間,他忽然覺得這個世界上即使奶茶都消失了,也不算是什么要緊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