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的神祠的大堂之內,白酒跪坐在地上的軟墊之上,她抱著雙臂,滿臉的嚴肅。
就在她的對面,同樣坐著一個男孩,男孩的腿受傷了,雖然已經經過了包扎,但他還是不能像她那樣規規矩矩的坐著,他只能隨意的坐在地上,可他還是學著她的樣子抱著手臂,努力的把表情也像她一樣嚴肅下來。
畫面有些滑稽。
長久的相對無言之后,白酒終是忍不住開口,“小狐貍,你是怎么來的這里?”
“不知道。”白白衣的男孩聲音清脆,不論是動作還是神情,他都努力的學著她的模樣,再加上他頭頂的一雙獸耳,身后垂下來的尾巴,看起來格外的可愛。
縱使是妖,年幼之時也是能力不強,他的父母不應該放他一個人離開才對。
白酒見男孩臉上神色不似作假,她又問:“你今年多大了?”
“九十九歲。”
聞言,白酒臉上神色一時復雜,這就是妖,雖然看著還是孩童的模樣,年齡卻已經能做她的曾爺爺了,但九十九歲對于妖而言不過也是一個幼童的年齡,這個孩子卻已經能化形了,即使他還不能完全化形吧,可這也實屬不簡單,從他的年齡來考慮的話,只能肯定是他遺傳到了父母的妖力,他的父母定是大妖。
白酒想了一會兒,再問道:“你可知道你的父母在哪里?”
他看著她說:“娘。”
她喉間被堵了一下,關于被他叫“娘”的這個問題她已經給他糾正過很多次了,可他就是改不過來。
白酒不得不換了一個問法,“你可知道你的父親在哪里?”
他搖頭,便是不知道了。
白酒一手摸著下巴,再次開始了思考,他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現在這里的,也不知道父母去哪里了,像是這種情況的話,關于狐貍的心臟的那件事……
白酒的目光放在那孩子身上,卻見那孩子站了起來,不僅是站了起來,他還一瘸一拐的往她面前走來。
白酒見他身子歪歪扭扭的,只覺得他好像隨時能摔倒,當他走得近了的時候,她就下意識的伸出手扶住了他,她問:“做什么?”
小狐貍身子前傾,撲入了她的懷里。
白酒抱著這個軟乎乎的孩子,雖然不想承認,但她的心確實是軟得一塌糊涂。
“娘,抱抱。”
白酒臉色一僵,她低頭看著懷里的小狐貍。
小狐貍正抬著頭看她,他那雙狐貍耳朵輕動,身后的尾巴搖來搖去的,他眸光閃爍,一雙肉肉的小手緊緊的抓著她的衣角,恍若害怕被她推開。
面對這樣一個萌物,白酒實在很難做到冷著臉,她嘆氣,無奈的說道:“小狐貍,我可是巫女呢,終身不得嫁人,如果被其他人聽到了你這么叫我,那我可就慘了。”
這時代巫女這個職業并不好當,雖然能受到其他人的擁戴,但這些榮光也是有代價的,人們認為失去了純潔的巫女就不能再接受天神的旨意,所以每一代巫女最終都是孤家寡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