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酒只能借著方乙真人的吉言,暫時的在涿光山上住了下來,她原本以為昨夜的一場春夢只是偶然,然而這一夜里,她又入夢了。
還是那片花海,夕陽的余暉里,還是站著那個黑衣男人,不過這一次,他并沒有背對著她。
他一雙黑色的眼睛靜靜地注視著她,本該說是毫無情緒的眼里,也許是因為夕陽的光輝太過柔和,所以也讓人有了一種,他的眼里好似是多了一點溫柔的錯覺。
又想起了昨天夜里的瘋狂,她心情很是微妙。
他不主動開口說話,白酒就覺得更加的尷尬了,她微微移開視線不去看他,而是盯著眼前的花海,心里想著,反正是一場夢而已,她不和他說話也沒什么。
只是她右手的小拇指忽然被人握住了,她抬頭看去,是不知何時走近的男人面無表情的臉。
他眨了一下眼,干凈而澄澈的眸里恍若有著不解,因為昨天的她抱著他不肯放手,今天卻不理他了。
……真可愛。
白酒回過神來,她搖搖頭,讓自己清醒過來,她得矜持,就算是在夢里,也不可以做什么過分的事情,手指微動,沒從他的手里抽出來。
低咳一聲,她還是打破了沉默的氛圍,“為什么你總是出現在我的夢里?”
她并不是個經常做夢的人,然而自從與他相遇之后,她就像是天天都在做夢,并且夢里出現的永遠都是他這個人,而她也總會想到在那片竹林里,他是如何把自己身體給捅穿了的場面。
白酒當然不覺得自己有被虐傾向,而且一江春水美則美矣,卻也并不是她喜歡的類型,提到一江春水……
她再仔細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完美的面容,眼角的那一滴淚痣,都是如此的相似,可是,感覺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她說不出來。
“一個人,很無聊。”
他的聲音總是如此的淡漠,哪怕是昨天,她不得不服輸喊停,他在她耳邊用著喑啞的嗓音說著“再忍一忍”的話,也是如此的平靜無波。
當然了,這個“再忍一忍”的話,也不知他到底重復了多少遍。
有時候記憶這種東西,越是不想想起來的東西,越會讓人想起來。
他握著她的手,仿佛是有著一種灼熱的溫度,從她的小拇指一路蔓延至全身,那種已經體驗過一次的理智喪失的感覺又一次冒了出來,僅僅用最后一絲理智感到不妙了之后,下一個瞬間,她又把人給撲倒了。
睜開眼睛看著床頂,比起第一次做夢醒來的不安感,白酒現在只有一種無奈嘆息的感覺,她嚴重懷疑自己是缺男人了,所以才頻頻做這樣的夢。
做這種夢也并非會讓她覺得羞恥,只是她的夢真實感太強,拿出被子里的手,毫不意外的,她看到了手臂上又有了新的痕跡。
白酒感到了頭痛,夢里的那個男人對于她而言就像是可移動的X藥,只要她稍微有點欲念跑了出來,就會被無限放大,理智全無,只剩下了身體本能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