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酒自然也清楚僅憑這件事是不能完全讓村長站在她這邊的,她小聲說道:“自從為龍王獻上少女之后已經有三個月的時間了,村長,這段時間以來,可還有再生過海難?”
村長沉吟一會兒,仔細想來,以前幾乎每過幾天就要生一次海浪淹沒村民屋子的事情已經很久沒有生過了,事實正如巫女以前所說,只要為龍王獻上最漂亮的那個姑娘,龍王就會停止怒。
白酒又小聲說道:“既然我的卜卦是對的,村長又何妨再等等?”
龍王難既然已經平定,那又何必急著去滅了人家呢?
村長想了想,確實是這個道理,他朝著白酒嘆了口氣,“巫女大人,我之后一定會給你一個說法,至于這位道長……”
看向拂白的時候,村長臉色也冷了下來,“還請你隨我們去祠堂好好聊聊。”
拂白沒有說話。
事實上,現在所有的村民看他的目光都是不善,只怕他若是稍有一些危險的舉動,這些手拿農具村民就會沖上來揍他。
拂白往前走了幾步,在到了白酒不遠處之時,他腳步微頓,微微側過臉來淡淡的看向了她。
白酒咬著唇輕輕偏頭,她垂著臉,以袖掩唇,就似是因為被欺辱了的事情并不想看他。
村長哼了一聲,“道長,請吧。”
后面的村民們讓開了一條道路。
拂白收回了目光,目不斜視的往前走了。
白酒看著一眾人離開,人都走完了,她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感嘆了一句演戲真累,她便慢悠悠的走回了神祠,今天這件事鬧過之后,雖然不能讓村長他們打消了放棄借明珠的打算,但至少能讓這件事緩上一緩。
她剛剛走進神祠,就被白衣白的小男孩抱住了腿。
白酒已經熟練的彎腰把他抱了起來,她笑道:“明天我做煎魚給你吃好不好?”
“好。”小狐貍乖乖的答著,他靠在她的肩頭,看著門外的夜色,心里頭卻是想著那個背影早就不見的青衣道者。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白酒一手撐著下巴,看著坐在對面的小狐貍笨拙的用著筷子戳著盤子里的煎魚,最近幾天她都在教他用筷子,不過,她也是時候考慮把他送出無儺村了。
小狐貍用筷子戳著魚,非常不容易的吃完了一條煎魚,他端起了放在一邊的碗,這是白酒特意給他乘的甜湯。
偶然一次,白酒在廚房里做飯,一回頭就現他捧著裝著蜜糖的盒子,都要把里面的糖吃完了,她這才現小狐貍,似乎很愛吃甜的,于是今天她就用白木耳,蓮子和糯米給他煮了甜湯,就當作是飯后的小甜點。
她盯著小狐貍捧著碗在那里乖乖的喝湯,他頭上的獸耳也微微在顫動著,她一時就覺得心都化了,忍不住的朝著他頭上的那獸耳伸出手,男人的聲音卻驀然在大堂門口響起。
“狐妖的耳朵不可隨意觸碰。”
白酒的手停在了空中,她側過頭看去,逆光而站的身影頎長。
“他妖力低微,一旦碰了……”
那青衣道長低聲說著走了過來,小狐貍捧著碗呆呆的看著他,而他骨節分明的手指輕碰了一下小狐貍的耳朵之后,“砰”的一聲,煙霧過后,小狐貍變回了原形。
青衣道長面無表情的說:“他會變回原形。”
他的手卻是在剛剛就從容不迫的接住了要掉在地上的碗,碗里的甜湯濺出來一點,落在了他的手指上,他垂眸看了一眼,鼻翼輕動,他把碗放在了桌子上,手抬起,指尖到了唇邊,在舌尖舔過了指尖之后,他嘗到了一種美妙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