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成子一聲令下,昆侖山上立刻升起玄黃二氣,廣袤無邊的昆侖山脈下影影綽綽浮現出巨大的太極圖印。
玉清金符!
旁人不認得此寶但,但赤精子等圣人嫡傳弟子卻不可能不認得此寶。
此寶雖然不如盤古幡、三寶玉如意那般有名,卻也是元始天尊的貼身法寶,實打實的圣人之寶。
元始天尊臨走前,將此寶作為陣眼落在昆侖山山脈上,就是為了保證玉虛宮萬無一失且不論廣成子能否真的帶領闡教走向輝煌,先保證宗門不失再說。
闡教能光照三界自然最好,但起碼別被三界恥笑。
若是有一天玉虛宮都被人鏟平了,那讓他這圣人的臉往哪里擱?
昆侖山的變化只在廣成子一念之間,快得讓武吉幾乎無法反應,他就已經被關在里頭難以脫身。
“我看你這下往哪里跑!”
廣成子啟動了守山大陣,已經讓自己立在了不敗之地,一顆懸著的心終于是放回了肚子里。
“跑不了,跑不了。”
武吉揮揮手,無所謂地笑道。
圣人之寶布下的大陣,他還沒那么狂妄,認為自己能輕松破陣。
但這并不代表,他就真的毫無辦法。
“但你就這么自信能抓得住我?”
武吉這一句反問,問得廣成子等人反倒是莫名其妙。
什么叫“抓得住”?他現在不就困在了大陣之中么?
“你太狂妄了!”
未免夜長夢多,廣成子雙手一合,眼前的景象立刻風云變幻,眾多闡教仙人紛紛在大陣的幫助之下隱去身形。
武吉面前瞬間空無一人,大陣一動,他就徹底陷入被動的地步,視覺、知覺、空間感全數被剝奪,整個人像是被推入一片黑暗之中一般,孤立無援。
“我討厭這種感覺……”
武吉皺著眉頭,嘴里抱怨著。
若是尋常他未必就有這么大的抱怨,可他剛從混沌虛空中九死一生歸來,這滿眼的黑暗讓他想起了在混沌之中的不愉快記憶。
廣成子渾厚的聲音不知從何處飄來,清晰落入武吉耳中:
“武吉,你若是跪地求饒,我就考慮饒你一命,念在三教情誼,只壓你在這山崖之下一萬年,以作懲戒!”
投降?
武吉嘴角一撇,真當自己是初出茅廬的小孩子,用這樣的話哄騙自己?
且不說他會不會投降,即便是投降了又能落到什么好?
他心里明白,什么三教情誼,廣成子定是想將他囚禁在玉虛宮中,一來當眾囚禁萬年以做羞辱,彰顯他闡教之威;二來,他們消失的這些年究竟發生了些什么,云中子師徒又是怎么死的,這些個秘密都要從武吉嘴里撬。
“哈哈哈!笑話!”
廣成子真是當掌教高高在上太久了,像武吉這等放肆的厥詞聽著已經是如此的陌生,他不由得大笑:
“武吉!縱使你再才華橫溢,也不過和我一樣是剛剛斬去一尸的準圣而已!我又占據著地利,你已經在我掌心里捏著,就不信你還能翻出什么花來?”
“一樣?不,我跟你不一樣。”
武吉搖搖頭,輕描淡寫之間再度提升了自身的道法感悟:
“我馬上就跟你不一樣了。”
怎么可能一樣!
武吉可是已經擁有斬去善惡二尸的境界,怎么會跟廣成子一樣。
武吉身上的氣勢再度提升,天地規則感應極其靈敏,這昆侖山上瞬間就再度凝聚起先前的驚人氣勢。
不,應該說,比先前更加驚人。
風云突變,雷云聚結,昆侖山二度臨劫,這可是自盤古開天辟地以來都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大師兄……”
圍繞在廣成子周圍的赤精子等人臉色慘白,這武吉……也實在是太過讓人意外,世界上哪有這樣的事情,善尸惡尸一起斬?
他們的臉色不好看,廣成子的臉色更是壞到了極點!
誰能想到,在闡教萬仙齊聚的大好日子,他廣成子氣吞天下的重要時刻,卻活生生被武吉給攪合了局面?
而且這廝,居然要斬去第二尸?即將登臨那連他都還沒摸到門檻的境界?
恥辱!真是天大的恥辱!
形勢不等人,不論廣成子如何看待,武吉的雷劫轉瞬即至。
“轟隆隆!”
犀利而連綿的劫雷接連落下,直沖武吉的天靈蓋卻結果未遂。
為何?
廣成子為了困住武吉而開啟了昆侖山守山大陣,本意是想打造舉世無雙的堅固牢籠,誰知道現在卻變成了天下無敵的渡劫堡壘。
本想用來對抗武吉的大陣,如今卻反倒成了武吉的臂助,再沒有比這更滑稽的事情了。
更讓廣成子吐血的是,他為了在雷劫之下維持大陣不得不辛辛苦苦地輸出自己的法力,為武吉扛雷;而渡劫的正主武吉,此刻卻翹著二郎腿,若無其事地坐在地上看大戲!
到底是誰在渡劫?
這大陣除了護佑玉虛宮,還有一大功能就是留著幫助闡教弟子渡劫。
現在倒好,廣成子自己都沒用過幾次,今天反倒是拿來成全武吉了。
可他如今也是進退兩難。
若是就此撤去大陣,豈不是自打嘴巴,剛剛才夸下海口要囚禁武吉,現在卻要親手把他放走?
若是不放,難道他廣成子還真要替他武吉渡劫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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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成子氣得說不出話來,手里的法力還偏偏就不能斷。
身旁的眾位師弟不是看不出這里頭的糾結之處,只是誰也沒辦法替他拿出一個主意來;最后還是赤精子大著膽子,上前去跟廣成子耳邊嘀咕:
“師兄,依我之見,不如就放他離去……”
廣成子聞言大怒:
“師兄,你不放他,他即將成就準圣第二境界;屆時你法力耗盡,又有誰是他的對手,吃的虧丟的臉,不是更大?現在放他走,雖然顏面上略有損失,但也就是如此了……師兄,兩害相權取其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