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后來,帝俊太一危難之時,他非但沒有急著要去支援,反倒是心中狂喜,直接趁機卷走了河圖洛書,試圖憑借此寶來鑄造自己的周天勝境。
正是因為如此,河圖洛書對他來說才會無比重要,甚至于他不得不跟武吉站到對立面的原因。
修道一途何其艱難,為了能夠再踏出哪怕一小步,即便是廝殺得頭破血流也毫不吝惜!
“道友,你如今已經在我的掌控之中!”
冥河老祖手握旗桿,玄色的旗面上此時是一片血紅,上面波濤滾滾血水泛濫,只有武吉一人佇立當中,但眼看也隨時有被浪濤掩蓋的趨勢。
“倒也未必!”
武吉腳下的雷光依舊沒有減弱,反倒是愈發的明亮,他憑借著雷部大陣在這血海之中始終保持一塵不染,但凡有點滴煞氣殺氣血氣要近他的身,都會立刻被他身上的雷法所凈化。
“嘴硬!”
冥河老祖只當他是死要面子,他對自己的大陣有十足的信心。
武吉伸手摸著下巴,臉上的確沒有絲毫憂愁的神色,反倒是略顯困惑:
“玄元控水旗雖然厲害,你這片血海也的確高明,血河大陣更是讓我出乎意料。只是要想困住我,只怕還不能夠。”
“你還真是敢說大話!”
“我只是實話實說,怎么,你不相信?”
武吉伸腳踩了一踩,頓時腳下大陣之處迸發出驚人的雷電風暴,霎時間玄元控水旗的旗面更是不受控制地無風自動,旗桿更是一陣狂震,差點陣的冥河老祖握不住它,險些脫了手。
武吉的確比他原來要預料的厲害!
冥河老祖承認自己的確是小看了武吉,但他卻并沒有絲毫的慌張:
“你果然是厲害,但我這血河大陣并沒有你看上去的那么簡單……”
“我知道,這片血海不是普通的血海,而是你的善尸化身吧?”
武吉不等冥河老祖說完,就直接揮了揮手插嘴道。
“你怎么知道……”
這位冥河老祖的臉上表情終于繃不住了,驚訝的情緒更是直接脫口而出。
這片血海之中的確不是普通的血液,而是冥河老祖的四億八千萬血神子化身所組成的波濤。
看起來大陣之中主要的是千千萬個阿修羅族人,但實際上這只是表面一層的手段,或者只是障眼法,真正厲害的乃是這片血海本身。
剛才武吉要是但凡露出一絲自得的神色,因為壓制住了阿修羅族人而稍微松懈了警惕心,潛伏在他身側的四億八千萬血神子化身立刻就會顯露出兇惡的本來面目,將武吉掩殺在當場!
“早就聽說了老祖的神通了得,今日一見果然精妙!只是要想瞞過我的眼睛,只怕是不太容易。”
武吉的善尸化身可是普化天尊,他額頭上的第三只神眼可以上察九霄下察九幽,九天十地的妖魔邪祟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又何況是這近在眼前的血神子?
“厲害!這回我終于是服了!”
冥河老祖終于是親口承認了武吉的厲害,與此同時那片血海也開始快速收縮,從而凝聚成一位中年阿修羅族人的模樣。
“不錯!這片血海真是我當年創造出阿修羅一族之后,因緣際會之下展出的善事化身血神子!”
當初冥河老祖雖然是懷了私心,想要仿造女媧造人從而探索自己成圣的法門;
但他創造出阿修羅一族,給那些沉淪血海無數年無法轉世的兇魂厲鬼提供了另外一種轉世重生的機會,補全了六道輪回之中的其中一道,因此也是大功德一件。
此樁功德雖然不足以讓他立地成圣,卻幫助他斬出了善尸化身。
否則,以冥河老祖的為人,指望他做好事斬尸,除了他自己揮劍自殺為天地除了一大害以外,還真沒有什么別的可能。
向來狂傲不羈不可一世的冥河老祖,這回是真的對武吉佩服不已:
“既然道友已經看破了我的陣法,我真是心悅誠服!”
“老祖先別忙,你這其實又是一計,想趁我不備從而施展你的第三重謀算!”
武吉笑著指出了他的虛假演技,一句話直接戳破了他的陰謀詭計。
阿修羅一族這是他的第一重手段,善尸化身雖然隱蔽,但也只是他的第二重手段;
除此之外,冥河老祖還在其中潛藏了第三重手段,武吉之所以拖到現在還沒有動手,也正是因為他還沒看透這第三種手段的玄機,因此這才選擇了以靜制動。
冥河老祖的臉色一沉,當即收起他那一臉夸張的姿態:
“武吉道友,我原先還不信別人所說,知道你只是運氣比別人好的太多;今日一看,你能走到今天的確不僅是因為你的運氣,更是因為你的智慧。”
冥河老祖真不愧是雄踞一方的梟雄,肚子里的心眼千千萬,心思更是百轉千回,套路深不見底。
所有的手段都讓武吉給看破了,冥河老祖心中自然不會太高興,這豈不是明擺著說他的智慧不如武吉?
“既然已經被人看破,道友也不必再遮遮掩掩,武吉天尊當面,還是出來與他見個禮的好。”
冥河老祖這句話說得云里霧里,但見那血神子化身身上當即應聲飛出一點黑點,在半空中不斷的變大,最后竟然變出一只背上生有六只翅膀巨大的蚊子來!
竟然又是一個準圣高手!
萬沒想到,妖師鯤鵬為了保證能夠順利地擊殺武吉,居然找到了這么多的幫手,施展了各種明槍暗箭,就為了對付武吉一個人!
看著這只蚊子的身影,武吉只覺得分外的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見過似的。
“你是……當年的那只蚊子!難怪!冥河老祖,我終于知道你為什么要來劫殺我了!”
武吉恍然大悟,將前因后果聯系在一起,終于明白了他跟冥河老祖之間的因果來由。
眼前的這只蚊子不是別人,正是當年在萬仙陣中將龜靈圣母吃成一具空殼,然后又吞噬了西方圣人三品蓮臺的那只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