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祖無暇顧及他們的這段時間,就是他們最后僅剩的籌謀時間!
武吉不敢怠慢,往后的日子里他和多寶盡量沖在抵抗混沌魔神的第一線,絲毫不敢有任何的松懈。
其他幾位圣人因為不知道內情,所以對此十分意外,心里想著莫非世道變了?抵抗混沌魔神對他們來說是推也推不掉的苦差事,這些魔神沒日沒夜不知疲倦地輪番發起攻勢,為了應對隨時可能出現的偷襲他們早已苦不堪言,沒想到這倆新晉的圣人卻如此古道熱腸?
武吉顧不得他們的胡思亂想,在一次又一次的沖擊之中,他不斷地矯正著自身修煉的三千大道,盡量抹去無謂的洪荒印記,從而使自己的道更趨近于大道本真。
也的確如太清圣人所說,因為他們的勝境自成天地,所以不被洪荒所束縛,因而還有提升自我的空間;而其他諸圣則千萬年如一日,盡管在大道領悟上有所進展,但卻在提升自我超脫洪荒上無能為力。
“元神寄托于天道”,六圣當初這般修煉固然是讓自己與洪荒共存,在天道之下不死不滅,但同時也意味著勢必要跟洪荒共死。
他們的上限,已經被天道所定死,注定無法超越鴻鈞老祖。
而只有武吉和多寶,才有可能對道祖發出挑戰!
“如意湛金槍,銷!”
武吉看著手中這桿陪伴了自己無數年的靈寶慢慢消失,從而分解成了純粹的元氣和大道法則。
元氣之中暗含的洪荒印記被武吉驅散,其余的部分則融入武吉雷澤勝境之中,真真正正地跟武吉融為了一體。
“出!”
轉而一抖手腕,一桿長槍再度出現在武吉手中,正是那剛剛消解的如意湛金槍。
“所有從洪荒帶出來的東西,都不能留著!必須回爐重造!”
武吉不敢大意,假設到時候生死決戰之時,道祖鴻鈞稍微震動一番他們身上的洪荒印記,就能輕而易舉地制造出一絲破綻,從而徹底改變局勢。
此番大戰,絕不容許哪怕一絲一毫的差錯可能性存在。
“參天仙杖,銷!”
“雷祖髓珠,銷!”
武吉身上的法寶,有一樣算一樣,全數都被武吉銷毀得干干凈凈,而后又重造了出來。
而不遠處的多寶也是如此。
不過他號稱多寶,僅他那多寶塔上的法寶就不止千萬件,銷解起來格外頭疼。
家底太厚,有時候也是一種負擔。
廣成子很郁悶。
截教的多寶成圣,他雖然心里有點酸,但這千年來佛教勢大,他多寶先成圣倒也說得過去。
可人教的武吉居然也成了事!
他何德何能……
算了,就憑人家當初能堵昆侖山山門,能把三貓倆狗的人教調理成現在聲勢浩大的大教,這武吉也比自己強……
只是這話他廣成子自己卻說不出口,想當年,武吉見了他還得乖乖地喊一聲師伯!
自己可是元始座下第一徒,玉虛宮中擊鐘仙!
可如今……
前幾日許久未曾有信的元始天尊忽然從天外天送下一道神識,對他劈頭蓋臉就是一陣臭罵,說他傳道比不過佛教人教,修行也千年未有寸進,就連教導門人也沒有成就。
千年來闡教就沒有收過一個能入的了眼的杰出弟子,不僅如此還逼反了楊戩,順帶帶走了劉沉香這么一個好苗子。
廣成子心里憋屈啊,所以他一大早登上昆侖山頂,就想呼吸呼吸新鮮空氣,一吐昨日心頭的不快。
眼見得旭日東升,霞光萬道,廣成子見此美景不由得長出一口氣,哪一天如果自己也能成圣,如這輪旭日一般冉冉升起,掛在天際供萬人敬仰,那該有多好?
廣成子越想越美,但回過頭來就發現不對勁了:
“不對!此時才是清晨,又不是正午,怎的這陽光中陽氣如此炙熱?”
他抬頭一看,眼前情形讓他無比驚駭:
“天無二日!這天……怎么有兩個太陽!”
不只是廣成子注意到了這一點,整個洪荒都注意到了這天地異象。
“不對!這太陽不對!”
廣成子迎著太陽升起的方向朝東方疾速飛去,一路直接到了東海之濱,這才看清究竟是怎么回事!
“金烏妖尸!我怎么就把它給忘了!”
當初東海大戰,武吉借著這具金烏妖尸可是打出了好一番名氣,事后也有不少人將主意打到這具大羅金仙實力的妖尸身上,但卻因為扶桑木的存在而不敢輕舉妄動;
而后這東海三仙島更是成為了人教的大本營,誰腦子壞了才會到那里去找晦氣。
久而久之,所有人都忘了這具金烏妖尸的存在。
可今天,就是這具妖尸讓所有人大吃一驚。
“太子,不管他真的沒關系嗎?”
蓬萊島上,鐵拐李上前去問摩昂太子,金烏妖尸重新現世,而且就在他們家門口,這事情他們到底要不要管?
”純陽道友有何高見?“
摩昂太子不答,反倒回頭去問身后的呂洞賓。
他前世是東華帝君,主管這東海三仙島千萬年,且智慧非凡,因此摩昂太子很多事情都會向他請教。
呂洞賓沉思片刻:
”武吉圣人早知道這金烏妖尸的存在,也從來不對他采取手段,看來應該沒有大礙;以我之意,既然扶桑木未曾向我們求救,那我們就靜觀其變。“
摩昂太子也是這個想法,師傅武吉向來算無遺策,不可能對這近在眼前的隱患視而不見。
唯一可能的解釋是,武吉也不認為這是隱患。
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多做對應。
”我們小心應對,如有不測,隨機應變!“
扶桑木那盤根錯節枝條的深處,扶桑木老者和大日如來并肩而立。
”父皇啊,這一手暗棋你連我都要瞞著……“
大日如來一想到當年被武吉用這具妖尸被騙著喊他爹的場面,心里就氣不打一處來。
當時但凡葫蘆里的帝俊出個聲提醒一下,他也不至于被武吉給欺負成那樣。
扶桑木站在一旁,眼神更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