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托德如愿帶著合同離開了。
不過呢，這只是初步的意向合同，后續的事情還不是那么好談的。托德在路澤有意向的情況下，隨行的華納負責人拋出他們想用這部電影沖奧這個條件，借此可以壓低路澤的片酬減少成本。
但涉及到錢的事情，總是不好談的，路澤這邊其實就看對方到時候出多少力了。說實話，在他獲得這個奧斯卡影帝提名之前，可沒有哪個公司愿意給他公關，都是自費。
要不他是超一線歌手，有錢，其他人還真不能這么整。
“最早的報道中可以清楚地看出，你們華納是希望這個角色是一個大明星來演。所以最初物色的是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這將是一個備受矚目的選擇對吧？當然你們也不可能談下他。”張凡也算是進步了很多，對接國外也很犀利。
“我知道這部電影的預算為5500萬美元，但我聽說如果簽下路澤會追加3000萬以上的投資。我們很樂意把錢花在電影上，但我們也不能損害演員的利益。”徐佳接上。
“所以，我認為我們要談的，還多著呢。”最后來個總結。
哦吼，這一開始態度就強的跟什么一樣，托德心里默念你還真當自己是萊昂納多了，但也不敢說出口。只能看著華納兄弟的人和倆經紀人唇槍舌劍，然后聽見自己弱弱地道：“咱們可以好好談的，好好談的，時間還長。”
“所以最終還是決定接下來了？”
“是啊。”
路澤拿著一罐可樂，他現在需要保持一個中年人的身材，所以肥宅快樂水是他最近的快樂源泉。要知道他雖然出道就是百事可樂代言人，但基本上都是活動上喝了：“蠻想挑戰的，但確實也是個挑戰。”
“啪！”
段一宏于是也拉開可樂拉環：“挺好。”
兩人的關系在一拍一部電影后，以路澤的粉絲視角，基本上是突飛猛進的。段一宏演技不用說了，他飾演的曹斌除了看起來不太像是周韻的弟弟之外，其余基本沒問題。
樂得文牧野給兩人加了好幾場戲，當然其中一場被路澤無情地以“這段是不是多了？”而否決掉了。
話不是很多，老實講現在兩人在這邊喝可樂，也是因為接下來這一段是他們的戲。道具出了點問題，等著工作人員修呢。
段一宏分享了一些自己準備那種，很難拿捏，和自己差異很大的角色的處理方法。路澤也表示自己可能會花很多時間來處理這個劇本，起碼一個季度打底。
DC電影中人盡皆知的小丑角色，哪怕是說和這個沒什么關系，觀眾葉少不了比較。路澤不指望和《黑暗騎士》電影中出現，希斯萊杰那么經典，但也肯定不是來混的。
他冒著頗大的風險接這部電影，也知道電影的亮點在于何處，所以他就不是來做一個80分的表演的。
少數人知道路澤的事情，所以基本上對劇組拍攝沒什么影響。《我不是藥神》每天正常拍攝，這部電影的拍攝方法也讓演員們每天精疲力盡，不敢想其他。
就不說王傳君這種折騰自己，拼命讓自己達到角色狀態的，就說其他演員也知道，這部電影最突出的點就是情感。而要讓自己情感保持充沛那么一整天，是很累的。
因為你拍戲不是路澤，一場戲來個好幾次是很正常的。
當然即使是路澤也會被喊停，這種高強度高要求的拍攝對于他來說習以為常，但別人就有點瘋了。這里面，怕是只有段一宏一個人能跟的上節奏。
此刻棚內，兩人正一個站著一個坐著，拍攝進行著。曹斌（段一宏飾）緊緊盯著程勇，見對方仍是不回話，忍不住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
而電話里的前妻繼續道：
“我也知道，這件事情是不能光用規定來判斷，人命最大。”
“但我也必須要告訴你一句，大家都不是冷漠的人。只是這家公司就這個創新藥由研發到上市已經超過了10年的時間，研發成本超過2億美元，它需要盈利。如果我們不抓這些事情，讓公司的錢都打水漂，那以后又有哪家公司愿意繼續投入大本金去研制新藥，解決那些病癥呢？”
“大家從情感上，難以接受，金錢上無法承擔是可以理解的，但醫藥公司，也不都是壞人。程勇，這件事情，不應該影響到整個醫藥行業。”
“好，咔！”
文牧野在這一段后滿意點頭，說實話遇到路澤這種比較強勢又有能力的演員，或許對導演是個難事，但對于新人導演也算是有所幫助吧。
他自己都學到了許多，也見識了很多。
比如這一段是路澤加進劇本的，原劇本里，醫藥商就是大反派，也需要一個大反派來作為觀眾的情緒宣泄出口。但路澤也知道事情也并不是就這么簡單，醫藥公司的前期投入也是巨大的。
賣的貴，投入也多啊。
雖然這種觀念可能不是很人性化，電影里的這些人也都是實在沒有辦法，沒有錢了。不過這種正確且不討喜的事情，總要有一個人出來：說出這些可能不太近人情，但其實才是現實的話。
總之，路澤不愿意傳遞一種醫藥公司都是壞人的觀念，到影片后期就加了這場戲。
但既然說這個話在當時的情景里招人討厭，就最好讓一個最適合說這句話，不太會影響觀眾對她/他的總體觀感的人。最后就把程勇前妻拿出來了，把她現在的丈夫設定為醫藥公司的人。
這樣邏輯比較合理，事情也合理。
他還是很知道自己的影響力的，這部電影最后還是要推到國際上的，所以他改掉了相似的虛構片段，又盡量做到理性感性聲音都有。在影片的最后揭開醫藥公司高價藥背后的隱情，既給人新的影響，又最小程度地減小這個事情整部電影的影響。
可以說是相當好的處理了。
這部電影不會強行煽情而煽情，也沒那么多情緒爆發的橋段，路澤覺得，挺好的。就這個節奏，安安心心拍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