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是一個武夫之女,連一絲的規矩都是不懂。”
“武夫?呵呵……”
宋明江笑了起來,只是,他的笑就連眼淚都是跟著笑了出來,而他突然的這樣瘋癲的樣子,也讓金氏嚇到了,就連杯中的茶也都是連一滴也喝不下去了。
“母親口中所謂的武夫可是衛國公,”宋明江紅了一雙眼睛,也是讓金氏愣生生的坐在那里,連一絲的反應也無。
“母親,那是衛國公,你難不成不知道,衛國公是誰?他是圣上身邊的重臣,他的一句話足可以影響圣上的決斷,他的兒子現正在武器司,只要一日造出神兵,就是我大周功臣,他的大女兒是小俊王的王妃,她的小女兒捐過自己母親的嫁妝,救過無數將士,施過米糧,棉衣,救過無數百姓,是被圣上親封的忠義之家。”
“母親,你說她的德行有虧,那么兒子請問母親,母親您莫不成這是在指責圣上老眼昏花,事非不分嗎?”
哐啷的一聲,金氏手中的杯子砸在了地上,也是不知道將誰砸的頭破血流,無地自處。
金氏不過就是一個深宅夫人,平日里就喜歡說誰的幾句閑話,國事豈是她可以議論的?現在如此大的一頂帽子扣下來,她怎么能承受的了,當場就軟了手腳,也是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來。
宋明江見金氏這樣,心中越是悔恨難當,他對不起阿凝,不但背棄了承諾,現在還在要令她受如此的罵名,卻還要維護著害她之人,因為這個人不是別人,而是他的親母。
金氏就這樣僵了半天,這才是再是坐直了身體,“就算是如此,也無人知道是我所為。”
而宋明江笑了,笑的再是起了眼淚。
金氏的心不由的咯噔了一了,手心里也是不由的握出了一把的冷汗。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宋明江直直的看進了金氏的眼睛里,在那里果真的找到了慌亂,現在知道慌了,知道擔心,也知道害怕了,可是說這些之時,怎么就沒有想到?
“母親難不成就不想知道,到底為何衛國公還未查到了您身上嗎?”
金氏哆嗦著身體,第一次感覺這世上不由她的控制的事情太多,她要怕的更多。
“母親真的不想知道嗎?”宋明江的聲音還是在繼續,可是金氏卻真的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大慮的喊,她不想聽,她也不想知道,可是那些話,還是一字不差向她的耳中而來。
“是小俊王將此事壓下,”宋明江平靜的說關,可是眸中的悲哀更甚,“如果不是他在中間瞞混過去,衛國公早就已經查到了母親您的身上,所以他救了母親,救了兒子,也是救了整個宋家,沈三姑娘是衛國公最疼愛的女兒,他為了這個女兒,殺人都可以,莫不是母親真的認為自己的命,還比得了衛國公?”
這話聽著十分的刺耳,可是事實的確應是如此,沈定山要殺了他們不過就是一刀的事情,也沒有人會追問他的過失,更何況本就是他們有錯在先。
而此時,金氏幾乎都是都似虛脫了一般,她不過就是幾句抱怨的話,可是如今卻差一些將整個宋家給賠了進去,這根本就不是她一個婦道人家可以擔的起的。
“江兒,”金氏連忙對對著宋明工說道,“你快去找你的姨母,也是讓你姨母將此事壓下去。”
宋明江站了起來,也是向門口去。
“江兒,現天的都是晚了,明早再去吧。”
金氏再是提醒著兒子,你姨母怕也休息了,莫要打攪了你姨母,惹得你姨母不快。
宋明江停了下來,就這樣深深的望著自己的生母,而金氏卻是初被他眼中的悲哀給嚇到了。
“江兒,你……”
“母親,你還不醒嗎?”宋明江扯開自己的嘴角,也是扯到了生疼,“那是俊王妃,不是我的姨母,也不是您的姐妹,你莫不是真的以為,她真會視我們為人,為我鋪平道路,助我平步青云。”
他的聲音到此,里面艱澀的難忍,母親莫不是又忘記了,那沈三姑娘親姐可是宇文家的長媳,衛國公是小俊王的岳父。
“還是母親真的認為,俊王府會對有沒有絲毫關系的我們,會比對自己的親家來的上心?”
他拉開了門也是走了出去,而外面的風吹了進來,竟是讓金氏無端端的打了一下冷戰。
她如此的不將別人放入眼中,甚至就連衛國公府也是相同,不就是因為,俊王妃,她也是一直都是將俊王妃當成了自己的親姐,想著既是親姐,那么必要的幫襯,那是一定的。
以后她兒出仕,也都是多靠這個姨母的,而她更是向來都是自視甚高,可是如果沒有俊王府,沒有俊王妃這樣的親戚,那么她就是一個不出流的婦人,她兒子以后的高官后路,怕也都是都是難上加難。
在朝廷里面,如果沒有一個仰仗,就算是想要入仕,也都是極難,更何況像是他們這般,家中只有薄產,也無人幫襯的普通人家。
至于謝氏,她有個什么用,不過就是四品的文官,也是一個閑缺,幾十年都是在上面,也是沒有多少的長勁,而她越想就越是心驚,越想也越是心慌,好似她真的是做了一件蠢事。
這一夜,她翻來覆去的都是無法入睡,也越想越是心神難寧,第二天醒來之際,也是頂了兩個極大的黑眼圈,她忙是給自己的臉上鋪上了厚厚的一層粉,再是專程的換上一件織錦做的華服,又是帶上了自己最是體面的頭面,就準備去一次俊王妃,她也要安一下自己的心才成,否則,怕是真的要日夜難安了。
她兒子所說的那些,她以為夸大了,不過就是幾句戲言,怎么的還能讓俊王妃與他們生份不成,就算是不是親的姐妹,可是這都是多久的感情了,這十幾年也不是說斷就能斷的了。
“母親,您是要否要去俊王府那里?”
謝氏一早就在等著了,當然也是換過了一件衣服,也是小跑著過來。
而金氏一見謝氏這一身行頭,大紅大綠的衣服,看似華貴,實則卻是寒磣,也真是扎了她的眼睛,就只有這樣小門小戶的女子,才會將自己打扮如引,還有謝氏臉上面那一層厚厚的粉,一說話,也不知道粉掉下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