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了一杯,不由感覺這酒入口之后,整個身體都是暖了,當然這就酒味更是烈,也是難怪這么多人都是惦記著林尚書府上的這些酒。
好酒就是好酒,只要一打開壇品,那股子酒氣迎面而來,痛快之及。
“親家,你幫老哥哥打聽的事情,可是有打聽到了?”
沈定山放了了杯子,這酒雖是一杯一杯的喝,可是卻還是喝的不夠痛快。
因為他的心里有著事,心里也堵的很。
“我查過了,”林尚書也是放下了酒杯,”寧康侯府的祖宅,來往于京城不過就是一月左右,現在清辭那里才是走了不到四日,仍是在半路上才對,所以我并沒有查到那邊有什么消息。”
“是這樣啊。”
沈定山再是給自己的嘴里灌了一杯酒,心中還是裝著事,所以總歸的都是不太爽快,尤其這才是過去了四日。
“你放心,你家清辭不會有事的,她都是嫁了,也是應該出嫁從夫了,兒孫也自有兒孫福啊。”
林尚書拍著沈定山的肩膀,也是勸著他。
“父親擔心兒女,這都是相當的,想當初,我的云娘被關在天牢之時,我何常睡過一個好覺,吃過一頓好飯,那樣的心急焦躁,旁人無從得知。”
“而清辭只是嫁人,又不是進天牢,你這么擔心做什么?”
林尚書都是將自己的傷疤給揭開了,他女兒當初那樣他才是擔心啊,而且成親的女子,跟著夫家到外上任的也都是不在話下的。
有幾人可以真正留在京中的,像是沈文浩這樣的,直接就留下任職的,這世間少之又少的,誰讓武器司本就是設于京中,可以不用上朝,也可不聽任何的指揮,直接受命于皇帝,所以,他的女兒才不用奔波的。
沈文浩這官都是要當一輩子了,從他手中出過神臂弩,還有八牛弩,就算是他要開,皇帝都是不讓,還會將他的看的緊緊的。
所以林尚書可以隨時見到女兒和孫外,他這天天過來都是可以,也可以讓女兒帶著外孫同他一起回去住上同十天半個月的,他可不是嫁個女兒,而是多了半個兒子,這朝中有多少人是羨慕著他的。
有女兒見還有孫子疼。
其實他一直都是感覺,沈定山將女兒嫁的太過草率了,畢竟寧康侯,一直都沒有呆在京中,所以他們對于他不是太過解,這樣不知根不知底的,其實他當時就是少說了這么一句,當是他想起,要提醒之時,結果這小定都是下了。
也有可能是因為京中的那些關于沈清辭的流言仍在,沈定山這個當爹的也是真的擔心以后女兒會嫁不出去。
所以現在就像抱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有可能他們真的想的太多了,過幾日就會回來了。他再是跟沈定山一杯又是一杯喝著。
結果外面就有小廝進來說,有人拜訪他們國公他,是原來沈家的那些人。
“沈家之人?”
沈定山放下了杯子,“哪個沈家之人?”
“就是外面的,”小廝被沈定山的黑臉嚇了一跳,聲音越是小了起來,“他們就是……就是如此說的。”
“是他們。”沈定山站了起來,再是對林尚書有些抱歉的道,“林老弟,我出去看看,一會咱們再是不醉不休。”
“成,那自然是好,”林尚書答應著沈定山,沈定山有他的事要做,他就要看會外孫子去,那小子可是長的虎頭虎腦的,實在是好玩的緊,就算摔了也不哭,現在都是長了小牙了,就愛亂咬人。
至于沈家的事情,他只是外人,晃能參與其中,他在沈定山離開后,就先去了女兒的院中,先和外孫兒玩去。
而當沈定山到了外院之時,一見來人,他的黑瞳微微的瞇了一下。
“你們來做什么?”他們兩家情份,早就已經十年前就沒有了。
不是同宗,又不是同系的,不過就只是同一姓氏而已。
沒有做什么,沈定山面前站的人,正是當年沈家沈大爺,沈榮發嗎?
“不過就是過來看看你,你到是風光啊。”沈榮發的眼睛直直的瞪著沈定山,橫眉冷目,也是清楚的加著一股子恨意。
如若不是當年沈定山不念絲毫情意的趕他們離開,他們也不可能會變成這樣,母親不會死,他的大兒現在也不會半瘋半傻,幼子也不會因為那場大雪而被活活的凍死。
這一切他不算在別人的身上,這也不是老天爺的錯,就是他沈定山的錯,他可是聽說了啊,這圣上當年可是踢了衛國公府忠義之家四字的牌匾的。
他們寧愿將那些糧食和食物拿出來接濟別人,給那些下賤的災民,卻是不知道過來給他他們同族的人吃喝,讓他們沈家當年凍死了無數人,也是餓死了無數的人,就連他當時尚在襁褓中的幼子,也都是不能幸免遇難。
而他的長女最后也都是嫁給了一個老頭子當了續弦,就是為了可以給家里換一些銀錢,他嬌養長大的女兒,雖不是嫡女,可也是他精心養育著的,本身就應嫁入權貴之家,可是這一切都是毀了,而造成這一切后果的,不是旁人,就是沈定山,就是沈定山這個老賊。
現在他回來了,新仇舊帳一并的算清楚了。
沈定山也是就冷冷的站著,他的面上始終都是未動過,沈沈榮畢竟不像是以前,他過了幾不少的苦日子,不管是家中還是府中的生計,都是沒有順過,他也是老了不少,沈定山雖然一直上陣殺敵,可是奈不住人家一個財大氣粗的女兒,近千年份的人參,都不知道給了吃了多少株了,現在的他,仍是身量筆直,烏發精眸,可是沈榮發的頭發卻開始白透了。
“哼,沈定山,咱們日后再是算帳!”沈榮發轉身就身,身后也是跟著好幾名護衛。
沈定山自始至終,都是沒有將沈榮發放在了眼中,當年吃他的喝他家的用他的,怎么,羊了那么幾年,到是養出仇來的,哪怕他養條狗,都是會對他忠心的。
而他白養了那些沈家人,沒有養出恩來,到是將他們的良心給養的沒有了。
過了幾日之后,離衛國公府的不遠處,到是一處宅子開始忙進忙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