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著身邊的管家,“如若不夠,從大公子那里再是抽出一部分,到時再是還與他便是。”
“夠了夠了的,”管家忙是回道,“國公爺放心,今年一品香的生意極好,這一年來除去分給大公子還有大姑奶奶那里的,咱們還余下了兩百萬兩的銀子,怡安那邊的一品香正好也是送回了一百萬兩的余銀。”
“如此多啊?”沈定山都是被嚇到了,“怡安那邊不是才開業了幾個月嗎,怎的這生意會比京城還好?”
管家再是笑道,國公爺到是說對了,怡安那邊確實賺的更多一些,那邊不同于京城,是少有的各府交匯之地,有人會駕著馬車過去買香料的。”
“而且怡安那邊一品香說是一家,其實有兩家,一家便是咱們京中特別的香,還有一家,賣的就是普通的香,而普通的香賣的是極多,也是極快,再是加上現在黃家倒了臺,咱家的香料那就更是難求了,如若咱家的制香術有些特別,不要說這一百萬兩,就算一千萬兩的銀子也都是能賺到的。”
“一千萬兩?”沈定山一聽這個數字,可是沒有一點高興的樣子,一千萬兩又能怎么了,這要銀子不要命的,婁家香只有婁家人才能制成,也就只有他的小阿凝能做,補足了軍費就行了,他家女兒生出來又不是為了給朝廷賺銀子用的。
“銀子送來的,棉衣可是制好了?”
沈定山再是問道,“聽說今年的棉花也是長的極好,這軍中將士的棉衣也都是穿了三年了,也是應該做了的,這棉花穿的久了,就會有了潮氣,就算是再是曬,那也都是不可能太軟活的,所以也是應該換棉衣了才對。”
“做了,都是做了的,”管家自是會將此事辦好的,國公爺吩咐下來的,再是如何他也都是不敢怠慢。
“國公爺請放心,棉衣大夏天便已經在趕做了,每一件都是十分的厚實,棉花也是多,就連棉靴也都是做了不少,總共花了四十幾萬兩的銀子,也是做了大半年在右才是做好了。”
“那便好,”沈定山站了起來,“明日讓人給將士送去,這養兵千日,可都是要用他們在一時的。”
他到是從來沒有感覺養這些兵將有何不妥的,這些將士本來就是他的責任,按著朝廷的補給,也沒有不少,想要兵強馬壯的,還得他自己養著才成。
正好的,現在無事,他就要看看四皇子才行。
四皇子這傷都是養了兩月了,近些日子到是好了不少,可以下床走動了,府里住著這么一位,怎么的都是讓人天天都是戰戰兢兢的。
他可是真的大周少有的良將,沈定山都是要夸著自己了,不但要為大周練兵,就這大周的皇子也都是得他養著,就算是如此,這皇帝還是要罵他長的丑。
他長得丑就長的丑,有本來事把他的皇子給帶回去啊。
沈定山嘴里雖然這樣說,心中也是如此的抱怨著,可是對于四皇子卻仍是掏心掏肺的好,自然的也都是不敢有一絲的怠慢之意。
否則怎么可能恢復至如此的好,還不就是因為這銀子大把大把的花著,就連他府上存的那些百年人參,也都是不知道用去了幾根。
等到四皇子所住的院子之時,他剛是一進去,就發現里面已經燒起地龍,炭火盆也是燒了好幾個,還是上等的銀絲炭,這日子,過的簡直都是比皇帝要好。
四皇子正坐在塌上,手中拿著一本書翻著,到是不知人間疾苦,也是不問世間風雨,專心的養著自己的那一條腿,若是問他的住在這里是否無聊,是否想要出去,他自然也是想,只是他現在還是要顧著自己的這條腿才成。
腿沒有長好,說一切都是無用。
所以只有養好了這一條腿,才是有資格說些其它的,否則都是空談。
“衛國公來了,”四皇子一見沈定山,到是將手中的書放了下來。
沈定山與四皇子見禮,雖然四皇子總說這不是宮中,也不需多少的禮,還有沈定山這禮卻是從來都是沒有少過,少一分都是不行。
沈定山也只是例行的過來問候一下,看看四皇子還有什么的少的,也是說了一大通的客套話,然后就沒有話可說了,四皇子也是尷尬無比,這衛國公還是一樣的老性子,怎么的這些年來,就是沒有變過?
沈定山向來的就是話不投機半句多,當然哪怕是投機,他也不愿意多說半句,可能這世上能讓他多話的,也就只有一個沈清辭了吧。
兩人再是含蓄了幾句,沈定山這才是告辭了,而等到他走了之后,四皇子這才是了松了一口氣也是難怪他父皇都是拿沈定山沒有辦法,難怪沈定山可以堵在齊太妃的宮門口破口大罵,還能夠大搖大擺的離開。
這種直接的人,向來都是拳頭講話,更鈳況還是他在占理的情況之下,怕是就連父皇都是讓著他幾分,就一個太妃,還是個拎不清的,真的以為自己是太妃就能夠為所欲為了,也就只有宮中那些人才會對她巴解,可若是換成了沈定山。
他才管你是不是太妃,得罪了他,先吃一拳頭再說。
“殿下在想什么?”
沈文浩走了進來,手中也是帶著一包東西,他將手中的東西交給了一邊的太監,這是他從外面買來的東西,雖然不比皇宮御廚做出來的,不過到是味兒很不錯,喜歡便是極喜歡吃的,至于不喜的,那便不說了。
而正巧的,四皇子便是這種極喜歡的其中之一。
沈文浩每一次回來正巧也會經過那里,也會替他帶上一些。
而一邊的太監拿出了銀針,驗過毒了之后,再是切了一塊,放在自己的嘴里,等上一會之后,若是沒有事的話,這才是會給四皇子用,所以說,在宮中生活的人,外表光鮮,也是享盡了這人間的富貴,得到了這人間少有的權勢,可是同樣的,他們所過的日子也便是如此了。
這世間能讓他們相信之人有多少,久而久之,或許也便是只有自己了。
四皇子坐了下來,一邊的吉祥,十分有眼色的拿過了軟枕放在了四皇子的背后,四皇子舒服的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