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她上輩子已經體會過了,這輩子一點也不愿再來一次,等到她報完了仇,或許也便會生無可戀了吧。
等到所有人都是停下了。
沈清辭也是收回了自己的有些過分的神思,站在人群里面,也是將自己的頭低了下來。
不久之后,一個大丫頭過來了了,也是的倨傲的看著眼前的這些人,張伢子上前,也是對著這大丫頭賠著笑臉,“玉寧姑娘,你看這些人怎么樣,都是教好規矩了。”
叫玉寧大丫頭走了過來,也是一一的打量著眼前的這一排人,多多少少也都是有二十人左右了,從八九歲到十八九歲的都是有。
她走到一個年輕女子身邊,便是見這女子長的粉面桃腮的,一雙眼睛也是往上微挑,這般勾人的長相,一看就知道不是一個安份的。
玉寧撇了一下嘴,這模樣哪是過來當丫頭的?就算是再白癡也都是可以猜的出來,這根本就是過來爬床的。
她連個狐貍長相的連多一眼也都是未看過,接著再是去看一個,結果這個長了一雙勾人的眼,欲說還休,就像是死了全家般的眼淚汪汪的,長的這么一臉的兄夫的臉,過來克誰的?
還有這個,主寧再是直到了一個濃妝艷抹的女子面前,特娘的,這都是個什么鬼,把自己抹的香噴噴的,這是想要將主子熏吐還是熏死?
她一連看了好幾個人,都是不滿意,而且也是不由的看向張伢子那里,張伢子只能是干笑著,心中自也是心虛不已,可是最后也就只能非是硬著頭皮不可。
玉寧再是走過了好幾個,臉色越來越黑,臉也是越拉越長。
直到看到了幾個長相一般的,這心中才是舒服了一些,當然也是沒有再是瞪著張伢子了,張伢子松了一口氣,暗自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還好,當初找了幾個丑的,這美丑搭配在一起,才是過來賣人,而不是賣小妾。
玉寧自然是了解自己夫人性子的,這一次夫人雖然沒有說什么,可是她自是知道,夫人一定不可能要那些長的招搖著的。
果真的,來了這么多的人,最后留下來的都是那些長的歪瓜裂棗的,那些長的稍微有些眉眼的,最后都是滾蛋了。
而留下這些丑的里面,就有一個沈清辭的。
沈清辭這張蠟黃的臉色,再是加之沒有一點姿色的臉,到也是入這一位玉寧姑娘的眼了。
“你以后就在院中工作,”一個婆子將手中的掃把塞到了沈清辭的手中。
沈清辭拿過了住了掃把,什么也不說的,直接開始在院中掃起了地,這里的院子到不是太大,可能誰也是沒有想到,堂堂寧康侯竟然到了這么一個名不見經轉的地方,當起來當了縮頭烏龜。
給自己手心里面呵了一口氣,沈清辭抬起了頭,也是看著頭頂上方的那一方灰色的天空,不久前,她還看到了梨花盛開,可是才是過了多久,竟都是到了入秋了。
而她都是忘記了,原來此時已經臨了深秋當中,再是過不了多久,可能便是一季的冬來。
原來,她竟是在外面一人走了三個月了,而離他離開也有一年零三個月了。
一年多的時間,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如何而過的
這近四百多個日日夜夜,到底有了多少的不眠之夜,她自己都是不知道,也是忘記了,原來她竟是一人走了如此久,其實她也是走的有些累了,她想要停在一個地方,這時的便是成了永生永世。
再是給自己的手上呵了一口熱氣。
繼續的掃著院子,她已是在這里掃了十日的院子,卻從未見過那個人,就連沈月殊也都是未見過,也有可能也是因為她現在所在的地方,本就是這府內最是卑污之處,那些主子也不可能會到這里。
她不知道自己要在這里掃多久的院子,不過,她會等,一直的等著,總會等到那個人。
此時一片落葉自樹上飄落而下。
她伸出手接了過來,而后放在手中輕輕的轉動著,這里皆是一片的秋涼的蕭瑟,便連她的眼睛里面,所看到了也皆是一片的枯澀。
也如她的心底一般。
如此的蕭涼枯萎。
轉了轉手中的落葉,她再是拿起了掃把,開始掃起了地,而剛才那一片落葉,也是堆放在了這一邊枯樹葉當中。
猛然的。
她握緊掃把的手不由的緊了一下,肩膀也是不覺的有些收緊,她轉過身,看著不遠處漸行漸走遠的人。
是他。
還真的是他。
這個人就算是化成了灰,她也都是信得,從頭到腳散發著那種臭味的男人,她這一輩子也都不會忘記他身上的氣息。
這樣的令她惡心,也是令她厭惡的人。
齊遠突然停下了步子,也是轉過了身,然后大步的向前走去。
而他身后的護衛也不明所以的,不知道他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卻是突然折反了回去,莫不是有東西,落在了馬車上面不成?
而齊遠仍是向前,也是向院中走去,他站在了一堆樹葉邊上,利眸也是一一的掃過了這里的人。
這個太高,不是。
這個太矮,也不是。
這個太胖,不是。
這個……
他的視線停在了一個蹲在地上瘦丫頭身上,就見她正在拔著地上的草,露在外面的手指還有而臉十分的暗黃。
這樣暗黃絕對不是曬出來的,而是天生的。
手指到是長的不錯,可是卻不是那個人。
可是……
他剛才感覺到的,到底是什么?
他不由的瞇起黑眸,再是打量著這里的下人,剛要抬腳之時,卻是聽到了身后的護衛出聲。
“侯爺,那邊的飯菜已是準備好,夫人還在等著您呢。”
“恩,本侯知道了。”
齊遠轉身便走,可是一雙沉眸卻是停在了那雙蠟黃的手指上方。
可惜了這么好的手指,長的生的如此黑。
他也是未曾注意,便已經的跟在了護衛的身后,走了回去。
而在他走后不久,沈清辭丟掉了手中拿著的草,她的額頭上方也是滲出了一些細汗。而后她拉起袖子,將臉上的汗水擦掉。
秋風夜齡,到也是奇怪的,還有出汗之人。
再是拿起了掃把,她開始一點一點的掃起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