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衡慮讓種過田的護衛也都是過去幫忙。
其實大部分的護衛在以前也都是種田而來的,雖然說已是許久也是未曾種過,可是之于他們而言,他們對于莊稼的親和力,一直也都是在的。
近兩畝田的雪菜種子,幾個時辰便是收完了。
當是他們將田里的種子都是收到差不多之時,天上已是經狂風大起,沒有片刻的工夫,便已是下起了大雨。
“雨!”
沈清辭一聽聲音,猛然的睜開了雙眼,呼的一聲也是坐了起來,額頭上方也是有些微微的出了一些細汗。
“怎么了?”烙衡慮走了過來,將手放在她的額頭上,“怎么這么多的汗的?”
沈清辭搖搖頭,手指也是抓緊了他的袖子。
“雪菜?”
“放心,”烙衡慮讓人拿了棉巾,小心將她額頭上方的汗水,一一的都是擦了干凈。
“雪菜種子都是收好了,沒有淋一絲的雨,便是連掉在地上的種子都是撿了干凈,現在只等著天氣一晴,便是將那些種子拿出去曬。”
“那便好,”沈清辭揉了揉眼睛,一聽沒事,這又是有些困了。
烙衡慮再是讓她躺下,而后也是坐在一邊,就這樣守著她,而聽著外面的那些細雨,他著實的也是松了一口氣,也是幸虧將那些種子收了,否則,這后果還真是不堪設想。
外面的雨一直都是沒有停,也是整整下了兩日左右,這天才是放晴了一些,而兩日兩夜,不知道讓多少人出了一身又一身的冷汗。
若是那種子未收,真的會被這雨給淋壞,到是能收到多少,沒有人知道?
趙老漢一家子也是坐在一起,父子幾人現在還都是心有余悸的。
“爹,那些種子沒事吧?”
趙家老大怎么的都是感覺自己心里沒有個底來著?
“沒事,”趙老漢呼嚕的喝了一口湯,“沒有你想的那樣精貴。”
現在之所以貴,就只是在于他們沒有種子,等再是種上一兩年,種子就多了,也就沒有這般精貴了。
“快些吃,”趙老漢催著幾個兒子,“吃完了還要下地,咱們得是將那些種雪菜的地給收拾出來,這弄好之后,還要下種子的。”
“爹,還要下種子”
趙家的幾個兒子,都是將輪筷子的動作給忘記了。
“這不是種過了一季,種子都是留了,眼看著秋糧就要收了,天兒也是要冷了,一般的菜都是不長了啊!”
“那位貴人說的。”
趙老漢必竟走過的地方多,也是見過市面的,聽說出那種子的地方,本就是很冷,人家在冬日也能種出菜來的,
要是真能種出來的話。
趙家的兒子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幾個人都是感覺自己的血要沸騰了,冬天能長的菜,這哪怕是日后實在是沒有糧食,也是不怕了,總歸的,不會再是餓死人。
三日后,又有兩畝地收拾了出來,也是催好了肥,就等著這地再是養上幾日。
種子也是收拾了出來,數量真的相當可觀。
都是收了幾十斤的種子,這些種子,足可以種上幾十畝了。
而這一年的秋糧長的十分好,尤其是連晴了幾日,秋糧也都是長好了。
村上的各家各戶,也都是趕著收起了秋糧。
趙家父子也是相同,不過這一次,那些沒事做的護衛,都是過來幫忙了,本來還都是十幾日才能收完的秋糧,這一次三日便是收完了,等到了外面曬谷場之內,趙家種出來的那秋糧,可是全村上下獨一份的。
人家趙家人會種糧,這種出來的糧食,就連穗子也都是要比其它人長。
誰讓人家的糧種都是自己留下來的,挑的也都是最大最長的那一種,所以種出來的糧食,自然也都是與別家不同。
許老太一見這么多的糧食,簡直就是掏心掏肺的疼。
因為這些糧食本來就是他們家的啊。
“他是個外來人,憑什么要來用我們的曬谷場?”許老太敢情還是沒有受到教訓,這幾天的不打了,便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
尤其是這么多的秋糧,她的眼睛已經紅了,再是想著,這些糧本來就是他們的,他家若是得了這些糧,要賣多少銀子,又可以吃上多久?
所以她也被嫉妒沖昏頭腦,都是忘記了,自己當初被嚇的不知道尿了多少回的褲子。
她恨恨的紅著眼大聲的扇風點火。
“鄉親們,這些糧食可都是我們村的地里長著的,這些糧是都是我們大家的。”
而其它的村民自然也是不乏那些眼紅的,貪小便宜的,這一聽許老太如此一說,心里可不就是如此想的。
這白來的糧食,不要白不要。
于是都是跟著一并的鬧了起來,非是要趙家分了那些糧食不成。
村上的那些潑皮們,說是要讓趙家人滾出去,不許在他們這里曬糧食,如果給他們曬了,他們本村的糧食要去哪里曬?
趙家的幾個兒子都是同趙老漢站在一起,幾人也都握緊手中的扁擔,也是怕這些村民一涌而上,過來對他們不利。
村長還沒有說話,便聽到身后有馬蹄聲傳了過來,一名身著銀色鎧甲的大將正騎在馬背之上,一身殺氣,面有大須,身量亦是奇高,頭發幾乎都是一根一根的豎了起來,虎背熊腰的,年約三十來歲,這一身的嗜血之氣,似乎都是可以聞的出來。
就見這位銀甲大將拉了一下馬韁繩,居高臨下的掃了一眼這些村民,只要他的視線正好過去,還有誰敢說半個字,就連許老太都是聰明的,躲在人群之后。
結果她再是抬頭,便見那位大將的眼睛對著的正是她。
“將她給本國公提出來!”
那大將對著身邊的人吩咐了一句。
許老太不由的打了一下激靈,就連叫也沒有叫出來,便已是被人給拎了脖子,再是拎到了人前,此時她跌坐在地上,雙腿都是發著軟,全身也是在顫著。
而她在家里,還有村子里習慣的一哭二鬧三上吊,現在也是使不出來,也不看看在他們面前的是什么人
這是衛國公沈定山,打了無數勝仗,亦是讓北齊聞風喪膽,俯首稱臣的鬼眼將軍,身邊還跟有兩條神犬,他手中拿下人命多少,誰能知道?就這么一個許老太,平日也便只能在自己家里橫上,在自己二兒子還有兒媳婦那里鬧個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