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辭走過了鳳倫王,臉上笑的越發清澈了一些,只有嘴里說出來的話,卻如刀子,一片片凌遲起了鳳倫王的那一顆心。
“本王妃還真要多謝你的,若非是王爺,我便不可能從將貴國的融鐵術偷了回來,那些火器也是多虧了融鐵術,才是得以存在。”
“所以,王爺,要多謝您了。”
沈清辭對著鳳倫王行了一禮。
這般的大恩,怎么的,鳳倫王爺,還受不得這句謝嗎?
再是呼呼的幾道粗氣,鳳倫王兩眼一翻,已是被氣暈了過去。
沈清辭臉上的笑卻是一點一點的落了下來。
而后再是將自己頭上的披風帽子帶好,走出了天牢。
至于鳳倫王爺所圖之事,這一輩子也不會再是有人知道。
所謂長生之術,她手中確實是有,可是卻再無一人能知。
沈清辭走了出來,當是外面的那些暖陽落于她的雙眼之時,她顫起的眼睫抬起,似是一只蝴蝶而飛,幽幽灑灑,生生世世。
她抬手,也是接過了那一縷清陽,而后微揚的衣袖當中,卻剩下了余香一片。
大周625年,大周與蒼濤一戰,大周一戰成名,成四國之首,無人可惹。
而后天下太平,最少有百年太平可享,之于百年之后,是否會有天下幾分,那便已經不是他們所能去管,去擔心的。
這世間,合則必分,分則必合。
到時他們也已都是作古,后世,也皆都是有后人而為之,他們只是做好了,自己想做的這些事而已,其它的,也都是留有后人去說。
他們做了自己能做的,也是做了不能做的,這么一個太平盛世,也就是他們送給后世的,也是他們為這個世間,所留下來的那一絲的溫暖的與春意。
這一瞬,似乎都是百花盛開,春光滿園。
這一日,凈空法師做了一場特別的法式,這是為衛國公夫人,也是朔王妃的生母所做,這是她的忌日。
凈空法師走了過來,也是給他們行了一佛禮。
沈清辭也是雙手合十,“辛苦大師了。”
“應該。”
凈空法師笑道,白面素凈,面色紅潤,亦是無須,便如二十來歲一般,這根術是一個小白臉的,雖然這樣形容一個得道的高僧,是有些不敬。
可是沈清辭就是不明白,為什么當初鳳倫王就只是看上她了,還要費盡心思,將她給弄到蒼濤去,怎么就不把小白臉和尚弄走呢?
“老納可有何不對的地方”
凈空法師笑著問著沈清辭。
大師,咱能謙虛一些嗎?
沈清辭真不想挑他的刺,可是不挑別人的,她就要刺到自己,還老納,叫貧僧也是成啊,不對,凈空法師窮嗎,不窮啊,沒銀子的話,這隨便一張口就是萬兩銀子的要,也沒有見他手軟過。
這時,一個小不點從沈清辭的身后鉆了出來。
也是將自己的小手伸向了凈空大師。
“舅公,抱。”
凈空法師的眼睛此時如是水在流動著一般,他伸出手,也是輕易便將小丫頭抱了起來,然后悄悄她的小臉。
“恩,長的挺好,有好好的吃飯嗎?“
“有。”
果兒用力的點頭自己的小腦袋,“果兒很努力吃飯飯的。”
那就好,凈空法師對于任何人,任何事也都是冷情,唯有對沈清辭生的這幾個孩子,卻是特別,可能這也就是所謂的隔代親吧。
在此時,他就是一個普通的舅公,而非是大周出名的得道高僧。
將空法師將懷中的孩子放了下來,然后松開了她的小手,再是摸摸她的小腦袋。
果兒也是明白跑了過來,兩只小手都是拉住了娘的手,只有一雙大眼睛不時在看著凈空法師。
凈空法師再是雙手合十,念了一聲佛號。
“這孩子是上天賜予大周的仁慈。”
尤其還是這般漂亮可愛的小姑娘,大姐不在,日后也就只有他這個當舅公的,定當是照扶了。
一個小沙彌走了過來,手中也是端了一樣東西,是一個不大的白瓷瓶。
凈空法師將瓷瓶拿了過來,再是放在沈清辭次面前。
“這是什么?”
沈清辭接了過來來,然后打開,也是放在自己的鼻子底下,竟是聞到了一種淡淡的藥香味,似是多種的花香混在而成。
一般淡,一般香,一般也是清澈。
凈空法師再是雙手一個合十。
“百種香,百種露,百種花,百種味。”
沈清辭的眼睛微微的睜大了一些。
“你知?”
“天機。”
凈空法師一笑,“你莫要再是用那種方法了。”
他再是看向那個白瓷杯上,“這是我讓寺中僧人,在此山中采得,此山得天獨厚,正有百種花,也能采得百種蜜,百的香也是在,百種露也是在了其中,每一年的此時,我便會拿給你。”
“婁家女心懷天下,必佑蒼生,請善待我大周百姓。”
“還有……”他再是一笑,“記得多捐些香油錢,眾僧的僧鞋要換了,這下山的路也要修了。”
一邊的小沙彌將自己腦袋越垂越是低下。
師傅就是師傅。
這要起銀子來。
簡直就是,喪心病狂啊。
沈清辭白瓷瓶交給了一邊的大香,自己也是抱著女兒就走,害她還感動了大半天,原來就是為了銀子。
這老和尚,都是鉆到錢眼里面去了。
“貧僧多謝朔王妃。”
凈空法師再是對著沈清辭的背影,輕過一禮。
“師傅,人家沒有說給咱們啊,”小沙彌小聲的提醒著凈空法師。
“她會給的。”
凈空法師還是笑咪咪的,“她最是不差銀子,又是樂善好施之人,咱們香覺寺日后所有的花費,也都是她的。”
“你去算一下,咱們這里還有哪里需要銀子,邊邊角角也都是不能放過,列出一張單子出來,然后都是送到了朔王府去,記住多寫上一些。”
凈空法師再是再是吩咐了一句,“一樣也都別給忘記了,山中清苦,趁著那位心情好,多是要上一些,不然以后便不好要了。”
“為什么不好要?”
小沙彌就不明白啊。
只要師傅開口,還有什么銀子,是要不到手里的?
“他們可能很久都是不能回來了,”凈空法師嘆了一聲,“到時找誰去要啊,現在這一次就多要上一些,寺里需要銀子的地方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