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盡快到前方鎮子才行,他需要暖和的地方,也是需要一碗熱湯,不然這小命可能不保。”
也不知道在外面凍了多長時間,小臉都是凍青了。
“伏炎,我們繼續上路,快上一些。”
烙宇悉對著外面的伏炎說道,人命關天的大事,也是耽擱不得。
伏炎用力抽了馬一鞭子,馬便撒開了蹄子,也是迎著北風向著前方而去。
烙宇悉將這孩子用被子包了起來,也是用自己的體溫暖著。
二哥的體溫高上一些,這樣也好。
本來烙宇逸還是有些擔心,馬車里面雖然有被褥,可是對于這么一個小小的孩子而言,還是十分的冷。
這孩子需要溫度,需要熱量,烙宇悉的體質異于常人,他的體溫要比別人高上一些,所以真能為這孩子爭取到一些時間。
而馬車這一路之行,便沒有再是停過。
直到臨近入夜之時,外面的伏炎才是將馬車緩了下來。
“公子,我們到了開河地界。”
烙宇逸終于也是松了一口氣,到了就好,到了就好,而且還是開河。這個小東西有救了。
他將手放在孩子小小的額頭上面,就見這孩子的小臉十分紅,還是在發著燙,不過發燙,也總比涼了好。
“我們快些進城。”
烙宇悉連忙的吩咐著伏炎,“去找此地的一品香。”
伏炎已是將馬車開進了開河地界,而此時已經臨時的宵禁,所以整個開河城中,大多的鋪子皆也都是關門不入。
只有幾家鋪子之內還有燈火而來,這些也都是開河地界的客城還的酒樓。
直到他們到了一品香的門口,小安連忙跳了下去,也是進到了里面,不久之后,一品香的掌柜連忙的迎了出來。
“拜見兩位公子,請兩位公子隨我進來。”
那名年輕的掌柜,也是沒有多話,而是帶著他們,到了一品香的別院之內。
也是讓人連忙的,就將屋子里面的地龍與火盆燒了起來。
等到烙宇逸他們到了之后,別院之內,雖然冷清,可已是有了一些溫度,不至于像是外面那樣,刺骨冰冷的。
尤其地龍燒起來,當是他們的腳踩在地板上之時,好像也能是夠感覺到,從地下冒出來的那股子熱氣,直沖于他們的腳心。
再是從腳心依著他們的身體而行,也都是到了他們頭頂的百會穴,而后瞬間散開……
那一瞬間,這一絲的冷,終也是被一方熱氣沖散而去。
烙宇悉將懷中的孩子放在了塌上。
烙宇逸摸了摸他小小的額頭。
還好,已不是那般燙了,雖然被凍了許久,好就好在,這是個命大的,遇到了他們,不然這一條小命,十有八九也都要折在那里不可。
而為了這么一個小東西,他們緊趕慢趕的,也才是到了此地,馬現在八成也都是累到的吐了白沫。
直到了一碗熱湯給這小的喝了下去,而后這小的臉色也是跟著好了很多。
然后又是一碗烙宇逸開的藥,也是給他喂了進去,他們這也才是放心了不少。
這能喝下去就好,想來過不了多久,應該就可以清醒過來了。
而至此,他們到了此時,忙的雙腳沒有停過,就是為了這么一個小東西的,也直到這小的臉色終是變好,也是發過了一次汗,臉色好了,體溫也是正常了,不過就是沒有醒。
烙宇悉伸了一下懶腰,再是摸摸這小東西的小額頭。
到是不燒了,而他一直都是守在此地,怎么的也都是想等小東西醒來。
而沒有醒,就不算是安好。
這是他親手撿回來的小東西,自然比別人要多盡一分心。
烙宇逸提著一個的食籃走了進來,屋內的地龍也是燒的十分足,外面可能都要穿著兩層的棉衣,他們還沒有完全習慣這里的冷,所以這里燒起來的地龍,之于他們而言,再也舒適不過。
烙宇逸將手中的食籃,放在了桌上,也是將里面的東西都是拿了出來,也是放好。
“二哥,過來吃些東西,他沒有這么早醒的。”
烙宇悉走了過來,也是坐下。
也是一眼就看到,烙宇逸的肩膀上方,好像有著幾片白雪。
“外面可是下雪了?”
“恩,下了,聽全掌柜說,這是開河的第一場雪,而開河與長臨相隔一山之遠,據說那邊已是下過了好幾場的雪。”
也是虧的我們趕的快了一些,否則可能還真的要被這雪,人堵到了半路之中。
“所以我們還要感激那個小東西的。”
烙宇悉拿起了筷子,也是吃起了桌上的飯菜,他也真的就是餓了,一直顧著的那小東西,卻是連自己都是沒有顧著用飯。
外面的雪似乎越是下的大了起來,在此還可以聽到那些雪落的聲音,這幾年的京城,到也是沒有下過多少雪,而且不管他們在四休,還是在府中,也都是沒有被凍到過。
他們府中有兩個炭窯,每年一到入秋了之后,就會開始燒炭,那些上好的銀霜炭,也是不計其數的,都是往四休那里送著,可以說,他們府中燒了幾年炭,也就為四休那里送了多少炭,也是虧的那些炭在,他們在四休那里,哪怕再是冰雪紛飛,哪怕再是的九天的嚴寒,還真的沒有太冷的時候,可以說,他們長到如此大,最冷之時,就是在此地。
塌上的孩子睜開了雙眼,然后對上了烙宇悉的眼睛,他伸出自己的小手,也是小心的抓了抓烙宇悉的衣服,然后對著烙宇悉的一笑。
突生的,烙宇悉也不由的咧開了嘴角。
“醒了啊?”
孩子眨了一下眼睛,長的還真是挺漂亮的,唇紅齒白,哪怕是在向來都是容色絕麗的皇家,也都不差。
小小的孩子再是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向烙宇悉伸出了小手。
烙宇悉也是伸手,就將他給抱了出來,還真的跟姨母家的小團子一般,軟軟小小的,也是讓人沒有抵抗力。
而且這個小的,還真的挺是愛笑的。
當是烙宇逸進來之時,就見烙宇悉正抱著那孩子,不時的逗著他,也能聽到那孩子咯咯的笑聲。
聽這聲音,就知道已經是好了差不多了,這小的能夠撿回一條小命多不容易的,也不知道在外面凍了多久,若非二哥一直都是用體溫暖著他的小身體,可能他們能做的就是,挖上一個坑,將他給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