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夜里的風,似乎也是更加冷了一些。
沈清辭伸手揭開了馬車的簾子,當是外面的風吹在她身上之時,她莫名的感覺到了一種奇冷。
冷的讓她不由的搓了一下自己的手。
烙衡慮伸手,將她的雙手握了起來,也是發現她的手現在竟是冰冷的。
“天冷風涼,我們也是應該回去了。”
再是呆下去,都是要近三更了。
沈清辭點了點頭,最后再是揭開了一下馬車的簾子,看著衛國公府的大門,而她也是忍著要進去的沖動。
也確實就如烙衡慮所言,她現在進去,也無非就是吵的整個衛國公府亂成一團,不如就如此的吧。
只要她知道景哥兒無事就好。
烙衡慮再是拿起了一邊的披風,替她披好,然后吩咐著外面護衛,準備回府。
馬蹄聲也是響在的京城的官道當中,而此時的京城,也都是萬般的寂靜之時,只有那些打更的聲音,有時才會由遠而近的傳來,偶而的,可能還會有誰家的大黃狗,再是叫上那么一兩聲。
當是回到朔王府里之后,沈清辭還是微微瞇起雙眼,明顯的,也就是無精打采的。
白梅也都是一夜未睡,見著主子回來,她這也才是放心了一些,也是讓人連忙將廚房里面做出來的飯菜端了進來。
夫人這都是有一整日,沒有好好的進過食了,再是不吃的話,這身體也是受不住啊。
再是好的身體,也都是不能這般糟糕的。
烙衡慮將筷子放在沈清辭的手中,先是吃上一些,等到明日一早,我們再是去看景哥兒。
沈清辭低下頭,也是看著桌上的那些菜,可是說實話,她是一點的味口也是沒有,可是她再一見對面的烙衡慮,還有站在一邊的白梅。
最后還是握緊了手中的筷子,也是一口一口的吃了起來。
她吃的不多,不過卻也是足夠讓自己不餓。
“白梅,你先是下去吧,這里不需要你伺候了。”
沈清辭對著白梅勉強的擠出了一些笑,天已要晚了。
白梅收起了那些碗,也是對著兩位主子福了一下身,而當她出來之時,就看到長青還是等在外面。
長青連忙的也是伸出手,接過了白梅手中的那個食盒。
“怎么樣,可是吃過了?”
長青小聲的問著白梅,他也是擔心著沈清辭,今天沈清辭突然這么一暈,也是將他們都是給嚇到了,這十幾年間,沈清辭的身體一直都是十分好,有時她哪怕因為做香料,幾日幾夜未曾休息,可是只要一見到銀子,就會瞬間神采奕奕的。
而他還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
還好,這人是沒無事的,不然的話,他都是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在公子面前當差。
“用過了一些飯,仍是沒大的精神,不過只要那位無事,夫人自然就無大礙。”
白梅說著,也是與長青向著廚房那里走去,“我在廚房里面給你留了一些飯菜,你也是整日沒有用過飯了吧?”
而她這不說還好,一說,長青的肚子竟也都像回應著她的話一樣,直接就跟著咕嚕的叫了一聲。
“還是我家的梅梅好,”長青握著白梅的手,也是是親昵的喊著白梅的小名,讓白梅的老臉直接就一紅,狠掐了一下他的腰。
都是多大的年紀了,也是沒個正經的。
長青笑著再是握緊了白梅的手,兩個人并肩的向著廚房那里走去,而他不由的,也是在心中嘆了一聲,這娶親啊,還是要娶個好的,就像他家的梅梅,會持家,會賺銀子,心里也是亮,眼睛也是明,這在夫人身邊當差這么久了,還是夫人身邊最是重要,也是不能少之人。
也是讓他跟著沾了不少的光,這幾十年間,他們夫妻也是順風順水而過,給兒子攢下了不少的家底,而他們這一輩子,也都是活的挺開心,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也都是看過,吃地,轉過,用過。
他們這樣的身份,都是可以將自己的日子過的如此好的,怎么的,衛國公府卻是成了那樣。
一個林云娘,這都是讓整個衛國公府要雞飛狗跳了。
還好,他家梅梅不是那種性子的女人。
“烙白真的活著嗎?”
白梅還是有些擔心,就怕這是長青騙人的。
沈清辭對于烙白的喜歡,她一直都是看在眼中的,而那兩只也是她天天喂著的,這要是真的沒了小命。
不要說沈清辭,就連她心里,也都是疼的要緊。
“自是沒事的,”長青將食盒放在桌上,拍了一下白梅的手背。
“那小東西,是我同公子親自送上香覺寺的,凈空法師說能活,那便是能活,雖然弱了一些,可是小肚子還是一鼓一鼓的。”
“那就好。”
白梅雙手雙十,放在了自己的胸前。
她祈求上蒼保佑沈小公子,還有他們府上的小烙白,希望這一人一狐都是好好的,可以逢兇化吉,也是可以平安無事。
長青也是如白梅那般,雙手合十的放在胸前,其實他是不信什么神仙鬼怪的,這一輩子,他的雙手也是染滿了鮮血,哪怕那些人都是該殺之人,可是他的心,還是在這一條又一條的人命中冷了,淡了,硬了。
所以遇事之時,他只會拼盡自己的一條命出去,而不是去相信的什么神仙,可是這一次,他卻希望天上真的是有神明的。
可以保佑沈小公子平安無事,也是讓烙白那個小東西能活下來,雖然說,那小東西太煩人了一些,可是現在沒了它,這府中就連笑聲也都是聽不到了。
而此時,在衛國公府里面,,一處院子也都是緊緊被眾多的黑衣護衛,給圍了起來,這些黑衣護衛,并非是衛國公府之人,而是朔王府的,一層一層的圍著院外,也是將這里都是圍的水泄不通了起來。
里面,郭太醫連忙讓人拿過了一個小碗,而小碗里面裝著的都是血紅色的液體,也是隱約的,可以聞到一絲淡淡的血腥之氣。
“小心一些。”
郭太醫也是對著另外的幾名太醫小心的囑咐著,只要抹在傷口之上,抹上一點就行,不要抹的多了,這藥真心的不多,若是沒有了,便真要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