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就在難在,剪刀用的久了,手會磨破。
小兵剪了一截后,雙手放在了烙宇悉面前,讓烙宇悉檢查。
“就是這樣,繼續努力。”烙宇悉對于小兵剪出來藤枝,十分的滿意。
很好,聽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是做的對了,難得在剪之時,會十分的注意,只剪到這一枝,而不會傷及到其它。
外祖說,軍營當中有不少的種田好手,到也都是真的,而如果再是細想一下,其實本就是如此的,能被征用而來的,大多也都是鄉民,既是鄉民,怎么可能不知道如何做農活?
烙宇悉再是喊了幾個人,也是讓他們做相同事情,而他與小十,則是將這些剪下來的藤枝,一一放了整齊。
這半畝地,他們總共剪了三大籃子的藤枝。
小十一直都是一頭的霧水,著實的也是不知道,到底烙宇悉這葫蘆里面賣的是什么藥,怎么非要將好好的地瓜藤,給剪斷成這么一小截的。
烙宇悉讓這幾個剪地瓜藤析人好生休息,再是喊來了幾個人。
直到沈定山匆匆趕過來之時,也是站在那里,半天也都是沒有響動。
“外祖來了。”
烙宇悉站了起來,也是在一邊的水里面,將自己的手洗了干凈。
“悉兒,你這是在做什么?”
沈定山指著這些正在田里勞作的人,還有他們種下去的,那是什么東西
“在種地瓜。”烙宇悉笑道,“發芽的地瓜是種子,藤枝也是。”
而若非是如此,就靠那么幾個地瓜,他娘親與父親,又怎么可能一下子就種出了半畝地的地瓜出來,這一次他們拿的可不只是幾個那么簡單,而是上百個,種上十幾畝,那不是很正事情嗎?
沈定山半天才是反應了過來。
原來,這樣也是可以種的。
而他當初還以為種了半畝,也就結束了,雖然說,烙宇悉仍是一幅胸有成竹的樣子,讓他感覺奇怪,可他也是沒有多問。
還以為,種半畝已是可以了,畢竟,能在這個地方,長出綠色的東西出來,哪怕是草,都已經是巨大的成功了。
最起碼,草可以用來喂馬吧。
近二十畝析地,三日也便是種完了,而看著處處新綠的幾個山腳,沈定山心中著實的,也是痛快不已,當然這種痛快之后,又是開始擔心。
這些若是長不活那樣怎么辦,萬一不下雨又要怎么辦,還有被宇文喻那個蠢外孫,再是踩上幾腳。
若真的就是如此,他立馬將他踢回到京城禍害別人去。
這些地瓜苗種進土里之后,兩天之后,又是下了一場雨,而這場雨也是吉時,而事實上面,烙宇悉之所以會選在此時種地瓜的原因,他等的不是別的,就是這樣一場雨。
只要這場雨一下,這些地瓜苗,定然也就可以伏了苗。
這場不大不小的雨,足也都是下到了兩日左右,待到了第三日之時,太陽到是出來了,整個軍營里面,皆也都是一種草木的清香。
這里地處三座山之間,而山中也多長樹木,所以這里會有樹的味道,也是不足為奇,再說了,平日里面,等到雨后,或者初晴,大多也都是這樣的味道。
沈定山大步的走了進來,身后也是跟著三個外孫,他剛一聽說,地瓜苗長勢奶不錯,這撇下自己正在練著的兵,連忙過來了,也是想要親眼見到,那些地瓜苗到底是如何了,截藤種法,真的就是前所未見,前所未聞?
而能不能話,他必也都是要親眼的見識一下才行。
待是他到了之時,看到了那一大片,已經長了新葉的地瓜苗之時,整張老臉都是紅了起來
“活了,活了!”
是啊,都是活了。
這地方竟是可以種的。
就是,他臉上的笑,又是慢慢的落了下來,剛還是在擔心,這些小苗苗活不了,而現在在則是擔著別著,比如,這是不是真的可以結出地瓜出來?
“悉兒,真的能長出來嗎?”
沈定山問著烙宇悉。
“外祖,我們只能等了。”
烙宇悉也就只能對他說這么一句,再多的,他也是回答不出來,當然也是確定不了,因為他也是第一次種啊。
這種新的東西,也就只有種了才知,反正他們府上的那片地里,到是長出來了,還是長的十分好,可是這里不太好說,畢竟這里是不長糧食的。
至于最后究竟會長成何樣,那么就只能等到了百八天之后,才能知曉。
“行,外祖知道了。”
沈定山到底是個豁達之人,這能不能吃,也非是人力可為的,就只能聽天由命了,不過總算的可以種活,那就是已經成功了一半,最后哪怕給他們結上一點地瓜,也是成啊,結的少了,他們就多是種上一些,反正這里的三座山都不是空著的,到時,都是給種滿了,他還就不信,種不出來?
再是退一步講,這地瓜葉不也是可以用來吃的,人吃不了,還是還有豬羊之類的。
而想到了此,他便也不再是糾結多余,依舊按部就班的練兵,也是將這些新兵,非要練的兵強馬壯不可。
至于那一片地瓜田,他時不時的過去看一看,第一次,見到那一片青綠,心情到也是不差。
這片地瓜田,烙宇悉與小十一直都是在管著,缺水了,就讓人提水澆,肥水一直也都不落下,而有了這些地瓜田,其它的先是不說,最少的,軍營當中的茅廁,到也是比起以前的干凈了很多,當然也是沒有那般臭哄哄的了。
時間也便如此而過,如白駒過隙,也如這地瓜田上,那些一直長著的葉子,還有越是長的藤蔓。
烙宇悉拿了一個鏟子走了過來,也是蹲在地上。
他摸了摸這些長勢極好的地瓜葉子。
“葉子到是長的不差。”
“我的肥水養的。”
宇文喻都是挑了幾個月的肥水,到是結實了不少,當然也是黑了很多,身上似乎還有那種臭味,不過到也沒有半分的娘氣了。
而現在他的這一幅尊容,哪怕是沈清容在此,可能也都是要認不出來,這就是自己那個比女人都是要白,要嬌氣的兒子,這般的糙漢子,到底是哪個山頭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