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樣安靜的站著,就像是剛才一樣,一個小小的孩子,同自己幾個成年表叔,站在了此地,一動也不是不動,哪怕再是小,他已是成為一個有擔當的孩子了。
可以撐起白家最后門面的孩子,怎可能會差
宇文旭拉著孫兒的手,將他交給了宇文謹。
一會你帶孩子,去找你表弟要些治凍傷的藥去,這孩子,吃苦了。
“祖父,孫兒不苦。”
白哥兒睜著一雙清澈的眼睛,那里面很干凈,也是很簡單,“我祖父說,那是我的榮耀,不磨出繭子的學子,便不是好的學子。”
而起比別人,他手上的傷,已是很少了。
宇文旭再是揉揉白哥兒的腦袋,“現在能治便是治,不然你馬上連筆也都要握不住了,到時還要如何的寫字,你說,可是這理?”
而這理,白哥兒好像也是反駁不了,所以他剛要張口的話,最后再是乖乖的咽了下去。
“祖父,我可以見下祖母嗎?”
白哥兒很擔心祖母,若是不讓他見,他心中總是不安定。
宇文旭在孫兒面前蹲下了身子,輕輕捏了捏他的小臉,“你祖母得了風寒,會傳染于你的。”
“祖父不是去了,祖父不怕,孫兒也不怕。”
白哥兒還是很固執,小嘴里面說出來的話,也是句句認真,并未有半分玩笑之意。
“祖父年歲大了,而你不同,你還小,等你長大了,學好了本事,也是文武雙全之時,便可以照顧你的兩位祖父與祖母了。”
白哥兒想了想,也是知道宇文旭所說話是對的,他輕點了一下頭,回道。
“那祖父,孫兒知道了。”
而他說罷,便再是沒有提起去看沈清容一事。
宇文旭站了起來,一一的掃過了幾個兒子。
“你們也是回去吧,有我在此就行,讓你們母親好生的休養些時日,便是無事了。”
宇文家的幾個孩子,本來還想說什么的,結果見自家老大對他們搖了一下頭,也是讓他們的不要再是多話,他們也就只能將嘴再是閉上。
宇文謹接過了白哥兒的小手,讓幾位兄弟回去之后,這才是同兒子去了烙宇逸的院中。
烙宇逸握著白哥兒的小手,都是傷到這般重了?
他讓小安拿過了自己的藥箱,打開之后,從里面拿出一些藥,將藥細心灑在了白哥兒的手指上,也是讓宇文謹這個當父親的心疼不已。
這是自己生的啊,哪怕再是不養在身邊,可也都是疼著愛著的,更是因著不在身邊的原因,所以更加的也是偏向了幾分。
這才是多大的孩子,他們若是傷了手,都是要疼上許久,就更不要說,這般小的孩子了。
“父親,不疼的。”
白哥兒抬起了臉,一張小臉肖似了父親,有著與他的年歲不當的老成。
烙宇逸拍了拍他的小腦袋,你表叔做出來的藥,自是不會的疼的。
他將藥盒蓋好,再是放在了白哥兒的手上,“以后傷了,自己擦些藥不好,練字就是這般練成的,你的小十叔,當初也是練的手指血肉模糊,才是練出了一手好字。”
“男孩子也不要怕疼,更不要怕流血,現在的越疼,你日后的成就也就越大。”
白哥兒握緊了手中的藥,也是將烙宇逸這襲話記在了心中,祖父也是如此說的,少壯不努力,老大徒悲傷,雖說他已是很聰明了,可是祖父望說,聰明只是一時的,可是學到的東西,卻是自己的。
他日后定然要更加的勤勉才行,也是要長大了,如父親一般,好撐起白家,也要護著自己的家人。
“這孩子……”
宇文謹將手放在兒子的發頂,那個與他的同生的,可是吃不得這樣的苦,看看人家白相,將這個孩子教的的有多好,要不他也是將那個臭小子一并的給白相送去得了,有白相在,哪怕不是另一個白哥兒,斷也不可能養成紈绔子弟。
他回去就與父親好生的商議一下,真的感覺那孩子被他們都是快要養廢了,脾氣不好不說,還嬌氣,都是多大了,都是離不開乳娘,就連衣服也都是要乳娘穿。
明明就是同胞兄弟,可是怎么比起來,一個是小神童,一個卻像是白癡的。
所以為了以后為不養出一個白癡兒子,他還是忍痛割愛,也是讓那臭小子,跟著他們的外祖父好生的學學,否則,日后等長大了,就要同他們的二叔一般,跟著曾外祖父去邊關吃土。
而按著他家外祖那幅好的身體,還有他的向來都是好戰的性子,八成的,這都是要當一輩子將軍,定然的也是可以長命百歲,絕對的夠好生的教導自己的曾外孫的。
去白家會是辛苦一些,可若是不去,吃土的話,不就是更加的辛苦。
對了,宇文謹連忙再是問道,我母親如何了?
“姨母無事。“
烙宇逸比了一下自己對面的地方,“大表兄請坐,你這不坐,我也是坐不得。”
宇文謹這也才是發現,他是站著,自然的,烙宇逸也是從頭站到了尾,如此的家教禮儀啊,不愧是皇家出來的。
宇文謹這才是坐了下來,白哥兒還是站在那里,也是眼巴巴的望著他們,當然這也是在等著洗耳朵偷聽。
烙宇逸讓小安進來,帶著白哥兒去外面吃些東西,他有些話要同宇文謹講,小孩子在這里的不是太方便。
白哥兒看看這個,再是看看那個,分明就是不想走的,最后小安卻是直接將他一抱,就將他給抱了出去。
等白哥兒出去之后,烙宇逸才是拿過了一邊的壺,給宇文謹倒了一杯茶,放在他的面前。
“多謝。”
宇文謹接過了茶,也是端起,放在了自己的唇邊,輕抿了一口之后,便覺一種淡淡的草木清香從茶中而來,而舌尖也是嘗到了一種微苦微涼味。
“降火茶,大表兄可以多喝上一些。”
宇文謹將杯中的茶,依言也是一口飲盡。
“怎么的,這是想要讓我先是清清火,一會莫要被氣到了。”
烙宇逸再是執起了壺,又是給宇文謹滿了一杯。
“大表兄知道了就好。”
而宇文謹直接就被這么一說,還真的就讓他給猜對了。
“你說吧。”